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岭乔装打扮一番,伪装成了一个有些娘娘腔的男人,两道粗粗浓眉,脸上斑斑点点的麻子和矫揉造作的动作,让人看了第一眼便觉得辣眼睛。
白秋月嘲笑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去了廊苑阁,只是没想到,那里的人却说云棠根本没有回来。
玉岭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未免他暴露身份,白秋月赶忙将他拉到了角落处,安慰道:“你先别着急,说不定她是有事耽搁了,再说不定,祛毒也需要一些时间。还有可能是王修业那个老东西又给云棠分派了别的任务,对吧?”
话虽这么说,可她的心里却也没底。
按道理来说,云棠在复命后应该会回到这里才对,她和他们早已约定好了,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出现,该不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吧?
晃了晃头,禁止再去想那些结果。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心里真的很乱。”
玉岭一只手捂着心口,双眼发红,充斥着血丝。
看到他的情况不对劲儿,白秋月赶忙道:“到目前为止,也才过去了一天,你先别着急。你乔装打扮在市井间看看有没有云棠的下落,我去找缇娅他们,你千万别冲动,否则知道你没死,王修业肯定会对云棠下手!”
如果说她的前半段话基本没有入玉岭的耳,那么她最后一句话,就真正的如同一道警钟,响彻在玉岭的耳边。
她说得对,云棠现在情况不明,他决不能拖累她!
事关云棠,知道这会儿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玉岭顿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现在就去找她。”
如此,兵分两路,白秋月去找缇娅。
翌日黄昏,玉岭和白秋月在王府后巷一处树下见面。
只是,看到玉玲依旧是昨日那副可笑的打扮,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玉岭急切的问道:“有云棠的消息了吗?”
“阿尔莎和缇娅她们找了一整日,问过许多高管,但是……”白秋月咬住唇摇头,“没有任何线索。”
云棠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似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玉岭慌乱。
喃喃道:“她是回去给王修业复命,现在她不见了,我……我去王府里找。”
听到他说的话,白秋月立刻否决:“不行!你现在去王府,不是去送死吗?”
看到他还是眼神涣散,她双手的握住他的肩:“你一定要记住,如果你不出现,云棠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但是你的身份一旦被人发现了,那云棠就会必死无疑!”
“难道我就一直等着?”玉岭痛苦的看着她。
她避开他的目光:“你如今什么都不做,反而更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云棠的。”
玉玲苦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了似的。
“好,那就交给你了。”
…
天色渐晚,天边渐渐闪耀着几点星光。
白秋月失魂落魄的走到了王府,抬起头,却见到墨云泽正站在门口。
一愣后,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看着他一身俊逸的白色长袍,她不禁疑惑:“你要出去吗?”
他往常都穿着深色的衣裳,倒是难得见到他穿白色的袍子。
按理说每个人都有最合适的颜色,但是他却眉目如画,身姿挺拔修长。不管是穿黑袍的稳重肃穆,还是穿白袍的文雅飘逸,皆如画中人。
薄唇微微笑着,他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放在她眼前,她定睛一看,原来他的手上是一只灯笼,这会儿还未点亮,只能从皎洁的月光下看出大概是只兔子模样。
“你忘了?我答应过陪你去看花灯,今日,便是花灯节。”
“还是算了吧。”
她现在哪有心思去看花灯,云棠还没有下落,玉岭都快急疯了,她得想想办法怎么找到云棠。毕竟当初是她和云泽提出这个主意的,玉岭虽然没有明说,心中肯定也有怨气。
“因为云棠玉岭?”他说着。
话语随时问句,却十分笃定。
她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这两天一直和玉岭私下会面,这么明显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当初是我提出让他假死,如今也该由我来解决此事。”
听到他这话,白秋月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期翼地看着他:“怎么解决。”
终于有希望了!
“看花灯!走吧。”他勾唇一笑,大步潇洒而去。
白秋月气闷的跺了跺脚,跟在他身后小跑追上。
“你倒是说清楚啊,到底是什么办法?”
“你就告诉我,告诉我呗?”
“快说,否则我就和你翻脸!”
“……”
两人已经走到了四方街,虽然白秋月一直在问,但是墨云泽却始终一言不发,半点儿不肯透露,还顺手将手中的兔子花灯塞到了她的手中。
知道他不会直说,她也只能无奈的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景色上。
灯火汇聚成一条流动的河,将暗夜照耀的如同白昼,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她只能紧跟在他身旁,即便如此,却也难免被人撞到。
在她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个隐形人时,墨云泽却忽然伸手,将她护住。
“哎?”
墨云泽带着她向前走去:“我们去猜灯谜。”
灯谜……
白秋月愣住,昂头看着他。
什么时候他竟然对读书习武以外的事起了心思了?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冷不丁却又被人撞到了肩膀,一阵大力下险些摔倒。如果不是因为有墨云泽护着她,恐怕这会儿她已经在大庭广众下出丑了。
她定睛看去,发现竟然是王茹堇!
“你走路难道不长眼的吗!好端端的路你非得撞到我家小姐身上,果然是乡野之地出来的女子!”
王茹堇还没有说话,她身旁一个长相俏丽的丫鬟倒是率先开口了。
被撞到的时候她的肩膀就一阵发疼,她那时候就在奇怪,为什么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听到这话,她算是明白了,王茹堇就是来找茬的!
云棠下落不明,她这会儿实在没心思和她们吵架,便道:“是你家小姐先撞到我的,今日我不想多计较,你们走吧。”
她正想离开,王茹堇却道:“等等,我的手镯不见了。”
“小姐,奴婢记得之前你的手镯还在,肯定是她偷了你的手镯!”丫鬟的手,指向的赫然是白秋月。
白秋月不胜其烦,根本不欲和这两人纠缠,身旁的墨云泽却低声道:“王茹堇的腰牌。”
对啊!
她双眼一亮,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