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柯冬儿忍不住了，她可没有时间听这两个“天山童姥”寒暄过来寒暄过去。
“哟～小美人儿着急啦～”
只听那女声在柯冬儿耳畔环绕了一句，短短的一瞬间，柯冬儿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摸了一把。
柯冬儿下意识就要去擦，凤策急忙喊住，“别动！”
凤策伸手将柯冬儿的手按住，又凑近柯冬儿的脸闻了闻。
月色下，柯冬儿脸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正兀自发黑发亮。
那印记似乎隐隐还有着要往外“扩张”的势头。
“这是唐家的独门秘术，切勿触碰这印记，否则一旦激活它，就很难再去除了。”
凤策转头就冲着不见人影只有风声的四周喊道：“没曾想，唐门竟然也入了赵太尉的手下。”
“果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当年唐门创始人可是一位忠贞不二的好臣子呢，如今竟也踏上了反贼的道路，真是令人惊叹。”
凤策狠狠咬字了“反贼”二字。
听得这话，一位女子突然现身在了凤策和柯冬儿面前，她从一棵参天大树后走出，步伐迈得平稳而又有些小急促，不知是不是被凤策的话给激着了，平静的脸上似乎带有一丝愠色。
女子可以看出姿容是秀丽的，她皮肤白净，姿态优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位俏佳人，如果不算上她脸上那块手掌大小的黑斑的话。
她身着紫衣，却并不沾染紫色的浮华，她走来的时候却好像带来了一丝清幽的怨气，让人寒意四起。
女子看向柯冬儿和凤策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她看的并不是两个大活人，而是一潭死水。
“哼，我丽娘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会说话的男人。你用不着拿话激我，还是先好好关心关心你家那位小娘子吧。”
丽娘想到柯冬儿的脸上也被她刚刚添上了黑斑，不自觉地仰头大笑起来。
既然天让她下地狱，她多拽一个人下去便是妥妥地赚了。
“就算你认出来是我们唐门又怎么样，普天之下这块毒斑就没有治愈的法子，可惜啊可惜，她这辈子只能这样丑下去了。”
丽娘慢慢走到了柯冬儿身边，她一边说一边盯着柯冬儿的脸。
柯冬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丽娘竟伸手直接朝柯冬儿的脸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凤策猛地一拽柯冬儿的腰带，柯冬儿整个人往后一仰，丽娘的手一下子便扑了个空。
“我看不尽然吧，如今唐门的人不仅成了反贼，竟然还谎话连篇，真不知你家祖人见你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
“这像你脸上那样陈年了的毒斑自然是没救了，但冬儿脸上这块新毒斑却还有机会。”凤策一下子道出了丽娘心里的小算盘，“你自己毁了容便再也见不得别人的美貌，你心理已经扭曲了！”
柯冬儿一边忧愁着自己的脸，一边又被凤策最后那句“心理变态”有些笑到，她现在发现凤策经常也会蹦出一些偏现代化的词语，每次用得都还很贴切，恐怕是跟她呆在一起耳濡目染的。
这样的凤策每每都让柯冬儿觉得心里升腾起一阵暖意。
对于她自己的脸，她倒没有太大在乎。
以前她顶着一张有胎记的脸生活了大半辈子，如今这毒斑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不知道这毒斑能不能被灵泉空间洗干净，如果可以洗干净的话，眼前的这位丽娘岂不是也有机会恢复从前的美貌？
柯冬儿又抬眼瞅了一眼满是怨气的丽娘，肯定是被人背叛了，执念还是极为深重的那种。
假设自己帮她恢复以前的样子……
柯冬儿摸着自己的下巴，趁着凤策和丽娘打嘴仗的功夫想好了对策。
“你出来时身上带酒没有？”
柯冬儿凑到凤策身边边问着，自己的手也已经不经允许地在凤策身上摸了起来。
情况紧急，就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啦，再说了，自家夫君怕什么呢。
柯冬儿豪爽地开摸，没过一会儿便被她摸到了一个袖珍酒壶。
那酒壶别在凤策的腰间，小巧又精致。
“哇，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看的酒壶。”
柯冬儿将酒壶拿在手上细细看了几眼，如果不是时间紧急，像往常遇到这种让她爱不释手的器物，她定要好好翻来覆去地摸个千儿八百遍才是。
柯冬儿将酒壶中的水倒出些许放在掌心揉搓了会儿，然后便将沾满酒的双手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上。这酒原本就是灵泉水酿造而成的，自然也应该具有灵泉水的功效。
“凤策，你回头看看我。”
柯冬儿用胳膊肘怼了怼还在与丽娘周旋的凤策。
“想当年，我与你祖人还有一面之缘呢，你是怎么落得今天这个样子？啊？怎么了？捅我干啥？”
凤策一回头便看见原本柯冬儿脸上诡异的毒斑已经渐渐褪去，只残留了一些浅浅的痕迹。“你怎么做到的？！”虽然凤策也很惊讶，但丽娘还是抢在凤策前头将话问了出来。
看到柯冬儿脸的那一刻，有什么仿佛已经开始在丽娘心里坍塌。
她原本走路是优雅从容的，延续着一副富家小姐的姿态，可这次她却几乎是扑向柯冬儿的，如同饿狼扑食。
柯冬儿见丽娘这反映，瞬间觉得稳了。跟她想得没错，这丽娘就是一个无脑的悲催炮灰，被抛弃后怨念留存留在这里害别人，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啊……
“丽娘，你也看到了，我有办法帮你清除脸上的毒斑，咱们来做个交换可好？我帮你恢复容貌，你带我们进去。”
丽娘心知这二人就是为了让自己带路，但没办法，恢复容貌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她真的无力抵抗。
恢复容貌之后，她可以继续去找她的师兄，征得他的原谅，他们可以继续相守；
恢复容貌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不会被人当成鬼当成妖孽一样嫌弃；恢复容貌后，她可以过回她的正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