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站在龙凤酒楼二楼望着前方正人满为患的啃基基炸鸡汉堡店。
虽然它们家现在生意好到令人发指,让周围商家见了都妒忌的咬牙切齿。
但是吴波现在却出奇的冷静。
因为他知道,这些繁华都是一时的,顾致高兴不了多久了。
“算算时间,我找的人应该到了吧?快去给顾致一个惊喜吧哈哈!”
“也不知道柳玉如找的人靠不靠谱,”吴波摩挲着自己的胡子想到,“看起来还挺专业的,听说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做点这点小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想到这,吴波便已经脑补出了,啃基基面前排这么多人,一看到几桶大粪过去,直接作鸟兽散的情形。
若是平时,就算有竞争,他吴波也不会想着去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但是,这顾致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就差直接在他头顶上撒尿了!
他已经忍无可忍了,无须再忍!
既然来武的整不过他,那至少也得恶心恶心他。
而且反正也要跑路了,后面会出什么事,跟他吴波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找的着我吗?找不着!
吴波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这不就快乐起来了吗?
……
“兄弟,你认真的吗?”壮年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
别的人也就算了,可那龙凤酒楼的主人可就是这次的雇主啊!
他手上的粪都是从龙凤酒楼挑出来的,这难不成要让他物归原主了?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的吗?”顾致板着脸说道,“那龙凤酒楼是我们组织最大的敌人!他一日不倒,我们组织就一日难以见光!”
“他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没错,我们本来只是些朴实的想要赚钱的百姓,结果有一日竟然被那龙凤酒楼老板吴波听去了我们的计划的一部分。”
“结果他知道这是个赚钱的大计,便派了一大帮子人来,想要强取豪夺。”
“而我们虽然不是什么义勇之辈,但也不是那种能败在他们强权之下的蝼蚁!”
“我命由我不由天!”
顾致激情四射的话,瞬间感染了这几个在江湖漂泊的汉子,整得他们热泪盈眶。
顾致这番话,虽然说的是他自己的经历,但在他们听来,仿佛是在说他们一样!
他们最开始不就是不愿俯身于强权,才决定抱团取暖,一起在这个世上摸爬滚打活下来吗?
壮年男子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很是激动地拍着顾致的肩膀说道。
“兄弟,我懂了!你不必多说了,是我错怪你了!那天杀的吴波,我一定帮你们好好出气!”
“对啊,兄弟,你才是真正对我们好的人啊!”其他人也纷纷说道。
顾致见气氛都这样了,自己要是不哭点眼泪出来,貌似说不过去。
于是暗自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痛得眼泪直流。
而这一幕在壮年男子几人眼里,则是感到愈发的愧疚。
这么好的一个大兄弟,自己刚才在犹豫什么呢!难不成怀疑他是在骗我们吗?
“大哥,还没问几位兄弟的名号呢。”顾致抱拳说道。
见顾致抱拳作江湖架势,壮年男子几人也抱起了拳。
“我,大郎。”
“我,二郎。”
“我,三郎。”
顾致转头看向那个怯生生的青年,试探性地问道。
“那你是……四郎?”
青年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冒出了几个字眼:“我叫小明……”
“……”
顾致:我心里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郎哥,你不会姓武吧?”
“兄弟你还会算命!”
“呃……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兄弟,还没问你呢?老是兄弟兄弟地叫你也不好。”
顾致一转刚才戏谑的表情,严肃地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李华清!”
“好的,小明……和三位郎,小弟在此静候佳讯!”顾致深深地鞠了一躬,像是给出征的将士们送别一样。
“别送了,华清兄弟,再送我又想哭了,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我们去去就回!”
说罢,武大郎等四人只留给了顾致一个个提着粪桶的潇洒背影,便飒然离去。
“帅啊——”顾致不禁感叹。
“要是不是在忽悠他们,那是真的帅啊,别的不说,至少拍部捞钱的电影是没什么问题的。”
……
柳家酒楼。
“今个儿的曲怎么还没来呢?我菜都要吃完了,你难不成还要我等着吗?”
“就是啊,天天听《雨霖铃》也就算了,毕竟好听我还能忍,但今天直接连曲子都没了算怎么回事?我可是专门奔着琴师妹妹来的!”
“不会是你们顾老板一心搞那个什么不值钱的炸鸡店去了吧?瞧不起我们这些吃酒楼的破落户了?”
“谁说不是呢,我瞧着今个去城南的人多,准是去光顾那啃基基的,也不知道那有什么好,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有曲子听了,一个字——俗!”
“俗不可耐!”
赵富强听到客人们不耐烦的声音,连忙腆着个笑脸凑上前去。
“息怒息怒,各位公子息怒,曲子有!”
“咱柳家酒楼就算缺什么,也不会缺了各位爷的曲子啊!”
“只是绾绾姑娘还在准备,需要一点点时间,请各位爷谅解。”
“准备?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不都弹过几十遍了吗?”
有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顿时不满了,这不是糊弄人吗?
要骗别人可以,骗他这个久经酒楼、怡红院的老手可不行。
“公子你有所不知,今天绾绾姑娘准备的是一首全新的曲子,全新的词牌名,是我们顾老板重新写的词,所以多耽搁了点时间。”
赵富强连忙解释道,他怕自己说慢了,这些个天不怕地不怕、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公子哥直接把桌子都给他掀了。
“你唬我呢吧?”
“公子这是何意?”
“像雨霖铃这么绝世佳作你以为洒洒水就能作出来?当我三岁小孩呢。”
“不是,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喧闹的酒楼突然变得寂静无声,安静的能听见每个人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