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泽见白秋月眼下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没精打采地弄早饭,疑惑道:“你昨晚没睡好吗?”
白秋月点了点头,突然一失手,手中的菜刀掉了下去,还好秋泽眼疾手快给拎住了,不然就要出事了。
“你赶紧旁边歇着吧,我来弄。”秋泽把白秋月赶到一边,结果她手中的菜弄了起来。“是昨天折腾晚了?”
秋泽误以为白秋月和苏泽昨晚“战斗”太久才导致今天萎靡不振,略有深意地笑了笑,拿白秋月打趣。
“可不是吗,昨天我和泽哥睡下了,陈秀秀来敲我们的窗户,说房间里有声音害怕,我就过去陪她睡了一晚。”白秋月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
“什么?”秋泽听了把刀一扔,叉着腰怒视着白秋月。“白秋月,这陈秀秀明摆着就是在折腾你,不让你和你相公睡,你还真去陪她。收留她已经是给她脸了,还这么得寸进尺,看我不去收拾她!”
说着就挽着袖子要去找陈秀秀打架,白秋月赶紧抱着秋泽的腰拦着。
“你打她也没用,只会显得她更加可怜,理全都在她那儿!”一句话点醒了秋泽,是啊,陈秀秀最会装可怜了,到时候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惹人注意,他们会有危险的。
“那下次她再叫你你可不准再应了,真是个小傻子似的。”秋泽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一下白秋月的头,拿起刀继续做早饭了。
宋祁远在顾府上住了几日,天天和顾婉儿打听白秋月的消息,可是这样也耐不住他的心思,他决定亲自去苏家看看白秋月。
等坐着马车来到苏府门口的时候,只见苏泽出来,后面紧紧跟着一位年轻的姑娘,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那姑娘一直跟在苏泽屁股后面“泽哥泽哥”地叫,看来关系十分亲密。
这苏泽可真行啊,有了白秋月这么好的媳妇竟然还纳妾,秋月嫁给他实在是太可惜了。想到这儿,宋祁远更加坚定了要追求白秋月的心。
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正好跳到苏泽和陈秀秀的面前,行了一礼后笑着道:“给苏公子请安,这位是……”手指向陈秀秀。
还没等苏泽答话,宋祁远又作一副了然的样子,“想必这位就是二夫人了,真羡慕苏兄啊,年纪轻轻就能拥有这样美满的家庭。”
陈秀秀见人家把她误会成是苏泽的夫人,十分开心,身子也往苏泽那边靠了靠。
可是苏泽却拉开两人距离,冷冷道:“宋公子误会了,她是我们家丫鬟,我的夫人只有秋月一位。”
啪嚓!空气中仿佛听见两颗心破碎的声音。这苏泽看上去闷声不响的,还挺会宣示主权,可是宋祁远才不会因为这一两句话就灰心。
“宋公子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你看我都给忘了,那日自从与秋月姑娘相会,我便知道姑娘是为见识广博多学多才的人,所以有些问题想要找她探讨探讨,希望能够解答我心中的疑惑。”这话他没骗苏泽,今天他真的只是想来和白秋月聊聊天。
陈秀秀不屑地瞟了一眼,眼前这男子看上去也是个贵公子,怎么还夸一个乡下的村妇见识广博呢?估计白秋月也就是那村里面见到的那些破烂玩意说说糊弄糊弄那些没过过苦日子的公子哥吧。
“ 那真不巧,我家夫人今天去田里看庄稼了,不在家。”
宋祁远不以为意:“啧,确实不巧,那我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改日也不用来了,宋公子的那些问题还是和别的人谈论吧,我夫人不感兴趣的。”苏泽简单直接地拒绝了宋祁远。
宋祁远不以为意,回头再行一礼后坐着马车回府了。
“你们两个,去苏府给我盯着,看看苏泽和那个女的是什么关系,还有,看看苏泽和秋月姑娘关系好不好。”
宋祁远吩咐身边的两位小厮。
因为王春娘病着,而苏泽又说今天有要务在身,所以只身来到村子里看看粮食麦子长得怎么样了,有要除草的地方就给弄一弄。
忙完后,她莫名地想要去陈秀秀原来的家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能让陈秀秀那么不愿意住下去。
走到门口时,白秋月见有一郎中打扮的人在门口左顾右盼的,上前拍了一下他,结果一转脸认出是镇上的刘大夫。
“刘大夫!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啊?”这位刘大夫之前给王春娘看过病,所以白秋月和他挺熟的。
“哦,这家姓陈的之前不是说父亲得了肺痨了吗,虽然说看上去气数已经快尽了,可是我还是给开了几副药给他,今天正好来给人看病,顺路就来看看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对了秋月姑娘,你知道他们家人去哪儿了吗?我这等了大半个时辰了也没见人来开门。”
白秋月愣住了,陈父之前得了肺痨?那怎么会出现在河边,不应该在家休息养病吗?
“他死了,溺水死的。”
大夫听了吓了一跳,“这……是不是想不开投河了?”
白秋月摇了摇头:“是在河边为了救我娘,给溺死的。”
“救你娘?可是他都病成那样了,怎么还跑去救人呢?”大夫发出了和白秋月一样的疑问,让白秋月眼前一亮。
“您最后一次见着他的时候,他病得严重吗?”
大夫回忆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已经很严重了,基本上全凭一口气吊在那儿。”
“那他能有力气把一个中年妇女给托上去吗?”
“这个……”大夫有些犹豫,思考了好一会后道:“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有这么大力气的,但是如果患者是抱着极大的信念去做一件事情,尤其是不要命的时候,一般力气会出奇得大。”
对了,一切都串上了。白秋月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想法,只是这个想法还没有足够多的证据证明它是对的。
“行,大夫谢谢您今天跟我说了这么多。”白秋月向大夫道了谢,正准备送走大夫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大夫,日后恐怕有需要大夫帮忙的时候,不知道大夫方不方便。”
那位大夫很大方,直点头道:“没关系,有什么事尽管来我医馆找我就成。”
白秋月心里揣着心事一直走到了田垄上,许多村名冲她打招呼她都只是随便笑了笑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