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郝健摇醒:“老公老公…”
郝健迷糊中醒来:“怎么了?”
“我…”毕竟这么大都结婚的人了,尼玛跟男人睡在一起还尿床,这事儿确实有点难以启齿。但下面湿了那么一大片,郝健早晚也得知道,我卯足了劲说:“我…好像尿了…”
“呵呵。”郝健笑着说:“我知道,昨儿半夜我就听到吱吱的声音,打开灯看着你尿来着呢。”
郝健要不说这话,我倒还觉得没什么,尼玛原来你半夜都看着我尿,你还忍心把我推到打湿的床单上,让我在上面睡一晚上?我一脚给他踹过去:“你丫真狠心。”
“这不让你长长教训嘛…多大的人了还…”
郝健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他脸色一变,手好像摸着哪儿露出很尴尬的神情。我赶紧伸手往他身下一摸,“哈哈哈哈…”
郝健窘迫的说::“这…是你尿的。”
“放屁。”我扯住他湿润的内内说:“我能趴你身上去尿?”
要不怎么说奇葩都是成堆出现的呢?虽说这不算是我们第一次婚礼,但怎么说昨天在亲朋好友面前,我们俩也算是新郎和新娘子吧?尼玛新婚当晚,新娘和新郎不入洞房,晚上睡觉一起尿了…特么这到底什么节奏?
我拉开被子,能看到我们俩睡过的地方有很明显的两块尿渍,我阴笑的看着郝健:“哥哥,你说一会我妈要是问起来这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回到呢?”
郝健想也不想直接说:“当然说都是尿的。”
“放屁。”我指着轮廓鲜明的地图说:“来你瞧瞧,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同一人所为啊?”
“那我不管…”郝健干脆耍起了无奈:“你总不至于告诉妈,我也尿了吧?”
我把手伸出来晃动着说:“封口费。”
郝健翻身跪在我面前:“老婆,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我不过也是和他开开玩笑,等会我妈要问起来我当然得把这个黑锅背下来。要不这传出去得闹多大的笑话?
好在我尿船这事儿,对我妈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了。起来后我就淡淡的说了声我尿了,我妈埋怨了几句就去把东西换下来丢进了洗衣机。郝健看我妈没追问,一整天就屁颠颠跟在我后面,好像我就是个功臣似的,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昨天喝了整一天再加上晚上尿了下元气大伤,下午我爸妈老时间出门打牌后,我就觉得全身软的哪儿都没对劲。正好想起来昨天来参加婚礼的一哥们儿给了我张卡,说是他新开的浴足城体验看,让我和郝健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去,反正也不用给钱。
那哥们儿开的浴足城正好在齐鑫家的楼下,到浴足城门口的时候,我还特意往里指了下高速郝健齐鑫家就在里面。郝健一听,随口说:“那让他也来洗呗?”
我拿出手机拨了齐鑫的电话,响了半天都没人接,我都要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里面居然传来了笑笑的声音:“喂…谁啊?”
我以为是我拨错了号码,还特意把手机翻过来确认了下,确定我真的拨得齐鑫的号码。可笑笑这声音一听就是在睡觉的节奏,尼玛难不成昨儿喝多了,这俩人给滚到了一起?我再次对着电话确认:“笑笑?”
“新娘子,有什么事儿?”
笑笑和齐鑫都是用一样的水果机,估计昨晚俩人翻滚得太过激烈,导致笑笑接了齐鑫的电话还以为我是给她打的。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下,他们俩的奸情被我识破这事:“笑,你这可是拿的齐鑫的手机?”
“啊——”笑笑在电话里一声尖叫,匆忙的说了句:“我等会给你打过来。”就挂了。
打电话的功夫,我和郝健已经到了浴足城的前台,我把昨天那哥们给我的卡递给工作人员,马上跟给面儿的把我和郝健带到单独的房间。趟到躺椅上,等工作人员离开后,郝健才问我:“刚才你打过去,是笑笑接的?”
“嗯,他们俩昨儿估计滚一块儿去了。”我笑着向郝健埋怨说:“齐鑫太装X了,当时我让他收了笑笑,他丫的还不从。”
“可是…这样不好吧?”郝健觉得笑笑如果真和齐鑫好上,这应该就叫劈腿。
我可不这样认为,“王小帅不仁在先笑笑不义在后。”
于施那事我告诉过郝健,他大概无法来评价这件事,也或许确实觉得齐鑫比王小帅更适合笑笑,只是长叹了一声:“贵圈真乱…”
我咧嘴笑了下没理会他,招呼刚进来的服务员帮我把水加得烫一点。昨天喝多了酒全身都还有些发麻,水加烫了我脚放进去,立即就觉得轻松无比。
别看营云县这地方小收入低,但论对生活的享受,远比在丽都要好很多。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几乎从不在家里洗头洗脚,每周都是约着笑笑和叶子,固定在一个洗头店和浴足城消费。但只从去了丽都,我这大半年以来几乎没有去过这样的场所。
服务员捏着我的双脚,我顿时觉得舒服无比。可在旁边的郝健就不一样了,我想他应该是第一次洗脚,服务员刚捏着他的脚,他就像特么杀猪似的尖声叫:“轻点儿…痒….”
洗脚本来就是一件很平常的能让人放松的事儿,尼玛到了郝健这儿,怎么就跟受罪似的呢?看他这副土鳖的样子,要是有熟人在场,我特么真心想找个地缝给钻进去,真心不想让人知道这是我我男人,太特么丢分了。
不过服务员对这种情况也见多了,很快就找到了适合郝健的力度,让他不至于会感觉到不适。枕头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接过来一看是笑笑,“昨儿爽翻了吧?”
“去你丫的,在哪儿呢你们?”
“在齐鑫家楼下,知道你也在他家,赶紧下楼吧。”
从心里来说,我早就盼望笑笑和齐鑫能滚到一块儿去。毕竟这两人有共同点,都拥有无数的前女友和前女友。
十分钟后,笑笑和齐鑫挽手出现在我面前,都是熟人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睡了就是睡了,看他们俩是愿意这样走下去还是当做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已。
只是我不道德的笑了:“狗男女。”
齐鑫坐到郝健旁边的凳子上:“健哥,要不我带你去做个大保健?”
我说:“齐大爷,你这刚战斗了一宿,还有力气做大保健?”
我和郝健开的是双人间,几个人调侃了几句,齐鑫就拉着笑笑去另外房间去了。等他们离开,我问郝健:“你觉得他们俩,有没有戏?”
“王小帅怎么办?”
“分呗。”说完我就觉得有点惆怅,凭我对笑笑的了解,她在处理感情问题上从来就是优柔寡断。就算她昨天和齐鑫发生了实质的关系,她很有可能在处理王小帅这问题上,同样会拖泥带水。
我隐隐有点担心,如果王小帅从老家回来知道笑笑和齐鑫睡了,这事儿笑笑会不会从有理变成无理?
安静的房间里暂时也没人说话,我翻了个面,享受浴足师轻柔的指尖在我背上来回的按摩的舒爽。
“bu——”
忽然郝健那边传来一声超响的屁声,我往他那边一看,浴足师正跪在他身上帮他按腰上的部位。估计是用力过猛,不小心把郝健的屁给蹦了出来。
我觉得这种尴尬的情况,一笑了之或者不了了之就完全可以了。哪知道郝健居然毫不在意的冲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崩了个屁。”
我这次才是真的想转头装作不认识他,尼玛这也太丢人了好吧?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崩了屁悄悄的不久行了么,非得还要自己承认还要道歉?
昨天晚上的醉酒状态,经过这么一放松确实感觉舒服了不少。只是笑笑和齐鑫这事,总让我隐隐觉得不安。洗完脚之后,我就拉着郝健往笑笑他们房间去,当着齐鑫在,当然不好直接问笑笑打算怎么和王小帅坦白,就只追问了齐鑫昨儿晚上的过程。
齐鑫和笑笑应该是之后统一了口径,一直表示昨天喝的断了片,具体怎么回去滚到一块儿的,谁也说不清楚个所以然。
我说:“齐大爷,你这吃干抹净了就不打算负责?”
“啊——”齐鑫夸张的叫了声,“怎么负责?”
“就是,都什么年代了还负什么责?”笑笑在旁边说:“不就拼个伙食吃了顿肉麻?他出筷子我出碗,谁也不欠谁谁也不吃亏。”
“噗…”郝健被笑笑这话给逗乐了。长期跟这群人在一起,郝健也学会了开玩笑:“那笑笑,鑫哥的筷子配你这碗,到底合适不合适?”
“健哥,学坏了啊。”齐鑫在旁边打趣郝健,“你们要没事儿先回去吧?等会我还要带她办点事儿去。”
明天是郝健单位一同事在丽都举行婚礼,年前就收了请帖也答应了人家一定回去。所以也没多去想笑笑这事,我就拉着郝健回家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就赶回丽都。
租的房子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加上又是80年代的老房子,原本就很潮湿。我们晚上到家后,一股子霉味传来感觉根本没法入住。我把所有的窗户打开,透气到大半夜,才敢拉着郝健睡觉。
睡到半夜,就听到厨房里传来悉悉索索老鼠的声音。我妈经常说我,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老鼠。我妈以前为了不让家里有老鼠,长期在各个角落都存放了各种鼠药。来丽都租房,我倒是忘了放鼠药这档子事,估计是过年不在家,这些家伙开始嚣张的出来活动。
我被吓得睡不着,听到老鼠吱吱的声音又怕得要死,听郝健在旁边睡的正香。想到这两天郝健也累坏了,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自己起来先去看看。走到厨房门口打开灯,远远就看见有两只超大的老鼠在天然气管道上。
原本还想自己鼓足勇气拿扫帚去敢跑就算了的,这下看到真材实料的个儿,我顿时就没了勇气。转身去把郝健摇了起来:“哥哥,快,快,厨房有老鼠。”
我摸着MM发誓,我真心不是绿茶婊装矫情,老子真心是从小就怕这玩意儿,毛茸茸肉呼呼的,一看就直恶心好不好?而且一般在女人柔弱的时候,都希望身边有个英勇威武的男人揽过自己的肩膀说:“老婆你别怕,有我在呢。”
可是郝健的反应让我失望到了极点,他迷糊中被我说有老鼠给惊醒,居然比我还要害怕的样子站在我身后,怯怯的问:“老婆,老鼠在哪儿?”
两个加起来超过50岁的男女,大半夜居然被两只小玩意儿给差点吓尿,我顿时心里就不那么美丽了。要是这两只老鼠不被弄走,今儿晚上我可就别想要睡好觉。
就算郝健害怕,但他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这个时候还是只有靠他。我退后一步,缩到他身后挽着他的手说:“在厨房里,天然气管道上。”
郝健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冲在前面,没有刚才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那么胆怯了。挽起袖子说:“不怕,我去。”
我以为郝健会去找个扫帚之类的,直接像小时候我妈那样,拿着扫帚就去把老鼠拍死在天然气管道上。哪知,郝健拉着我怯怯的走到厨房门前,就站在原地一边跺脚,嘴里一边发出:“嘿,嘿”的声音。
老鼠听到声音,立即沿着天然气管道不知道钻哪儿去了。
郝健像是立了大功似的,转头拍拍手说:“可以了,老婆。明儿去买个粘鼠板回来,粘死它狗ri的。”
尼玛啊,我瞬间石化了好吗?这完全是治标不治本的好吗?如果说要跺脚吓跑老鼠,这个事儿我也会干的啊?用的装柔弱把郝健拉起来,就这么吓跑了之后在我面前装英雄吗?
为了老鼠这事,郝健还当真起了个早,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粘鼠板买回来放好,自己坐在沙发上逍遥的玩游戏了。我看了下时间,不过才九点,“你起这么早?”
郝健神勇的指了指门边摆放的粘鼠板:“老婆,今天我们去参加完婚礼回来,一定会有成绩的。”
想着今天是要去参加他们同事的婚礼,从结婚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在正式的场合去见郝健的同事,当然不能丢面儿才是。我从衣柜里翻了好几身衣服,在郝健面前试了又试问他好不好看?
郝健正玩游戏起劲,都是敷衍我:“好看好看,老婆你穿什么都好看。”
敷衍多了,我就会有点生气。尼玛明明是陪你参加你同事的婚礼,我打扮的漂亮点还不是为了往你脸上贴金不是?这大早上的起床就抱着电脑打游戏,特么游戏能给你贴金啊?我随手把准备要传的丝袜就给他扔了过去:“你看都没看就说好,敷衍谁呢你?”
“真的好看。”郝健才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盯着他的电脑。
想着等会要参加婚礼,这大早上的也不愿意和他多说,索性就自己确定了一套,然后走到他面前去拿刚才扔在他旁边的袜子。家里有两台笔记本,平时各玩各的我一般也不会看郝健的电脑,更不会关注他玩的什么游戏什么角色。
趁我穿袜子的功夫,我随意往他电脑上瞄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就看到他游戏界面上的用户名写着:“姑娘你乃挺。”
作为郝健最亲密的女人,我当然一直都知道他很闷,但我特么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烧到了这种地步?郝健认真的打完一局游戏,俨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看到了他内心最屌丝的一面。起身看了看我:“都收拾好了?那我们差不多出发了吧?”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提醒他:“你那游戏里的姑娘是指的谁呢?”
“啊——”郝健这才恍然大悟我看到了他猥琐的游戏名,连忙把电脑扣起来,“老婆你别误会,这是同事的号。”
“我误会什么?不就一游戏名字么,说,那姑娘指的是谁?”
郝健伸手在我胸前抓了下:“指的是谁,你还不清楚么?”
我一脚给他踹了过去:“你不是说同事去的么?你同事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
“我取的…”郝健终于承认,这是某天他们在办公室没事儿的时候,一群大老爷们取的集团用户名。还有几个更奇葩的名字,分别是:“姑娘你臀翘,姑娘你唇红,姑娘你齿白。”
我可以不可以说,屌丝技术男的世界,我等屌丝女完全不懂?
郝健他们单位属于技术类,同事也几乎都和他一样,是工科院校而且男生偏多。中午婚礼的时候,我有个很明显的感觉,郝健和他们同事在一起的时候,明显比跟其他人在一起要自在许多。
他们同事主动帮我倒了一杯红酒,我想在这种场合女人喝点酒应该不影响吧?端起酒杯就准备要喝,结果郝健倒好,立马把我的杯子夺了过去,对他同事说:“苏菲不会喝酒。”
纳尼?这话要是被笑笑和齐鑫给听到,特么不被笑死才怪。要是我都不会喝酒,那你倒是给我找个会喝酒的来我看看?不过我理解郝健,是想要在同事面前表现出大男子主义,所以也只好附和他拿过橙汁,装X的说:“不好意思,我喝这个。”
他们同事倒不像我们好朋友之间那么热情,说了不喝也没人劝。不过整个婚礼我就不好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杯杯的喝,自己在哪儿喝着橙子咽着口水。如果说桌上没有女人喝酒,让我愣在旁边我都还好些,可是桌上明明有个同事的老婆,好像跟其他人都很熟悉的样子,端着酒杯一杯杯的敬着。让我看得好生羡慕,觉得这才是真性情的释放啊。
经过一年时间的蜕变,郝健喝酒的时候已经变得老练了许多,喝了没多少就跟同事侃起了大山。跟谁都是称兄道弟的好兄弟一辈子。很多话我都是第一次听到,估计他们同时也都是第一次听到,纷纷在说:“郝师兄,你这结了婚,可是开朗不少啊。”
我坐在一旁心里在打鼓,这到底是在表扬我呢?还是说郝健跟我一块儿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