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莎注意到白秋月身边站着的人,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让秋泽带着阿墨玩后款款走来,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这不是王小姐和郡主殿下吗?”阿尔莎微微对星华郡主福了福身子。
王小姐见阿尔莎竟然是和白秋月同行的,有些惊讶,敛去脸上的怒气行了一礼:“参见格格。”
“起来吧,我刚刚在旁边看着,王小姐似乎和我的朋友有些过节啊?”
王茹堇眉头紧皱,看了一眼白秋月。她明明是个农妇,怎么会和番域的格格是朋友?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格格误会了,只是一些误会。”虽然心中还是憋着气,可是王茹堇也不好驳了格格的面子,毕竟她和缇娅公主在太后面前还是很有面子的。
白秋月站了出来,微微昂着头道:“既然是误会,那还是尽早解开的好,免得让王小姐时时牵挂在心上,劳心劳神。”
王茹堇冷哼,自己怎么会把她放在心上,她的口气也太大了吧。
“宋公子如今与王小姐既有婚约,成婚后便是夫妻了,夫妻间信任理解最为重要,我与我的相公便是如此,所以生活一直美满和谐。我无意做一位插足者,所以希望二位还是不要因为我伤了和气。”
阿尔莎不了解状况,听了这么一段起了八卦之心,不过暂时还得把那两个人给打发了,目光锐利地看着王茹堇和星华郡主道:“既然误会解除了,我想各位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要在这儿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句话是白秋月教给阿尔莎的,意思是散了别凑热闹了,王茹堇虽然没听过这句话但大概也猜到是什么一丝,脸色不悦,冷眼剜了宋祁远一眼。
可宋祁远压根就没注意她,眼神一直在白秋月的身上徘徊着,星目流转情感变幻,不似以往一潭死水一般,气得拉着星华郡主的手就上了马车,一个人气鼓鼓地坐着。
她越来越觉得,自从认识了宋祁远,自己以前众星捧月般的地位渐渐被打破了,她内心的怨恨越来越多,越来越爱钻牛角尖,行为举止慢慢变成和了她最讨厌的那种人一般。
星华郡主见王茹堇神色有些阴郁,默默地将手抚上王茹堇的手,对她微微一笑。
王茹堇愣了愣,勉强从脸上挤出个笑容,“让郡主见笑了,还望今日此事郡主替臣女保密,臣女感激不尽。”
星华郡主眉目拳拳道:“茹堇不是顾及他人看法的人,如此是担心有人对司徒府有所非议吧。”
王茹堇点了点头,“郡主知我,这件事情不能让父亲知道了,如今朝中事务繁忙,不能再拿我的这些小事麻烦他了。”
“你放心,不过是一场误会,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不过……”星华郡主皱了皱眉。
王茹堇疑惑道:“郡主有什么顾虑吗?”
星华郡主轻叹了一口气,“茹堇可不要怪我多管闲事,那位白姑娘看上去性子烈,说话直,咱们这儿当个秘密捂着,可她未必不会大肆宣扬,毕竟以宋公子家世才貌,即便是与她没有结果,也难保不会在外宣扬一番。”
王茹堇垂眸想了想,星华郡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刚刚自己只顾着宣泄这些时日来宋祁远冷落的怨气,还没好好琢磨这个白秋月的性子。
“要是这样,可如何是好?”
“这种乡下来的村妇,给她些钱,再给点教训,把她打发走就是了。”星华郡主眼底光芒越发不屑。
王茹堇笑了笑,“多谢郡主提点。”嘴上虽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是不认同星华郡主的观点的。
记得第一次宋祁远来司徒府上吃饭,便和她对峙,说即便是生活贫困的人也能拥有美好的心灵,当时她还不知道原来他在说他的心上人。
照星华郡主这么说,白秋月是那种能被钱和恐吓给吓到的人,宋祁远一定不会愿意为她放弃这么多的。
送走了两位难伺候的主,白秋月松了一口气,转眼去找阿墨和秋泽的身影。
宋祁远被这么一闹,脸色难看,勉强挤出笑容后道:“秋月,王小姐说的那些……都是我用来拒绝父亲母亲给我安排婚事的借口,只说自己有了心仪的女子,她把那个人当作是你了。”
听完宋祁远这么解释,白秋月松了一口气,大方地拍了一下宋祁远的肩膀道:“放心吧,我刚也没信。”
没信……宋祁远眼神黯黯,竟然有些失落。
阿墨吃了好多好吃的果子,又买了许多让秋泽捧在手中,心满意足地走出来。“秋月姐姐,我买完了,咱们回去吧,我好累啊!”
见阿墨累得都直不起腰来,白秋月宠溺地捏了一把阿墨的小脸:“谁叫你偏偏要出来的,现在知道累了。”
她向宋祁远摆了摆手,“能在京城再遇见你很高兴,等你婚宴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你,今日就此别过吧。”
宋祁远眼底含着不舍,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留住白秋月,只能扯出一丝笑容,也摆了摆手道:“好,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他目送着白秋月一行人上了马车后,黯然地跨上马,向皇宫去了。如今也不想呆在府里,不想见到父母,他虽然不敢承认,但是心底确实是恨他们的。
恨他们擅作主张毁了他的终生幸福。
马车上,阿墨捧着一篮一篮的果子给白秋月看,白秋月也起了馋劲,一行人在车上吃了起来。
“今天是阿尔莎姐姐给你买了这么多的果子,你要跟阿尔莎姐姐说些什么?”白秋月嘴里含着个梅子蜜饯儿,摸了摸阿墨的头道。
阿墨立刻放下正往嘴里塞的凤梨酥,甜甜地对阿尔莎道:“谢谢阿尔莎姐姐,阿尔莎姐姐真好!”
阿尔莎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给萌化了,又蹂.躏了几把阿墨的小脸后,向白秋月问道:“阿墨可是你相公的亲弟弟?”
白秋月如实道:“是我相公在外打猎时,捡到的孩子。”白秋月自己都不知道,阿墨和苏泽到底是什么身份,苏泽每次都避而不提,想必有他的苦衷,自己也不愿多问让他为难。
阿尔莎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惊讶:“竟然是捡来的孩子!可是看着眉眼,这通身的气质,根本就不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阿墨,你教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