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陈秀整个身体都是一颤。
对方这要求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啊。
“官爷,我这都光着了,还检查什么啊?”
“哼,少废话,有些读书人的心思可比那书本上的内容多很多,让你趴着就乖乖的。”
“检查完你便可以进去换衣服了。”
最终陈秀还是乖乖的爬在了上面。
恰在此时,陈秀又忍不住放了一个屁。
瞬间,屋内的气氛变了。
“去去去,都能放出屁来,里面没塞东西,赶紧换衣服去吧。”
陈秀也是尴尬无比。
他也不是故意的,尤其是那官差的脸色都绿了,他都不好意思说啥了。
张居正在外面等了半天,看到陈秀没有出来,心中已经有数,陈秀大概率是不能参加了。
但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陈秀居然出来了。
而且还没有被取消资格。
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同样的,他也明白,要实施第二种措施了。
陈秀出来,便跟孙连州汇合。
很快,其他二人也检查完了。
孙连州几人也是长舒一口气。
“幸亏听了陈兄的,不然我们三个这一次都要挨板子了。”
陈秀听到这话也是苦笑不已。
“三位真的抱歉,我也没想到这朝廷检查这么严格,还能知道这种办法。”
“不过,你们也被检查后面了吗?”
相炳钱笑着道:“检查了啊,这有什么,他只是扒开看了一眼就算了,因为今早长故意没擦。”
这话让陈秀直接瞪大了眼睛。
还能有这种操作?
他着实没想到啊。
“不会你们几个都没擦吧?”
“额,陈兄难道擦了?”
“你要是干净的会被怀疑的,懂不懂?”
很快几人也是给陈秀普及了一下关于科举这检查方面的知识。
陈秀也是大开眼界。
慢慢的众人也是进入考场。
然后分配位置。
这一次不再是跟之前县里那般轻松,可以中午出去。
这一次叫连考,在这里考三场,三天三夜。
至于吃的,大家都是自带,实际上官府也提供吃的。
但很多人不放心官府给的吃食,所以都是自带。
陈秀也是明白为何有些人馒头宁可被掰的稀碎,也要带着了。
因为这是未来几天的干粮啊。
检查完之后,已经是中午。
让陈秀没想到的是给他分的一个位置居然是厕桶房一旁。
最关键的是他的考棚还是能看到外面天空的。
好在是这天气还行,加上不是下雨,不然陈秀都怀疑有人故意针对他了。
还没等开始,身后那个考棚的书生已经直呼天要亡他了。
因为对方也分到了厕桶房一旁。
尤其是那周围的苍蝇,密密麻麻跟蚂蚁搬家一样。
陈秀看着那门框之上之前溅射的汤汁,便明白是何等的恶心。
第一场是考是四书五经。
时间是一天一夜。
这一次的题目居然是治家,而不是治国。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后面的几道题赫然是在望月楼的诗词比拼题目。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是他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
犹豫了一下,陈秀便开始研墨,然后先在草纸上书写一遍,以免一会考卷之上有错字。
要知道考卷之上但凡有任何一个错字,都是十分影响美观的,更不用手其内容了。
古代状元的答卷,很少有错字,几乎都是一气呵成的感觉。
原因就是在考试的时候,先要在这草纸上书写不知道多少遍,然后才在答卷上认真填写。
一天下来,陈秀忽然明白身后之人所说的天要亡他的意思了。
因为官差开始收集每个考棚考生的小厕桶了,收起来然后倒进他身旁房间的那一个个的大厕桶之内。
瞬间那味道,让他差点没把昨晚吃进去的饭给吐出来。
拿起衣袖遮挡口鼻。
哪怕即使如此,那味道还是直冲脑门。
甚至还有辣眼睛的感觉。
他努力想要离着远一点,可这小小的考棚着实限制了他。
哪怕他用旁边是水把衣袖浸湿放在口鼻之上,其味道也是让他作呕。
第二场考的不再是四书五经,而是断案。
这考题让陈秀皱起了眉头。
一直以来他以为八股文考的就是那一套,可今天他才明白,感情这里面居然不只是考四书五经,而是各种知识,只不过回答的时候要按照八股文的格式去写而已。
这个案子让陈秀皱起了眉头。
是一个盗窃案子,捕快抓住了小偷,小偷却不承认是他偷的,官府没有证据,但都知道小偷经常犯案。
而且都是小偷小摸。
这一次对方偷了肉铺的一千文钱,小偷身上搜出来一千文,物证确凿,小偷却说有人加害与他。
捕快虽无证据,但却是在对方身上搜出的钱。
下面让分析小偷究竟是不是真凶。
若是说是,好像没毛病,毕竟钱是肉铺的,已经说明一切。
但小偷最后来一句冤枉,却是让这个案子有多种可能起来。
陈秀犹豫了一下,开始奋笔疾书。
首先便是检查那一千文钱上面有无猪油。
若有猪油,便是肉铺老板的。
若无,那么则证明小偷说的是真的,可能真不是肉铺老板的……
一番作答,陈秀再也忍不住反胃,直接吐了起来。
隔壁的味道实在是太冲了。
他感觉那味道都开始从他耳朵进入了。
第三天,陈秀明白是他最喜欢的题目来了。
结果却是一道应用题……
对于这种,陈秀简直手到擒来。
就在他不断验算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那考生不行的声音。
很快,他便听到有人把对方拖走了。
陈秀看着已经嗖掉的米团子,也么心情吃。
三天,对陈秀来说太难熬了。
考官收卷,封卷,陈秀才脚步虚浮的从考场走出去。
毕竟两天没吃饭。
他也有些难顶。
“陈兄,这边,这边。”
孙连州几人看到陈秀,赶紧迎上去。
结果还没等靠近,三人都是立马纷纷躲开了。
臭,实在是太臭了。
陈秀身上那味道都开始刺鼻了。
呕!
钱开山第一个忍不住直接呕吐了起来。
孙连州跟相炳钱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兄,你这是分到厕桶房间一侧了?”
“嗯!”
陈秀也没好到哪里去,脚步虚浮,脸色苍白。
“陈兄可知道,昨天有个考生死了是怎么死的吗?”
这话让陈秀有些不想回答了。
“如果我没猜错是臭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