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她又用了金手指。
陆轩和明佳又变回了如胶似漆的一对,但肉眼可见的,明佳变得憔悴了。
她的成绩一落千丈,期末甚至挂了两科。
陆轩对她又变得若即若离,态度也不如从前了。
我时常能感受到明佳怨恨的目光。
她再也没碰过乐器。那些曾经带给她荣耀的资本,正在逐渐流失。
他们又和好了。
先是学业、才艺,后来是她的容貌、身材……明佳在不断地失去,越失去,她就越不能放手。
明佳逐渐付不起什么代价了,她能给的攻略奖励也越来越少,终于,陆轩看着已经几乎一无所有的明佳,冷酷无情地提了分手。
明佳又哭又闹,她大吼着问陆轩:“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凭什么现在把我一脚踢开?!”
陆轩脸上露出了嫌恶的神色:“明佳,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比得上明妍一分一毫,我当初就不应该跟你在一起。”
明佳失魂落魄地走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宁宁绘声绘色地给我描述当时的场景。
“渣男果然是渣男!”她吸溜着可乐如是评价:“分手还不忘把你扯出来拉仇恨,真晦气!”
“明妍!你害我!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明佳疯了一样扑向我。
“妍妍!”宁宁焦急地叫了一声,起身想要拉开我。
我躲开了明佳,她狼狈地摔在地上,不住地哭泣:“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就算你失去了一切,你也拥有妈妈无限的爱啊!”
明佳眼里迸发出了光彩,她像是一下子有了希望,匆匆地爬起来跑了出去。
妈妈,你最爱的孩子,你倾注了一切的孩子,并不爱你啊。
我得不到的珍贵之物,明佳却能肆意浪费。妈妈,你会后悔吗?
08
明佳和陆轩又在一起了,不过陆轩没有公开和她复合的消息。
明佳,这下是真的要一无所有了。
周末回家的时候,妈妈对我们俩都不冷不热了。
明佳开始变成曾经的我。
妈妈嫌弃她邋遢,嘲笑她的失败。
明佳难以接受以往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妈妈,如今也将尖酸刻薄的一面对准了她。
我喝着粥看她们彼此攻讦,最后明佳气得摔门而去。
冷静下来的妈妈看起来有些迷茫,为什么她突然不爱明佳了呢?
“因为明佳把你的爱换做支持陆轩的资源了啊。”我好心地告诉她。
“不可能,你这个贱人,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我无视了妈妈的谩骂。她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听说这次明佳帮着创业中的陆轩接连接下了好几个大单子,陆轩又像从前一样宠着她、爱着她了。
看着她在朋友圈发的合照,陆轩的眼里依旧没有爱意。
他啊,根本就不会爱。
果然,几个月后陆轩又和明佳分手了,并且很快就传出了新的恋情——是一个与他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听说,明佳去女孩子那大闹了一场,被人家赶了出来,好不可怜。
我不再关注他们的一切,我和宁宁合伙创业,忙得热火朝天。
我在路上碰到了落魄的明佳,她眼里带着仇恨:“是你,你故意让我抢过来这个鬼东西,把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她明明才二十几岁,却已经苍老得像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了。
我甩开她的手:“它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是你选择一次次的使用它。”
她怔怔的看着我,突然跪下来哭着说:“你把它收回去吧,我已经付不起它的代价了啊!”
明佳被陆轩哄着,不仅用了妈妈对她的爱,还用了自己的一颗肾脏,用了肚子里的孩子换取攻略奖励给陆轩铺路。
“为什么会这样?我付出了那么多……”
明佳看起来已经有些疯癫了。
“因为你没有价值了,陆轩根本就不会爱。”
“不会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佳疯疯癫癫地走了。
09
明佳死了。
她打听到陆轩最近在谈一项很重要的竞标,用金手指换了这次竞标成功做奖励——任务是,陆轩满足她的一个要求。
陆轩答应了。
他为了这次竞标忙碌了那么久,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可靠的捷径。
明佳换了她初遇陆轩时穿的白裙子,陆轩看了,眼里划过淡淡的嫌弃。
眼前的明佳头发枯黄,面色苍白,哪里还有初见时娇俏的模样。
但他还是拥住她:“佳佳,你今天真好看,像我们初遇时一样。”
明佳没错过他眼里的嫌弃。
抛去了深爱的滤镜,所有端倪都无从隐藏。
明佳眼神暗了暗,挽住陆轩的胳膊:“陆轩,陪我去兜兜风吧。”
陆轩也没想到她的要求这么简单,欣然答应。他知道这个女人很爱他,为了他不惜抛弃了一切——但他的妻子,可不能是这样蠢笨的废物。
陆轩开着车,明佳安静地坐着。在开过江边的时候,她突然从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往陆轩的眼前一喷。
车子开始不受控,明佳一把夺过方向盘,直直的将车子开向江里。
“不——”陆轩惊恐地大叫,明佳笑着把一瓶辣椒油泼到陆轩的脸上。
她轻快地在陆轩耳边低语:“陪我一起死吧陆轩,我付出了一切,总得收获一点呀!”
陆轩恨得青筋凸起:“我要杀了你这个贱女人!”他睁不开眼,手挥舞着乱抓。
明佳从包里掏出一把刀:“太吵了呀陆轩!”
“你这贱人!”
她捅了下去:“我们永远在一起呀。”
两个人最后都没救回来。
明佳紧紧地抱着陆轩,两人的尸体分都分不开,只好一起火化了,骨灰分成两半。
我妈在明佳的葬礼上一滴泪也没掉。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疯子女儿。”我听到她与亲戚哭诉:“我的脸都叫她丢尽了!”
可是,是你的溺爱和偏心养出了这样自私的明佳呀。
妈妈只剩下我一个女儿,她依然对我没有好脸色,但她开始试图插手我的生活。
我已经厌倦了她的行为,我告诉她,我会赡养她,也仅限于打钱。
“我是你妈!”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可是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不是你的女儿。”
她愣了一下,开始骂我像我那个负心汉爹,哭自己生了两个女儿,一个疯子一个冷血,哭自己命苦。
我安静地,甚至是冷漠地看着她哭骂,看着她肆意地发泄不满,我本想问一问她,这么多年,她有没有那么一刹那,对她曾经那样对我产生过一丝愧疚。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曾经的不甘心终于烟消云散。
我不再理会妈妈的歇斯底里,转身离开了这个埋葬了我的痛苦的家。
迎着夕阳,我看到了远远朝我挥手的宁宁。
我笑着奔向她。
以后,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