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一个捕快突然惊讶道。
不仅是他,除了顾致以外,所有人都十分惊讶。
因为他们走了一路下来,本以为会面对的是一大帮子赌徒,他们刀都已经抽出来了,结果一看,啥也没有!
“还是来晚了吗?”王超摸了摸酒杯,发现还是温的。
“酒还是温的,他们还没走远,这里应该留了后门。”
“可是老大,这除了墙壁就是墙壁,哪里像是有后门的样子啊?”一名捕快皱了皱眉头说道。
他们四散开来,摸了半天,将墙上挂的画都扯了下来,但还是一无所获。
冰冷的墙壁,厚实得让他们觉得就算让自己来凿,凿一个月都出不来一条路。
“这……”王超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虽然理性告诉他,人肯定是刚逃的,最多不过两柱香的时间。
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们根本是无路可逃的。
这么大个地方,王超目测之前至少有四十个人在这里活动,想要从他们来时的路逃走的话,他们在上面怎么都能发现的了的。
除非他们会神仙之术法,能隐形从他们身旁穿过,却让他们毫无感觉。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说怪力乱神之说他王超从来不信,就算信了,这神仙之法也不会让一帮三教九流的赌徒掌握啊。
就在这时,毫无头绪的王超瞥见了一旁偷偷在笑的顾致。
“你笑什么?”王超不耐烦地说道。
饶是他再不想和顾致交流,现在也忍不住了。
说来说去,还是这顾致太墨迹了,不然他第一时间下来,说不定还能把他们抓个正着。
“我有笑吗?没有吧?”顾致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嘴角一直不经意地在上扬。
不是他不够专业,实在是他真的憋不住了!
平常趾高气昂,看人都恨不得用鼻孔看的王超(在顾致眼里是这样的),现在竟然也愁眉苦脸成这个样子。
“看来这小子也不是无欲无求的嘛,也是,这么大份功劳,是谁也想要。”顾致心想。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王超见顾致完全没有苦恼的样子,心有疑虑,于是问道。
“知道?也不算完全知道吧。猜的到一半。”
“那你不早说,就干看着我们在这里当无头苍蝇吗!玩我呢你?”那急性子捕快差点直接贴到顾致脸上去吼他了。
可见他确实很生气。
也是,换谁在这认认真真工作,结果有人告诉你——嘿,你白干了!
那不是故意找茬吗!
而顾致确实也想回一句:玩你咋滴?
但他知道自己要真是说出口了,估计王超都拦不住。
捕快的武艺多多少少还是比他顾致强的,算了算了,秀才不跟兵斗。
咱是文化人!
“诶,你看,你这么急,我刚才要是直接说,你是不是又要像之前一样说我在吹牛了?”顾致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
“你呀你,早该改改你的性子了,不然行走江湖,迟早要吃亏!”顾致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诫道。
要是长得没那么少年感,或许还真有几分说服力。
这气得那捕快差点又冲上来跟他较量了,好在王超伸手拦住了他。
谁叫顾致现在有逃走了的赌徒的线索呢,得捧着他!
“说吧。”王超盯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他们往哪里去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或许刚才他还有些焦虑,但是顾致既然说了有把握,他相信顾致也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倒也不担心那些人跑远了。
“嘿嘿,”顾致狡黠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来吧,对,就你。”
“我?”那暴躁捕快皱着眉指了指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顾致突然找上了他。
“别墨迹了,来,把这个赌桌抬开。”
顾致指着场地中心最大的那个赌桌说道。
“这么大一个,你让我怎么抬?”
“你笨啊,不知道找你朋友一起啊……还是说,你这臭脾气根本没朋友?诶哟,那还是有点惨,算了算了,你别抬了,我怕你闪了老腰,到时候送终都没有人给你送终,真是——孤独啊——”
捕快咬着牙,拼命地忍着,默默地抬着。
他已经学会了,跟顾致待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说话!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回答。
否则迟早都会被他气死的!
“切,没意思,跟那闷葫芦学什么。”顾致摆了摆手,见捕快们没一个搭理他的,都在认真挪这个大桌子,于是也没再唠叨了。
只是他没看见身后的王超一脸黑线。
王超:闷葫芦说谁?
……
柳家酒楼。
柳嫱儿坐在包厢里,对着今天的账本。
但是她总感觉自己静不下心来,就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算了,不去想这些,早点做完账,早点回去看芸芸。”
“对了,芸芸!”
“早先芸儿的娘亲出事的时候,好像也有这种感觉。”柳嫱儿捂着自己的胸口。
心脏虽然没有疼痛,但是总有种她说不上来的不适感。
这熟悉的不适感,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在父亲离开她,母亲去世前,都有这样的感觉。
而带来的都是不好的事情。
“是我魔怔了,只是凑巧而已,过两天有空让屈大夫给我看看吧,心悸应该也是种病。”
柳嫱儿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的胡思乱想都被这么摇出去。
但是这么做,反而让她忧思更多了。
“会不会是顾世兄……”
“不会的不会的!呸呸呸,柳嫱儿你在想什么呢,顾世兄刚渡过一劫,现在炸鸡店生意这么好,你干嘛咒他。”
“他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
柳嫱儿自言自语道,但她眉目间却无一不表述着自己的担忧。
若是让柳府的丫环见着了这副场景,一定会大呼不可思议。
她们从小陪着柳嫱儿长大,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柳嫱儿在她们心中一直是个天才商业女孩,是上天派到柳家的,从来不会有儿女私情。
怎么会像现在这般对一个人念念不忘。
就好像凡夫俗子一样——坠入了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