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帝内心的想法很多,甚至已经想到了怎样去驱逐沈云远,但是他已经将沈云远贬为庶人了,这在外界看来已经是非常严厉的惩罚。
更何况,沈云远现在就是和谢寻竹在他们自己的芦苇屋里,经营着一个流动的凉粉摊,安生过日子,皇帝也找不着罪责加注在他身上。
越是拿沈云远没有办法皇帝就越是心慌,如果说沈云远的身边没有他的眼线,皇帝真的会觉得整个人都不安稳。
垣峪村的里正是不可缺少的一个职位,虽然说不是什么大官,却是离沈云远最近的一个职位。
皇帝心里有自己的计较,亲自派了一个新的里正去了垣峪村。
这个人平常也没有什么大的功绩,无功无过,本人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唯一的好就是他全心全意的效忠着皇帝。
正正好这就是皇帝此时此刻最需要的人,表面上选了个罪过把他贬谪为了里正派去垣峪村,世界上专门和他交谈了一番,让他时刻监视着沈云远和谢寻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和他禀告。
明贬暗褒。
新的理智自然不会看不出皇帝的心思,当即高高兴兴地收拾行囊去了垣峪村。
里正新官上任,听说还是皇帝亲自派来的,这可让村子里的人兴奋了起来。
他们对于皇帝都有一种愚蠢的信任,既然是皇帝从京都派来的大官,那肯定是个有料的大人物,而且皇帝特地把这个人派来了他们垣峪村,这是不是代表皇帝已经开始关注起他们这个小村子了。
他们村飞黄腾达的日子是不是马上就要来了?说不准这个机会就在这个新来的里正身上。
本着这种想法,村民们对这个里正十分的欢迎。
新来的里正也十分的热情,和之前的力争简直是天差地别,一方有意讨好,一方有意拉近距离,几天下来便十分熟络。
里正自然看不上以前里正的小房子便花了一些钱财让人把里正的房子扩张了几倍。
一收拾好就盛情的款待了沈云远和谢寻竹。
既然是请客,并不能只请这两人,否则的话,里正的目的暴露的就太明显了。
于是乎,这位里正十分里财大气粗的要请了整个村子来他住的地方吃酒。
唯一不同的就是把沈云远和谢寻竹的位置安排到了他的附近,却和村民有一段距离。
沈云远和谢寻竹觉得有些奇怪,她当初说沈云远还是王爷只不过是忽悠村民的。
京都的人都知道沈云远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为什么这个里正的态度竟然这么恭敬?
几轮推杯换盏下来,里正已经有些醉了。
“我呀,是皇帝害怕你们受苦,才特地派过来的,来,您吃,我这可都是从京东带过来的好酒,在这地方可不常见。”
沈云远敷衍的把这杯酒抿了一口,里正直接一干而尽。
他们心里对这个里正有些怀疑,便觉得他处处古怪,那怕是听他说这么一句话,也觉得有些其它意味在。
这是沈云远在京都养出来的天然反应,遇到这种满腹官腔的官员,几乎已经改不掉了。
里正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没个正形,一个劲的拉着沈云远要和他接着喝酒。
谢寻竹没有办法喊了一个下人过来:“里正大人已经喝醉了,你们先把里正带回去休息吧,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到里正大人醒来的时候,记得和大人告知一下。”
“是。”
小丫鬟恭敬的转身下去了,不过片刻后走来了一群丫鬟,抬着里正要他去屋子里休息。
隔了这么长时间体会再到有人伺候的感觉,不得不让谢寻竹感慨万分。
村子里的人还在大吃特吃,谢寻竹和沈云远觉得没了什么意思,便决定要先回自己的小芦苇屋。
也多亏了这个里正新官上任,着实让谢寻竹和沈云远放松了一段时间,误会解开之后,村子里的人对于谢寻竹的态度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起码不会见着她就摆出一脸厌恶的神色。
心情好,吃的喝的也能跟得上,谢寻竹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开始断断续续的想起来不少以前的事儿。
每天都会和沈云远分享一下自己想起来的记忆,就像是汇报进度一般,倒也有一番别样的情趣。
“我把这些天想起来的串了一下,我记得我自己应该是在京都长大的才对。”
沈云远赞同的点点头:“我觉得也是这样的,你说的里面有不少都是十几年前的,经常才有的,这不是在乡下长大能够知道的事。”
“不仅如此,我好像还和你的母亲见过。”
这话一说出来,沈云远就惊讶了:“和我的母亲见过,这怎么可能?我都没有见过我母亲。”
也正是因为他脑海中几乎没有自己母亲的印象,才会对谢寻竹说的话感觉稀奇。
“嗯?怎么可能呢,是一点想不起来吗?”
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母亲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不是,无论是她的样貌,性格,我都不知道,我的母亲早就已经难产而死了,所以我没有见过她,我是我皇兄带大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各有各的说辞。
他们之间的记忆竟然起了冲突,谢寻竹第一个想法就是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错,拧着眉毛细细回想。
她很确定这是他切身经历过的事情,和梦不一样,记忆是很清晰的。
把这段时间想起来的记忆理顺,谢寻竹再次肯定的说:“不对,我肯定是见过你母亲的,小的时候咱们俩好像还一起玩过。”
“我……咱们的第一次见面,难道不是我离家出走的那一次吗?”沈云远郁闷了。
谢寻竹摇头:“不是,咱们在这之前似乎就已经见过面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再见的时候却没有认出来彼此。”
看谢寻竹的态度这么坚定,沈云远竟然有些怀疑自己。
难道真的是他记错了吗?
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头绪,但是她故意的发觉自己内心竟然有些认同谢寻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