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贵此刻满脸不可思议的站在台上,朝台下怒吼,咆哮;整个人,宛若癫狂。
君子之争,他已经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可这也就算了,若是楚元宝真能让毛安康几人突破,那他这个儒门天骄不仅会因为君子之战落败而颜面扫地,甚至还会就此被钉在书院的耻辱柱上。
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故而,刘仁贵几乎是第一反应,就认为毛安康他们是在撒谎。
哪怕不是撒谎,也必须是撒谎!
“院长大人,各位夫子,以及诸位学子...”
一念及此,刘仁贵话音未落,再次开口,道:“众所周知,楚元宝长期在外游历,哪有能力指导他人?”
“如今不过刚返回书院,便玩着一手助人破境的戏码,来哗众取宠,蒙骗书院,简直是满口谎言,满腹坏水的贼子,更是我儒门的耻辱!”
说到此处,刘仁贵豁然转身,朝观战席上的一众大儒,抱拳拱手,道:“故而,还请诸位夫子明鉴,治他虚妄之罪,以肃不正之风!”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
但观众席上的关夫子,在听到刘仁贵尖锐的话语后,却是赞赏的看了自己这个弟子一眼。
不错不错!
思维敏捷,反应迅速。
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利害关系,抓住漏洞进行反驳,扣大帽子,比自己这个师尊做的还要好上一些!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都必须打压。
否则,真要是让楚元宝出头了,那他和刘仁贵,可就都成笑话了!
“刘兄说得对!这些人都是楚元宝之前的室友,此刻配合楚元宝,哗众取宠,明显是楚元宝故意找来,蒙骗我等的!”
“楚元宝啊楚元宝,你游历那么多年,依然没有改变你那肮脏手段!”
“如此做,你以为能得到什么好处?”
“还齐齐破境?你以为我儒门体系是什么啊?菜市场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儒圣吗?”
“刘兄说的不错,这楚元宝简直就是书院之耻,儒门之耻!”
有了刘仁贵开口,再加上先前关夫子的表态,周遭围观的学子们,与关夫子一脉关系相近的学子们,皆纷纷开口,声援起来,指责怒斥楚元宝。
“来啊!楚元宝联合室友,公然蒙骗书院,哗众取宠,罪大恶极,速速把他抓起来,押入地牢,严加审问!”
看到人群激愤,关夫子冷笑一声,当即厉声怒喝,直接给楚元宝盖棺定论。
而此话一出,全场所有人皆是大吃一惊,皆齐刷刷望向楚元宝。
有嗤笑,有得意,有怜悯,有惋惜...
但却无一人站出,支持楚元宝;唯有刚刚破境的毛安康几人,尚未从晋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愣住,满脸错愕。
“这...你、你们...”
“真是楚兄帮我们破境的啊!”
“是啊,真是楚兄的想法,点拨我等,才让我等得以踏入五品的啊!”
几人也急了,起身开口,就要为楚元宝说话。
可惜,此刻学堂之中,大部分人都已被关夫子和刘仁贵煽动;而且,其中更有不少人,更是关夫子一脉中人,自然不会理会几人的叫嚷。
甚至,距离几人稍微近了些的几名学子,更是直接提高音调,将几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而眼看着自己的发声无用,毛安康几人不由得心急如焚,下意识起身就要冲上台去。
“不要急!”
叶无双此刻突然开口拦下几人,笑道:“你们现在冲出去,只会对楚元宝更加不利;毕竟,有些人若是铁了心想要打压他,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污蔑楚兄吧?”
毛安康闻言一愣,有些不甘开口。
“是啊!我们就是因为楚兄的提议,按照楚兄和叶兄你们的设想去做才得以破境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是就是!事实胜于雄辩!我们几人都已经晋升五品,还说啥?”
“不错!不管他如何扭曲事实,颠倒黑白,我们破境总归不是假的吧?”
其余几人也纷纷开口,表达看法。
“你们是破境了不假,但如何证明,你们破境就是因为楚元宝?”
叶无双闻言一笑,道:“也许你们早就可以破境,但是没破,故意与楚元宝商量好,今天演戏呢?”
此话一出,毛安康几人尽皆愣住,纷纷傻眼。
这...
还真是不好证明啊!
“所以,你们先老实带着,抓紧时间巩固修为吧,可不要辜负楚元宝的一番心意。”
叶无双看到几人沉默,再次开口,笑道:“至于楚元宝的事情...放心,有人会帮他的!”
“好!”
听到此话,毛安康几人对视一眼,略微思索,便齐齐点头,坐了下来。
而叶无双也不再多说,扭头望向身旁的萧三土,笑道:“三土,你前面叽叽喳喳话那么多,现在怎么沉默了?”
“啊?”
正不知所措的萧三土,闻言一愣,愕然道:“叶大哥,你...你所说的帮楚元宝的人,不会是指我吧?”
“正是!”
叶无双含笑点头,道:“现在,才是你发挥斗嘴的最好时机!”
“啊?”
萧三土再次愣住。
而叶无双则不再多说,直接起身,望向高台之上,面对无数指责,正满脸怒火,浑身气的直发颤的楚元宝,骤然传音。
“楚兄,平心静气,切勿冲动!放心,有人来帮你了。”
正与反驳的楚元宝,闻言一愣,好奇回头,望向台下叶无双,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选择的听从,微微颔首,沉默不语。
“没听到老夫的话吗?”
与此同时,眼看着面对无数人的指责,楚元宝居然选择沉默不语,关夫子更是得意一笑,当即再次暴喝,道:“人呢?还不速速过来,将楚元宝拿下!”
“噗呲...”
关夫子话音未落,一道响亮的嗤笑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略带讥讽,满含不屑的嘲讽话语。
“原来,这就是你们白云书院对待弟子的态度和方法啊?”
“学子有了问题,不问青红皂白,仅凭一家之言,你们这些夫子便问也不问,就把人打成坏人?”
“若楚元宝真的掌握了突破儒生呢?难不成这位关夫子,想巧取豪夺,诸位也都坐视不理?”
“可笑,可耻,可卑!儒门,自诩什么仁义礼智信,现在看来,不过是哗众取宠的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一道道毫不留情的犀利话语,顿时从萧三土口中直接喊了出来。
他虽然看上去神情淡然,满脸嗤笑,但实际上内心可谓是慌得一批。
若非是得到了叶无双的指示,有了前车之鉴的他,纵使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此刻说话,更不敢如此言辞犀利。
但有了叶无双的示意,那就不一样了。
管他是什么儒生、君子、大儒呢,管他是儒道、武道还是道门的呢;只要有叶大哥在,他就绝对不会有危险。
而叶无双让他做的,又是帮自己患难与共的兄弟出头,那萧三土自然毫不客气,直接出头,为楚元宝等人充当起嘴替来了。
“放肆!”
“大胆!”
“你是何人?竟敢对诸夫子不敬,贬低书院,辱我儒门!”
“真是胆大妄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如此对关夫子说话?”
“滚!立刻滚出学堂,滚出书院!”
“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叉出去!”
萧三土此话一出,全场尽皆震惊,所有人皆是变色;几个看萧三土不顺眼的学子们,更是勃然大怒,纷纷站起来,朝萧三土怒吼起来。
“哟哟,这就是你们白云书院的待客之道?”
看到此情此景,听到此话,萧三土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挺胸大声说道:“诸位儒门弟子,你们都听见了吗?这就是你们信仰的书院干出的事啊,有异议都不能提了,说两句就要把人赶走。”
“我看啊,你们别叫什么白云书院了,干脆改叫一言堂好了;还有这儒门,啧啧,儒什么儒?谈什么仁义礼智信,聊什么君子?我看啊,是耻辱的辱吧,耻辱之门!”
此话一出,不仅满堂皆惊,就连观众席上的一众大儒,也全都做不下去了,纷纷起身。
“放肆!”
关夫子更是一步踏前,站到观战席的护栏边,周身气势冲天,望着萧三土怒喝道:“黄口小儿,本念你非书院中人,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宽容;岂料,你竟不知好歹,竟敢如此辱我儒门,真真是胆大包天!”
“来啊,此獠与那楚元宝沆瀣一气,明显是一伙的;速速将他们一起拿下,封禁修为,押入地牢,严刑拷打。”
“老夫倒要看看,这群人混入书院,究竟有何图谋!”
“呦呦呦,这是急了?”
看到此景,听到此话,萧三土依旧毫不畏惧,嗤笑两声,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大儒?我羞辱两句就忍不了拉,还比不上楚元宝啊!”
“老头,你也不想想你辱骂打压楚元宝多久了,说了多少恶毒话语?怎么楚元宝就能忍耐,而你怎么就不行了呢?难不成,你这所谓的大儒,还比不上楚元宝一个君子境的儒生?”
“你...”
关夫子闻言一滞,脸色被气得阴晴不定,一抖袖袍,喝道:“老夫懒得与你口舌相争,速速来人将此人拿下!”
“说不过就动手?这就是你先前所说的,君子行径?”
萧三土浑然不惧,趁胜追击,看着已然有人冲向自己,当即话锋一转,灵气加持声音,暴喝起来:“来啊,大家都快来看啊!”
“书院大儒,仗势欺人,以大压下喽;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压楚元宝,想要夺取楚元宝研究出来的快速进阶儒生的办法喽。”
“看来,有人是不想让你们突破,想让你们在仁者境待一辈子;你们要是再不管,啧啧,恐怕一辈子就只能老老实实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书生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