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今天还要去她那儿吗?”
“去,今天太阳不错,我想带她出去散散步,说不定心情能好些。”
“好,那我陪你去吧。”
到了老妇人的屋子旁,白秋月附在老妇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老妇人便乖巧地任由白秋月牵着,来到了太阳底下。
明晃晃的太阳有些刺眼,老妇人伸出手遮挡着太阳,但神情惬意,看的出来很是享受这次的日光浴。
见老妇人有想要自己走走的意思,白秋月便松开了手,回到了苏泽的身边,两人一起看着老妇人悠哉悠哉地在太阳地下,拄着苏泽为她做的拐杖,一步一步地走着。
“看,婶子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了是不是?”白秋月有些骄傲道。
苏泽笑着点了点头,将白秋月身上披着的大衣拢了拢,裹得更紧。
“泽哥,我们要在这儿呆多久?”
苏泽摇了摇头,“京城那边来信,说自从那一次搜查以后,便再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平息了不少。我担心马上就要到冬天了,若是在冬天发生什么意外,不知道我们的人能不能抗得过去。”
白秋月悄悄拉上了苏泽手,掌心传来的温度驱赶了苏泽心中的担忧和阴郁。他重又打起精神,思索着。
“得尽快去河道村看看,京卫兵领队和昌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我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可是我不相信他真的只是意外被杀,而不是有人陷害。”
老妇人身子忽然僵住了,扔掉拐杖颤颤巍巍地向白秋月他们走来,快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还被一块石头给绊住,差点儿摔倒。
“你……你说什么?”
苏泽和白秋月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忙把老妇人扶到一边坐下,问道:“婶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妇人神情悲痛,问道:“你们刚刚说……说谁死了?”
“和昌,六年前京卫兵领队和昌。”苏泽紧紧地盯着老妇人。
老妇人眼睛一翻,向后倒去,白秋月和苏泽赶紧将老妇人给扶住。苏泽将她打横抱起,焦急地掐着老妇人的人中。
白秋月则去端来了冷水和拿来了毛巾,将毛巾打湿后替老妇人擦拭着脸。
“她一定是知道什么!她肯定知道和昌的事情!”苏泽有些激动地在屋内踱步,许久没有进展的事情终于看见了一点希望,他很高兴。
老妇人昏睡了一天,到了夜里,缓缓睁开眼睛。苏泽和白秋月坐在床边,见她醒了,赶紧将她扶起,把桌边的热粥给端了过来。
“婶子,你现在身子很虚弱,赶紧把这些粥给喝了吧。”
婶子眼前有些迷糊,闻到粥的香味便张开了嘴,稀里糊涂地吃下了白秋月喂的一碗粥。等终于回忆起晕倒前听见的话,婶子的情绪激动起来。
“和昌他在哪儿?告诉我他在哪儿?”她抓着白秋月的手,激动地摇晃着,身子微微向白秋月倾斜,差点就要掉下床去。
苏泽刚想问什么,白秋月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暂时先不要问。
“婶子,你刚醒过来,千万不能再这么激动了,不然身子吃不消的。”白秋月将老妇人的身子按在枕头上,安抚着她。
老妇人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只是眼中不断地有泪水流下来。
“你们知道和昌的下落对不对?和昌死了是吗?”
白秋月和苏泽相看一眼,苏泽问道:“老人家,你和和昌是什么关系?”
“他……”老妇人眼中有些顾虑地看着白秋月和苏泽,眼中透着怀疑。
“和昌死了。”苏泽直接道,“他在京城被人杀死了,至今凶手都没有被找到。”他幽幽地看着老妇人,对她朦胧的泪眼和满脸的悲痛似乎没有一点的同情。
和昌死了这是事实,即便是再悲痛也要接受,现在重要的是找到真凶,弄清楚他的死背后掩藏的真相。
“如果你知道什么,还请告诉我们,只有我们才能够找出真相,若是被那些凶手找到了你,和昌就会死得不明不白!”苏泽坐到了老妇人的身边,沉沉道,一双眼睛直直地逼向老妇人。
老妇人被苏泽的眼神给震慑住了,缩着脖子看了许久后,支支吾吾道:“你们……你们是谁?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是凶手?”
“婶子,你还记得查克汗吗?居围岭的首领,他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他接纳了我们说明我们不是坏人。”白秋月耐心道。
查克汗?哦对,老妇人想了起来,那个将她从荒地里捡起来的大块头的小伙子,将她安顿到了这里,照顾他,应该是个好人。
“你见过这个吗?”苏泽忽然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举到了老妇人的眼前。
老妇人见到那块玉佩,愣愣然接过它,眼泪又顺着深深的皱纹流了下来。
“和昌……这是和昌的玉佩!”她将玉佩捧到自己的怀中,像是看到了自己失散已久的孩子一样。
这块玉佩是苏泽来到居围岭之前,让人从京卫兵营里拿来的一块玉佩。每一个京卫兵都会有用一块玉佩,玉佩象征着他们自己的身份。
当年和昌也有这么一块,所以老妇人见了便像是看到了和昌一般。
“您是和昌的妻子,来自从河道村走到了居围岭来,对吗?”苏泽猜测,只有是和昌的妻子,才会如此怀念他。
老妇人眼睛闭了许久,终于缓缓睁开,点了点头,“对,没错,我就是他的妻子。”
“那他去京城之前,可曾回去找过你,和你交代过什么?比如说到底是谁想要害他?”
老妇人放下玉佩,仔细回想着,“他临走之前,匆匆交给我一个信封,说自己此去京城或许会有危险,若是一个月后都没有回来,让我拿着这个信封去京城,将这封信公之于众。”
信?苏泽眉心微动,“什么信?”
老妇人在屋子里环视一圈后,目光最终落到了一件破旧的衣服上,“那封信我一直贴身藏着,在那件旧衣服内,缝着的补丁里。”
苏泽赶紧将衣服拿来,拆开,里面果然有一封被磨得很旧的信纸。他匆匆打开,看了一后,瞳孔猛然一紧!
“泽哥,上面写着什么?”白秋月见苏泽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赶紧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