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远并没有考虑多久就答应了,毕竟就目前而言之,直接把这个孩子的父母找来是一个最好且直接的办法。
谢寻竹有些兴奋的说道:“真好,如果能够和这孩子的爹娘讨好关系,也算是在村民里有了个突破口。”
只要村民里有一个愿意相信接纳他们,谢寻竹和沈云远迟早会被整个村子接受。
小孩子吃完了面,捧着碗无措的看着房间里的两个大人。
谢寻竹问道:“你想你的爹娘吗?”
看起来挺坚强的小孩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想我娘亲、想我爹爹,小宝害怕……”
谢寻竹听沈云远说,这个小孩才六岁,刚刚发芽的年纪就差点被摧折,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谢寻竹怜爱的摸了摸小宝的头:“原来你叫小宝呀,真好,那个哥哥一会把你的爹娘接过来和小宝团聚好不好?”
小宝眼睛亮了亮,可着劲儿的点头。
现在外面还亮着,沈云远不准备这时候出门,小宝的爹娘估计还在街上找孩子,他也不知道去哪找。
更何况,在大街上把人家拉走,小宝被他救下来不就暴露了吗?
沈云远照常在厨房里做凉粉。
谢寻竹则是陪着小宝玩,自从她被救下来之后,只和沈云远说过话,虽然也不值得你了,但是能够和其他人尤其是这种可爱的小孩子交谈,确实让谢寻竹愉悦。
小宝也不怕生,和谢寻竹熟络起来后,眉飞色舞的讲着之前自己掏鸟窝下水捉鱼的光辉事迹。
兴奋起来的时候还手舞足蹈的。
谢寻竹被逗的高兴,感觉过去几天都没有这一天好玩。
到了晚上,外面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大街上也变得空空荡荡。
沈云远记住了小宝给的地址,趁着夜色去了小宝的家。
沈云远刚到小宝家门口就能够听到隐隐的哭声和责骂声,四周的灯笼已经熄了,只有这家还亮着灯。
叹了一口气,沈云远伸手。
“叩叩!“
“谁啊,我们家暂时不见客。”嗓音沙哑带着不能够掩盖的哭腔。
“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我有一些关于小宝的事想要要和你们聊一下。”
“嘎吱——”
“你知道小宝在哪?”
女人的眼睛已经红肿的像核桃一样,皱纹密布的脸上有泪痕交错,看着沈云远的眼睛里满是希冀。
沈云远犹豫了一下:“能进屋子说吗?”
女人连忙侧了身子:“请进。”
“因为某些原因,小宝现在在我们家,所以你能来我们家一趟吗?我妻子有些事想和你解释一下。”
这里还有不少人,其中不乏常年种田的汉子,小宝爹听到有自己唯一儿子的消息,一拍板:“走!”
……
沈云远带着这一家人进了芦苇屋,这还是他们家第一次来客人。
谢寻竹热情的,准备了不少好吃的糕点挤挤囔囔的摆满了一桌子,看起来及其刺激食欲。
然而,进来的一家子都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糕点:“我们在小宝呢,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女人进来一看到谢寻竹就吓了一跳,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谢寻竹拐走了小宝。
下一个念头就想到,不对啊,如果真的是她拐走的小宝,现在又怎么会来这里让他们把小宝带走呢?
谢寻竹苦笑一声,她就知道他们会误会。
想到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会颠覆他们的认知,谢寻竹严肃了脸色。
“婶子,不要担心,小宝吃过饭完饭之后就睡着了,现在在里屋呢,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们讲明白,虽然它骇人听闻,但我觉得经历过了小宝这件事,你们必须要知道。”
谢寻竹把她知道的信息都说了出来,沈云远帮他补充一些遗漏的点。
等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完,等一下,人的眼神都有一些恍惚,面上有震惊,有不相信,还有一些疑惑。
这些人看来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几人之间陷入了沉默,谢寻竹和沈云远已经无话可说,而小宝一家人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庇护了他们垣峪村几十年,堪称垣峪村支柱的里正,竟然是个偷孩子还杀人的坏人!
“娘亲!”
芦苇屋不隔音,小宝在床上睡了没一会就被外边的说话声给吵醒了,他不想起床,又在床上赖了一会才出来。
女人眼睛原干涩发疼,但是看到小宝的时候还是哭了出来。
上前两步抱住了小宝:“哎呀,娘亲的好宝啊,娘亲想死你了。”像是想起来什么,女人放开了小宝,上下摸索着:“小宝啊,没有受伤?哪里不舒服跟娘亲说。”
女人掀开小宝的衣服看,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淤青,小孩子皮肤娇嫩,淤青看上去更是严重,一大片一大片的连着。
小宝很懂事:“娘亲别怕,姐姐已经给我涂上药了,小宝不疼。”
女人怎么会相信不疼这种话呢,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小宝出事,像是在她心上砍了一刀。
“小宝,你告诉娘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宝的人语言有些混乱,还有些颠三倒四,但是和谢沈二人说的大差不离。
“……我听到了里正伯伯的声音,还有很多人,他们打我踢我,把我卖给了一个大坏蛋,哥哥突然出现,像大侠一样把坏蛋打倒,把小宝救了!”
说到沈云远,小宝眼里闪烁着崇拜。
小孩子一般是不会骗人的,一家子的人相信小宝说的话。
把小宝抱到怀里,小宝爹说道:“既然小宝都这么说了,我们家也相信你。”
他声音低沉,虽然说着信任,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很凶。
谢寻竹松了口气,愿意相信他们就好。
“为了不让里正察觉,可能还要委屈你们这些天上街去在孩子,而且要把小宝藏好,千万不能被里正发现。”
那家人的神色很凝重,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么确实要提防里正发现小宝已经被找回来了。
到了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为镇子劳心劳力这么多年的里正竟然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