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个京都因为两件事而热闹起来。
一是,安王妃谢寻竹在到达边关亲眼见到安王惨不忍睹的尸体后心痛欲绝,在返回京都的路上,趁护卫队的人不注意殉情了。
消息传来,京都里又有人拿出来了他们俩成婚之前,安王殿下宣布此生只此一人的事交谈。
得知安王殿下牺牲,安王妃殿下竟然为了相公殉情,这是何等的令人艳羡的爱情啊。
京都的深闺女子无一不感动于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纷纷把自己的择偶标准提高。
市面上也出现了不少话本子,讲的都是安王和安王妃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各大酒楼也紧跟时事,就连说书人讲的内容也换成了他们之间的话本子。
第二就是那些因为护送谢寻竹有功的护卫队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不过,相对于安王妃殉情的消息,这件事被讨论的热度就小了很多,只是在一些权贵之间引起了波澜。
早朝时,就有大人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一遍。
皇帝眼睛都不眨一下,平淡无波的说道,“这件事朕已经派人查过了,大理寺卿,你来解释这件事。”
大理寺卿从队伍中站出来,解释,“是,死者皆为护送安王妃去边关的护卫队人员,此案发生在昨夜丑时,在他虐杀护卫队,周围有邻居听到声响,偷偷的报了官,官府人赃并获,并且第一时间交到了大理寺审查。”
他揉了揉脑袋,眼底也是一片青黑,似乎一夜未睡,累极了的模样,“大理寺审查了一晚上,终于撬开他的口,此人为安王手底下的侍卫,对安王及其拥护,听到安王牺牲的消息有些癫狂,于是就找上了互送安王妃的侍卫队。”
“可以说,那护卫队是受了无妄之灾。”终于把这件事完完全全的解释了一遍,大理寺卿向后退一步,回到了大臣的队伍当中。
“事情的经过就像是大理寺卿说的这样,不必引起恐慌,凶手已经伏法。”
成功的把这群人的事按到了安王身上,皇帝满意的不得了。
听见皇帝这么说,底下的大臣也就这样相信了。
“既然如此,陛下的护卫队可要再选一批新的人选了……”
沈云远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替皇帝背了一个黑锅,他们乔装打扮,一路遮遮掩掩还换了许多不同的名字,做了好几日的马车,在赶回了江南的饭馆。
他们到的时候,饭馆正在营业,可以看得出来,饭馆被大邑殷红和博莱管理的井井有条,还保持着他们离开前的人气。
幸好他们不是赶着饭点来的,进去时没有多少人在,大邑在后厨里面做饭,殷红倒是一抬眼就看见了他们两人。
眼眶立刻红了一圈,“大邑!博莱!你们快看看谁来了!”
博莱和大邑急匆匆的赶过来,大邑手上的铁勺还没有放下,一看到他们二人,直接激动的掉到了地上。
大邑却没有管,直接冲过去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您们怎么回来了,之后是不是就定在江南,不会再走了?!”
谢寻竹笑笑,“这个可说不准,不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肯定会在这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怎么,你不想我在这里呆着吗?”
大邑疯狂摇头,“怎么可能呢,您可是我的师傅,我巴不得您这一辈子都呆在江南。”
博莱虽然也很激动,但是他想的更全面一些,“肯定是刚回来吧,赶紧去歇息一会儿,我这就去外面放个牌子,今天的生意就先做到这里,咱们饭馆提前打烊,让大邑给大家做点好吃的庆祝庆祝!”
大邑捡起了地上的铁勺,兴奋不减,“我这就准备去,师傅,您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好。”
等到饭馆里所有的客人吃完离开之后,大邑也把他精心准备的饭菜摆在了桌子上,博莱给他们后来找的小厮放了个假,让他们回家去了。
饭馆里就剩下了他们一帮人,大邑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其中还有谢寻竹给他的菜谱大全里,他自学的饭菜。
谢寻竹每道菜都尝了几筷子,“味道还可以,可见我离开之后没有懈怠,不错,接着保持。”
大邑憨厚的摸了摸头,“我跟您的手艺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希望您今后能够多多指点我。”
谢寻竹哈哈大笑,“好啊!”
殷红脸上挂着浅笑给他们布菜,“既然回来了,那么这家饭馆还是还给您们吧。”
沈云远摆摆手,“还是不了,我们现在不能太过高调,说是没有意外能在这里呆一会儿,但是以后也说不定还会去别的地方,只不过是现在在江南比较安全罢了。”
在场的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大家隐约能够想到他们再回来实属不容易,也就没有多问。
谢寻竹问道,“小泽栝怎么样了?会说话了吗?”
殷红和大邑脸色微变,又很快调整了回去。
殷红:“我和大邑忙着,泽栝就先放到他奶奶哪里照顾着。”
谢寻竹没察觉出来他们两个人的异样,“这样啊,你们可不能因为饭馆就和家里疏远了,要两头一起发展。”
殷红:“我们会注意的,对了,别光说我们了,您和掌柜找好休息的地方了吗?”
谢寻竹摇摇头,往沈云远的碗里夹了一块肉。
“那正好,今天不如就去我们家里休息吧,我们赚了钱,换了一个大宅子,住十多个人都够!”
沈云远眉毛一挑,“呦,大邑挺能干的嘛。”
大邑被夸,脸色微红,“您别这么说,没有您那能有我的今天呢。”
“不,如果你接手饭馆之后就松懈下来,哪怕我给了你机会,你也没有办法短短时间内买上一个宅子。”
沈云远一直都是一个很客观的人,身处王爷的位置,需要他看清楚每个人身上的优点。
吃了一顿饭,几个男人还喝了几坛子酒,一路吵吵嚷嚷的往大邑买的新宅子去。
进了宅子就看到正在院子里正在蹒跚学步的沈泽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