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石阶,阮雄回过头来看着神巫圣女道:“你母亲不在,小侄女就不必相送了,回去就给你母亲说送到了。”
神巫圣女道:“我从未欺瞒过母亲,因此不能按阮掌门的话做,侄女还是再送阮掌门一段吧。”
阮雄闻言一愣,转而笑道:“夫人的家教真严啊,难为小侄女了。”
箫武韶突然插话,说道:“神巫圣女始终黑纱敷面,难道也是你娘亲要求的么?”箫武韶话未说完,神巫圣女狠狠瞪了箫武韶一眼,箫武韶忙转过头来,不再言语。
三人到了黑翼宝殿,阮雄豁然见一人坐在殿中,正是大护法奎龙黯。奎龙黯见阮雄等人出来,站起来说道:“阮掌门可让本护法好等啊!”话音刚落,见神巫圣女也立在后面,说道:“小姐也出来了。”
神巫圣女微微屈身,说道:“见过奎伯伯。”
奎龙黯还礼道:“小姐不必多礼。”
神巫圣女起身,对着阮雄说道:“请阮掌门自便,小侄女告退了。”说完转身从小门进去。
阮雄哈哈一笑,说道:“夫人也真是的,将一个好好的小女管成这样,真是可惜了。”
奎龙黯道:“阮掌门此言可错怪夫人了,若不是夫人严加管束,这孩子也不会有今天这番成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修为亦是高强的不得了,可惜就是冷漠了一些。”
奎龙黯和阮雄并肩向外走去,走到殿门前,奎龙黯突然转身问道:“阮掌门此去这么长久,肯定叙了不少旧吧。”
阮雄料到奎龙黯会有此问,笑道:“奎大护法也是知晓的,阮某从小与夫人一起长大,虽然身份有别,但是毕竟孩童情深。一见面夫人就叫了阮某一声哥哥,这一声哥哥叫的,让阮某顿时想起无限往事,夫人也有同感。我二人便在“菡萏亭”回忆了一下过去的往事,那承想一回想便一发不可收拾,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还差点忘了正事。”
奎龙黯听罢,说道:“正事,阮掌门和夫人还谈了些正事,呵呵,阮掌门可知夫人现在的身份与神巫门掌门无异,阮掌门和夫人谈正事,便是和神巫门谈正事了。”
阮雄笑道:“那就看谈什么事了,阮某当然是请求夫人在神龙圣王面前美言几句,让神龙圣王放我神鹰门一马,此事不算过分吧?”
奎龙黯道:“阮老弟请放心,奎某也会在神龙圣王面前替神鹰门说好话的。”
走出大殿,箫武韶见长剑卫士都已撤离,唯有梅声炼还站在殿外。梅声炼见奎龙黯走出来,上前说道:“梅声炼听侯大护法吩咐。”
奎龙黯道:“有劳梅大总卫了,速去本护法府上备一桌酒菜,本护法要与阮掌门痛饮一番。”
阮雄听罢,摇摇头说道:“梅大总卫且慢,此事恐怕不便吧,如今神龙圣王的指令还未下来,神鹰门毕竟还是呆在船上好,阮某还是回船上去吧。”
奎龙黯道:“去本护法府上饮酒,阮老弟不是神鹰门掌门,本护法也不是神巫门的大护法,你就是阮雄,我就是奎龙黯,纯属私人之交,不干他事,饮他几百杯又何妨?”
阮雄道:“如此说来,阮某是必去了?”
奎龙黯道:“当然必去。”说完拉着阮雄的手向前而去。
奎龙黯的府邸在神巫门总坛的东南角,依湖而建,府邸不是很大,但却是小而全。阮雄、箫武韶随奎龙黯来到后院,见后院中有一座小小的花园,花园之中也是亭榭俱全,小亭之中放了一张方石桌,石桌上已摆了酒菜。
奎龙黯、阮雄、箫武韶、梅声炼走到小亭之中,奎龙黯说道:“如今这里也没有外人,梅大总卫身为神巫门卫士之首,而这位小兄弟亦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是阮掌门的贴身亲卫,也不是一般人物,我们同坐如何?”
箫武韶当年在玉宵宫前大骂奎龙黯时还是一身土气打扮,瘦骨伶仃,如今箫武韶身材高大,早已大变,奎龙黯当然认不出箫武韶便是当年大骂他的那小孩。
阮雄本来就知自己的掌门是演戏而已,如今自己坐着大吃大喝,却让真正的掌门站在后面看着,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听见奎龙黯如是说,忙接话说道:“奎大护法……”还未说完,奎龙黯打断阮雄说道:“阮老弟别忘了,这里只有奎龙黯,没有奎大护法。”
阮雄笑道:“阮某说错话了,一会当自罚一杯。刚才奎兄说的甚对,今天在这里不分长幼,不分大小,同坐便是。”
箫武韶却不愿与奎龙黯同坐一桌,说道:“多谢大护法和阮掌门的美意,但我们二人毕竟是属下,而你们二人,一位是大护法,一位是掌门,和你们同坐一桌,我们二人即使有话也不敢多说。属下与这位梅大总卫年龄相仿,我们便到前面走走,边走边叙,待掌门和大护法叙完了,喊我们回来就行了。”
阮雄知道箫武韶之意,正好借此机会探探梅声炼的虚实,笑道:“我看我的亲卫说的也是,在我们两个大人物面前,两个后生只有端茶倒酒之份,若说话肯定拘束,放不开,你们便自便吧。”
奎龙黯听罢也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位便出去走走吧,梅大总卫,你长在神巫岛,对神巫岛上熟悉的很,便领着阮老弟的亲卫领略一下神巫岛上的壮景,还有一会要放开嘴皮子,好好的与阮掌门的亲卫介绍一番。”
梅声炼行礼道:“谨遵大护法吩咐。”说完转身对箫武韶说道:“请随我来。”
见二人离去,奎龙黯端起一杯酒,说道:“这第一杯酒,先敬阮老弟当年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当年阮老弟相救,奎某早化成一堆白骨了。”
阮雄道:“奎兄何必言谢,你我也曾一起共事,阮某也曾是奎兄的属下,见奎兄受伤,岂能不救?”
奎龙黯道:“可我当时还是神巫门的大护法,阮老弟亦是神鹰门的大护法,神巫门与神鹰门水火不容,而阮老弟能撇开这层关系出手相救,奎某着实感动,先干为敬了。”说完一饮而尽,阮雄也随后饮了。
两人又喝了几杯,阮雄道:“阮某这次回到神巫岛上,本以为还是神龙圣王当掌门,那承想神巫门的掌门竟是夫人,当日大船到战龙湾时,看见那一番集市景象,阮某的心中就吃惊不已,与阮某想的杀气腾腾的景象完全不同,夫人能改变神龙圣王的做派,让神巫门回归正路,难能可贵啊。”阮雄之意意在试探奎龙黯对风青青的看法,看一看他是不是真有反神巫门之心。
奎龙黯放下手中筷子,说道:“阮兄弟的话差矣,此时神巫门的掌门还是神龙圣王,夫人只不过是暂代神龙圣王行驶权利而已,若神龙圣王回来了,一切还得神龙圣王说了算。不过夫人在神巫门群龙无首时挺身而出,敢于接掌神巫门这么大的摊子,能做到这一点,夫人便是女中豪杰。”
阮雄道:“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同样虎父之下也无弱女,夫人自幼聪明过人,能干出这番事业来阮某一点也不奇怪,况且夫人跟前还有奎兄鼎力相助,奎兄的功劳更是功不可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