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远说完才发现殷红小两口都怔怔的看着他,沈云远难得有些不自在,“这只是我想出来的名字,若是你们觉得有其他更好的名字,换成其他的也可以。”
大邑赶忙摇头,“不不不,掌柜的误会了,我们是觉得这名字起的可太好了。”
这比他们这里简单的大虎,狗蛋,生财啥的要有文化多了。
“要是让我们来起名字,恐怕抱着词典也起不出来这样的名字,还是您们有文采啊,能用上这么好的名字,是这小子的福气。”
更何况这还是王爷赐名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殊荣,偏偏被他们赶上了。
殷红更是让大邑把孩子抱到她的身边,一脸慈爱的逗弄着小孩捏起的小拳头。
谢寻竹看的欣喜,忍不住凑到小泽栝的身边看他。
小小的孩子不过枕头大,没有一个地方不小,五官都还没有长开,还有一点皱巴,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洗干净,浑身上下一股奶喂。
“小泽栝,你可要记住你娘生你的不容易,以后好好读书,做个大人物啊。”
谢寻竹戳戳软软的小泽栝,笑得十分和善。
大邑原本还在因为这二人的紧张,但是看他们的态度和之前并无差别,也就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也是,他们掌柜和老板娘本身就是和善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会在这里待上一年多了。
现在只不过是身份更尊贵一点罢了,但是人还是他们掌柜和老板娘,又何必要紧张呢。
此时的皇宫。
昨夜,王大人在太医进去帮殷红诊治的时候就悄悄的离开了。
选了一匹最好的吗,一路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中途跑垮了三匹马,才在一天两夜赶到了京城。
皇帝对于沈云远和谢寻竹的消息及其在意,甚至都没有让王大人歇息,得到他来了京城的消息后,直接派人把他接到了宫里。
王大人为官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三次面圣,激动的不得了,即便身上的衣服已经在这几天的赶路中变得破破烂烂,王大人还是认真的把它梳理了一遍。
进了大殿,王大人声音颤抖跪下行礼,头直接碰到了地面,压根不敢抬头直面陛下。
皇帝:“你说你得到了安王和安王妃的下落?”
“回陛下,是的,臣在前不久亲自去处理了一件案子,正好碰到了安王和安王妃,当时觉得眼熟,之后才发现和陛下您发的画像如此相似。”
皇帝眼神可怕,“是什么样的案子?”
“哦,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安王和安王妃的饭馆里来了闹事的人,这才忍不住报官。”
王大人还是没有被喊起来,双腿跪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心里忍不住感慨:陛下还真是心疼自己的手足啊,看来之前的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陛下和安王殿下是皇室里少有的兄弟情。
“既然这样,他们俩在你的管辖区域带了多久了,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
终于问到了这里,王大人忍不住额头生出冷汗,“回陛下,安王和安王妃殿下来到江南后应该是用了假名字登记,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按照他们在这里的假名字调查,他们二人应该已经到了将近一年了。”
一大长段的话说完,王大人趴在地上,忍不住抬眼朝着端坐在上位的皇帝看。
皇帝用手撑着下颚,身子被光影切割,看不分明,对于别人的视线似乎格外的敏感,一下子就和王大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王大人猛地一颤,不再敢看了。
“啧,接着说,他们这一年干了什么?”
“安王和安王妃殿下在城镇里开了一家饭馆,生意很是不错,这一年也只是在经营饭馆罢了,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
皇帝对于王大人的话还是相信的,这个人看上去胆子小的很,没有胆量敢欺骗他。
难道说,沈云远和谢寻竹真的想要在江南安度余生吗?这么长的时间竟然都没有作妖?
皇帝有些疲乏的按了按眉心,身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一刻能够闲下来,偏偏所有人都想要争这位置,想要尝一尝万人之上手握权柄的滋味。
“来人啊,把那个里正带上来。”皇帝顿了顿,接着说道,“王大人,朕让你抬头好好看着。”
“是,是!”
王大人颤颤巍巍的抬头,正好拖着人上来的侍卫从他身边经过,被拖的那人浑身破烂,脸上满是脏污,在马上要超过王大人时,被拖着的那人突然扭头,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王大人一眼。
王大人被他看的一愣,突然就有些害怕。
皇帝把这一切收入眼底,“王大人可知道此人是谁?”
“微、微臣不知。”
“既然这样,你告诉王大人。”皇帝看着拖里正上来的侍卫之一说道。
侍卫一拱手,“是,此人为垣峪村里正,负责在安王殿下住垣峪村时照顾殿下并观察殿下的行踪,但是此人玩忽职守、苛待安王殿下。”
“总结的不错。”皇帝懒洋洋的看着里正,眼底是慢慢冷意,“朕当初给了你一个期限,你说会找到云远,但是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里正趴在殿堂上,浑身上下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王大人都不敢想象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陛下,微、小民已经知道错了,恳请陛下饶命啊。”
“饶命?你没有在规定时间里找到云远已经是大错更何况你还玩忽职守、苛待云远,让朕怎么能放过你。”
里正绝望的抬头,只能看到皇帝冷漠的脸。
“给朕把他即刻杖!毙!”
“是!”拖他上来的两个侍卫即刻出门,片刻后便拿过来了两个行刑的板子。
一下一下打的极为结实,王大人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总感觉下一个趴在这里被处刑的就是他了。
里正原本还会惨叫,十几板子下午,一点声响都没有了,只有板子落下来的时候,身体还会不受控制的颤抖。
一个侍卫放下板子,上前探了探里正的鼻息,“陛下,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