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汗道:“宋祁远的屋里也不见人,殿下,他纸条上说的到底是哪儿,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把阿墨给带回来。”
说着就急匆匆地要出门去,却被苏泽给叫住:“慢着,他让我一个人过去。”
查克汗是个暴脾气的,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胁迫,当即气红了脸,吼道:“就他一个人在这儿,我们居围岭这么多以一敌十的战士们,难道还抓不到一个宋祁远?”
“阿墨在他手上,若是把他逼急了,会做出伤害阿墨的事情的。”苏泽一想到阿墨现在跟宋祁远呆在一起,还不知道有没有受伤,眼神狠戾得要杀人一般。
可查克汗还是觉得让宋祁远一个人前去不妥,和苏泽争执:“我们分两队人悄悄进去,一队人吸引着他的目光,另一队人从他背后把阿墨给抢回来,”见苏泽脸上还是沉沉的,甩了甩手道:“实在不行,我直接在洞口射他一箭,让他立刻死了,还怎么伤害阿墨。”
白秋月忽然开口道:“查克汗,你这是关心则乱了,我见过宋祁远的身手,是十分了得的,我们不能让大家为了我们受伤或是丢了性命,再则,即便是伤了他,他也会撑着伤害阿墨,和我们争个鱼死网破。”
查克汗被白秋月一点,渐渐也冷静了下来,脸如菜色般难看,拳头攥得紧紧的。白秋月在这个时候还有忍住内心的担忧和悲痛为他们着想,他越看越是不忍心,恨不能立刻就亲手杀了宋祁远才解恨。
“秋月,你和几位婶子们一起在这儿照顾孩子,查克汗,烦请你在入口处守着,以免被人偷了空子攻进来,我现在去把阿墨带回来。”
查克汗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白秋月拦住了,“泽哥,千万小心。”
苏泽握了握白秋月的手,两人相看片刻,苏泽也没多说什么耽误功夫,来到门外脚下轻点,跳上屋檐,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苏泽前脚刚走,白秋月后脚就匆匆地向自己的屋子跑去,查克汗不放心她跟在她的身后,问道:“秋月,你就让殿下一个人只身前往了吗?”
白秋月没时间回应他,从床底下翻出一个木头箱子来,解开了锁,里面是查克汗送给她的匕首和几个小暗器,她全都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接着又不顾查克汗也在场,急急忙忙脱了外袍,吓得查克汗立刻红了脸,跑到门外去把门给虚掩。
“秋月,你这是做什么?”虽说白秋月里面还穿着里衣,可是脱了宽大的外袍后,姣好的身材曲线还是露了出来,在查克汗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里面的白秋月从柜子里拿出了秋泽的一套夜行衣,麻利地给自己套上后,解释道:“你不是疑惑我为何同意泽哥独自前往吗?我当然不愿意让他冒险,可是泽哥这人最是有主意的,我若是当面拒绝他或是要同他一起去,他定然不准,没得要在这儿耽误上好些时间。”
查克汗这才明白过来,白秋月这是先让苏泽去了,自己紧随其后也要去救阿墨呢,把他给她防身用的武器都给拿了出来,准备就绪了。
查克汗急了:“你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的,要去也是我去,怎么能让你去冒这个险?”见门给打开,查克汗立刻伸出了手,说什么也要阻止白秋月去冒险。
没想到白秋月竟然出手,趁他不注意将查克汗的手臂给背到了他的身后,像个泥鳅似的到了他的身后,将他给禁锢住了,查克汗一时间还解不开,只能被白秋月给摁着。
“谁说我不会武功了,你不是教了我好些吗?”白秋月没撒手,心里已经敲定了主意。
“我教你的那些顶什么用啊,那些只是一些防身术罢了,你自己都说了宋祁远武功高强,担心殿下去了都未必能招架得住,你去不是以卵击石吗?还是让我去吧!”
白秋月松开了查克汗,认真地看着他:“我的身手如今已然可以自保,况且宋祁远是不会对我动手的。”
“宋祁远针对的是我和泽哥,所以我不想牵扯无辜的人进来,受到伤害。”
“你不必……”查克汗话还没说完,白秋月便跑了出去。她轻功略知些皮毛,还没办法像宋祁远那样厉害,不过练了这么久的时间,跑的速度也比以往快了不少。
查克汗看着白秋月奔跑离开的背影,担心之余还有失落,其实他不希望白秋月和他这么见外,因为越是不愿意麻烦,说明越没有把他当成亲近之人。
“你们几个去后山脚下守着,千万留神了,别让人跑了。”放心不下,查克汗还是吩咐了几个人去守着,以防宋祁远半途又跑了。
苏泽来到了宋祁远纸条上与他相约的山洞,就在查克汗祖陵旁的一个山洞,洞口的野草张了有半人高了,挡着洞口不起眼,是以很多族人都忘了有这么个山洞的存在了,也没进来找。
左右望不到人,但苏泽看见了洞口的脚印,知道宋祁远就在洞内某处躲着呢。
“宋祁远,我来了,出来相见吧。”苏泽立于洞内,手背在身后,冲洞内喊道。
黑暗中渐渐走出一个人影来,正是宋祁远。他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身上还带着灰,想必是抱着阿墨上山再找到这么个山洞,费了些劲。
他眼神戚戚哀哀的,全然没了往日的精气神。苏泽见除了他,不见阿墨踪影,皱了皱眉不客气问道:“我如你愿来了,阿墨呢?”
“放心吧,”宋祁远懒懒的,“他还活着,不过被我绑了,现在还在后头睡着。”这山洞深,再往里去还有许多个小山洞,苏泽眼神好,在黑暗中也能略略看清里面的样子。
小山洞好几个,也不知道阿墨到底在哪一个山洞,原本想着直接将阿墨抱走,避免和他的正面交锋,现在也是办不到了。
“我没亲眼见着阿墨,怎么知道他还好?”
宋祁远有些不耐烦了,“我既然邀你前来,自然不会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行为。”
苏泽直接接上了话茬,语气不屑道:“你以阿墨来要挟我,难道就不是小人行为?”
宋祁远怔了怔,讽刺地笑了笑;“是啊,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小人不小人的,我自己就是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