徐海见状也一瘸一拐赶了过来，“将军，这是怎么了？”
“前头有人。”他毕竟是押解人犯的统领，陆湛也不好瞒着他，只是挡路的人是什么路数他暂时还不知道，也没法跟徐海说得太详细。
夹了夹马肚子，陆湛骑马绕过众人往前头而去。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前头的不是难民，也不是劫匪。
而是百十公里开外黎城的百姓。
黎城作为南边最富庶的小城，受到水患的影响是最小的，战乱打不到南边来，也干扰不了他们的正常生活，他们本该在城里安然无恙才是，怎会大包小包拖家带口出行？
“将军啊……”经罗山介绍，搂着包袱的百姓才知道眼前一袭黑衣的男人是新任驻守南边的大将军，当即便哭着伏倒在地，“水患闹得难民都往黎城涌，打破了我们原本生活的宁静不说，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还患了瘟疫，如今城里瘟疫盛行，我们是趁着夜里人都睡了才仓皇逃出来的！”
陆湛闻言皱了皱眉。
瘟疫？
扬了扬下巴，陆湛看向罗山，“蒙了面，先去探探。”
“是！”罗山从怀中抽出面巾三两下将自己的脸蒙住，一甩马鞭飞驰而去。
陆湛这才下了马，将那跪在前头的百姓扶了起来，“黎城之外遭了水患，即便是逃出去了，只怕是也挣不得一线生机。”
“可是……”百姓仰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泪水，“可是难道要我们在黎城等死吗？”
“老伯若是信得过我，随我进城，我必定找大夫替大家医治好得了瘟疫的百姓。”陆湛从腰间扯下自己的令牌展示给他看，“这是新皇御赐的令牌，可验明我身份，老伯不必担忧我会诓你。”
眼前人是个将军，百姓如何会不相信他的话。
即便没有这令牌，他对陆湛的身份也深信不疑。
乱世之中，应当没人会胡乱说自己是个将军。
“陆将军！”眼看着那老伯就要含着眼泪给陆湛下跪，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略显娇俏的声音。
陆湛循声望去。
但见江芷意不知何时已经备了药箱走过来，“马借我用用，我先赶去救人。”
陆湛皱着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被他搀扶着的老伯已经千恩万谢着跪下去，“多谢将军，多谢姑娘，我替黎城里的百姓多谢两位救命恩人了！”
陆湛只好腾出空来先将人搀扶起来，“老伯请起，您且先到一旁坐着略等一等。”
示意手下小兵将老伯跟他的家人搀扶到一旁去，陆湛又快步走向江芷意，“多谢江小姐好意，只是罗副将已经先去探查了，若情况属实，我随小姐一同去。”
江芷意抬眼看他，“探查要多久？”
“很快。”像是知道她心急救人一般，陆湛只用了两个人便让她安心下来。
“好。”江芷意果然不再说什么，背着医箱站到了一旁。
谢帆跟江壬趁着这个空档忙从人群里挤了过来，“意儿啊，不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