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玉秋回头,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眼中升起浓烈的震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自己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
十几年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父亲明明健健康康的,却要在外装疯卖傻,又为何每日躲在房中,从不以面是人。
又为何母亲要称呼自己为贱种,却对弟弟百般宠爱,这十年为何将自己视做仇人?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迷雾一般包裹着冯玉秋,可却让她的心境没有一丝改变。
满心都弥漫着,父亲用自己的性命换了自己活下来的生机,这样的苦楚,仿佛这十几年来唯一的阳光照进了生命中。
以往冯玉秋彪悍又视一切为无物的性格,仿佛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父亲以命相护的场景,让冯玉秋的心又开始变得柔软起来,再也不似之前那般用彪悍和心狠手辣来伪装自己的可怜。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埋葬了自己所有亲情和无奈的住宅,冯玉秋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往东区的方向走去……
入夜,一切都那么平静非常。
可冯家大母的住宅之中,很少打开的大门从里面被缓缓打开,厚重的大门发出刺耳又沉重的吱呀声。
四处看了一眼周围,冯巩霞张开手贪婪的吸收着这夜晚的空气。
随既,双目一凝,冯巩霞身形一动,只见她原本站着的位置出现一抹残影,紧接着便消失在住宅当中。
……
冯家大院,几千米坐落平方的大型别墅中心,两男相对而坐,明明是那么和谐的场景,可其中的气氛却让人感觉到游走在之间的不服输和相比较。
“二弟,你双腿有疾,又何必给父亲申请武术大会那天自己也前去,你这副模样去了,不是给我们冯家丢脸吗?”
也不知是故意炫耀还是真的好心,冯宣智故做体贴的起身给自己弟弟整理了一下盖在双腿上的丝绸长布。
“大哥,我双腿有疾,放在整个青竹市都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至于武术大会我去与不去冯家二少爷身患腿疾一事,依旧是公开的事实,有哪里有我不去就不给家族丢脸的事情。”
说话的男子年龄约莫在三十一二左右,面色十分苍白,容色和冯宣智有七八分相像,但也不知怎的,看着就是要帅气那么几分。
尤其是他阴柔的长相配上他这么一副残缺的身子,说话之间的温文尔雅和淡笑着的神情,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同情之意。
此人正是冯家二少爷冯宜言,在冯家深受下属喜爱,因为他待人谦和,从不对手下之人大呼小叫,有事更是亲力亲为。
“二弟,当初大哥想着你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既然知道你这副模样是给家族丢脸,又为何还要死皮赖脸的要求父亲让你前去武术大会?”
冯宣智心中一阵不快,哪怕自己这个弟弟身患腿疾,终身只能以残疾人的身份活下去。
可冯宣智依旧十分不喜欢,将他当做未来争夺家产和自己主位的敌人。
毕竟冯宣言一向说话惹人怜爱,身为一家之主的父亲总是感慨他若不是有腿疾这个缺陷,将会是最适合冯家主位的一人。
这样的话语对于冯宣智来说自然是致命的威胁,毕竟如今他暂代家主的所有事务,可以说是让他暂时适应家主的位置。
这种属于半只脚已经继位的身份,又如何能允许任何一个人窥探?
显然,如今深色父亲宠爱的冯宣言,就是冯宣智的敌人。
“大哥可真会说笑,我虽然身患腿疾可我也是冯家的一份子,家族之中三年才举办一次的武术大会,我身为家中的二少爷。”
“难不成就因为患有腿结就闭门不出,将家中最重要的事情也躲了过去,那岂不是辜负了父亲多年的谆谆教诲?”
面对如此恶毒的指责冯宣言神色不变,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容,仿佛他根本没有听明白冯宣智故意再往他的伤疤上戳一般。
“那二弟的意思是执意要前去了?”
眼中沁出一抹冷意,冯宣智渡步到冯宣言对面,眯起眼睛询问了一句。
“自然,父亲已经允了我前去,我总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吧?”
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看向冯宣智的目光却坚定自带寒意。
明明只是在平常不过的淡然笑容,可在冯宣智看来,却依稀之间仿佛看到了对方是在挑衅自己。
两人目光相汇,彼此眼中都有心照不宣的冷意。
显然两人之间的战争已经无声的开始,只不过大家都没有用言语去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大少爷,二房大母前来求见,说有要事要与你商议。”
就在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时,一个佣人上前来通报消息。
“既是姑姑找大哥有要事相商,那二弟就先告退了。”
再次恢复以往带着的温柔笑意,冯宣智微微颈首,主动提出告退之意。
“二弟慢走,这天色已晚,二弟去的时候可得注意脚下,否则这跌进了哪个池子里面,爬不出来可就不好了。”
面上露出一抹冷笑,冯宣智实则关心,却句句都透露着恶毒的嘲讽。
“多谢大哥担心,不过二弟如今已经习惯了轮椅,虽是死物,却胜过活物,还不至于像大哥所说的那般。”
面对如此恶毒的嘲讽冯宣言依旧神色不变,仿佛自动忽略了冯宣智恶毒的话语一般,就像是自己听不懂的模样。
“呵呵……”
没有回应,冯宣智只是冷笑一声,其中意味可让冯宣言自行体会。
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冯宣言操控着自己身下的智能轮椅,慢慢往门外滑去。
“姑姑好。”
到达门外之时,冯巩霞刚好走了进来,两人目光有意无意的相撞一下,冯宣言主动问好。
“哼!”
冯巩霞一脸不屑冷哼一声,回应都没有的就背过他的旁边。
冯宣言故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往夜色之中走去。
“姑姑,二弟毕竟受尽父亲宠爱,你就是再不喜也不能拂他的面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