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渊一说，沈惜瑟缩着，“我头疼，很难受。”
他抚她的额头，拧眉道，“有点发烧。”
怪不得她脸色红，原来不止是情欲未退的事。
顾驰渊着实后悔了，弯下腰三两下包好沈惜，抱起她，塞进被子里。
他一点吃早餐的心情也没有，手机里的好几个来电，都直接按断。
这是以前沈惜不曾见过的顾驰渊。
他掀开布料，探了探。
沈惜按住他，“不要。”
他哄她，“乖，我看看严重吗。”
沈惜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见他的神色愈发严肃，安慰道，“是我主动的，不怪你。”
顾驰渊起身，倒杯水喂给她，这一会儿的工夫，烧得更热了。
他拿起手机，拨出电话给沈明。
电话那头，夏绵绵好像还在闹。
沈明捏着电话，“顾大少爷，你又干什么？我已经把绵绵接回来了，还顺道送那两个疯丫头回了家！”
顾驰渊凛着声音，没多余的话，“我这儿有人发烧，你来一趟。”
“什么人啊？你送去医院行不行？或者，顾家也不是没有私人医生。”
“就是发烧，你帮她吊个水。她这样，去医院有点不好看。”
……
沈明敲开门的时候，顾驰渊闪身让他进去。
他站在门外，拎着药箱，扫见顾大少爷一脸严肃。
喉结处，有吻痕。
沈明经验老到，立刻明白几分，推了顾驰渊一把，“我XX，昨天，你不会把小侄女……”
“别废话，”他敛着声音，接过药箱，“人在里面，你洗好手，去看看。”
大床上，沈惜只露出一双眼。
她看见沈明，蒙上头，在被子里裹成一团，“顾驰渊，你叫他来干什么？!”
顾驰渊走过去，拍拍她屁股，“吊个水，消炎的。”
沈明抱着双臂，“你怎么知道是炎症？不是别的？”
顾驰渊偏过头，眸光幽暗危险，“我在非洲做义工时，跟当地医生救过病人……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沈明没话了。
顾驰渊哄着沈惜露出脑袋和手臂。
沈大医生配好消炎药，握住沈惜的手腕。
顾驰渊在一旁提醒，“你轻些埋针，她怕疼。”
沈明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好像在说---知道她怕疼，你早干什么去了？
他拿出酒精棉签，涂抹，埋针，“她血管细，输液不能快……我说顾少爷，下次你可悠着点儿。小侄女这身板儿，可经不起你折腾。”
顾驰渊更烦躁了，“你婆婆妈妈的，有完没完？”
沈惜一句话不说，将脸埋在枕头里。
---钻地缝已经不行了，应该找个无人岛，一辈子不出来也不见人。
顾驰渊这人，直接给她“社死”了，他还一点不察觉。
输上液，沈明又给了他涂抹的药。
顾驰渊挑眉，沈大少爷在消肿方面，还挺有经验的。
沈明看出他的心思，摇摇头，“没辙，我也常用。但都是那女人太疯，整宿磨人。”
顾驰渊扔给他一包烟，“行了，开完药就走吧。”
---他现在的心思，只想看着沈惜。
沈明被逐客令推出门，他还不忘嘱咐着，“顾四爷，你斯文点儿。你自己也挺大年纪，折腾猛了，小心进医院。”
顾驰渊靠在门边，扬起下巴，淡淡到，“贫蛋，快滚。”
消炎药输进身体里。
沈惜出了一身汗。
顾驰渊守在床边，小心翼翼给她擦拭。
他的眼眸里，全是心疼。
看看沈惜，又盯着输液管，嘘寒问暖，事无巨细。
这中间，手机又响了很多次，顾驰渊给调成振动，扔在客厅茶几上。
沈惜不想耽误他的事情，“你去接，万一有急事呢。”
“什么事都比不上你重要。”
经过一晚上，冷静自持的顾大少爷，变成情种了？
沈惜鼻音重，轻轻问，“以前，我怎么不觉得你这样。”
“你能觉得什么啊？”他的语气有点委屈，长指拢着她的额角，目光温柔深邃，“是我的问题，瞻前顾后，总怕失去。结果，差点彻底失去你。”
沈惜眨眨眼，“我没懂你的意思。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还是那句话，我们各玩各的。”
他凛着眉头，勾住她手腕，“除了我，你还想跟谁？”
他一顿，语气沉冷，“他吗？”
---名字没提，沈惜也知道，他是说何寓。
她咬着唇，若有所思，“你太霸道，疯起来吓人。我盘算着要不要找个温柔的。”
顾驰渊咬牙根，“你到是想法挺多的。”
“你如果温柔，我也可以暂时不找别人。”沈惜握住他的大手，一遍遍摩挲他的骨节。
他扯唇，揉她的梨涡，俯身望入她黑亮的眼，“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每次都忍住。”
沈惜推他胸膛，“从昨晚到现在，我跟你的聊天主题，除了这个，没有别的。是不是太腻味了。”
她是和颜悦色的态度，对他不抗拒，也不依恋。
好像真如夏绵绵所说，除了身体，没有别的。
顾驰渊想到这些，心里一阵酸涩。
他闷声，吻沈惜的额头，“不说了，你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
沈惜握住他的手腕，“你……要不要去忙一下。”
“想我走？还是不想？”
沈惜钻进被子里，“你走吧，我自己可以。”
顾驰渊拢她的发，“不怕自己一个人了？”
“怕，”她顿了顿，“可是还是要习惯……等我回去出租屋，也还是一个人。”
她的话，让顾驰渊心疼了。
他坐在床边，想了想，很正式地对她说，“你跟我也不是之前那样的关系。我们之间，现在也没有别人。如果你愿意，这套公寓，我过户到你名下，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不要，”沈惜很爽快，“别让我再跟你有交易。”
顾驰渊没辙了，他再说下去，沈惜就会想是自己拿昨天的一夜，跟他换来的房子。
他却一点都不是这个意思。
面对沈惜，顾驰渊的阵脚乱了，小心翼翼，进退维谷。
最终，他放弃说服她住进来的事情，只站起身，“没有交易。这个话题终止了。”
他走到窗边，拉上窗帘，转身看着沈惜，“我去书房办公，你好好睡。”
说着，他将消炎药膏放在床头，“等睡醒了，我来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