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这话一出口,驿站的几人纷纷把目光投了过去。
默守城赶紧转过身走了出去。
陈秀跟那年轻的公子四目相对。
同样的,那公子身旁的两个老儒生对陈秀却是怒目而斥。
“正是金国,不知道这位兄台有何高见?”
那年轻公子看着陈秀望向他的眼神居然没有丝毫畏惧,不由得也是有些好奇。
“哼,没有任何高见,只有一个,那就是坚决不同意这等事情。”
“我就问你们一句话,你们的家的妻女可会卖给那些金国之人?”
这话一出口,两个儒生脸色大变。
“我们岂能跟普通百姓相提并论?”
“哼,普通百姓是人,你们也是人,为何不能相提并论?”
“若你们如此行事,那人跟畜生有何两样,大周的百姓在你们眼里莫不是都是可以买卖的畜生?”
“如此口子一旦打开,那金国如何看大周?我们只会是人家眼中的两脚羊而已。”
“我就问你们,跟金国,秦国,那些国家开战的时候,是谁带头冲锋?是你们是这些酸儒不成?”
陈秀的这一句酸儒让门口的默守城大吃一惊。
同样也是感叹无比,陈秀这话可谓是彻底把科举之路给封死了。
两个老者被陈秀的一通话语给怼的哑口无言。
“哼,你区区一个乡野匹夫也配跟我们谈论这种事情?”
“来人呢,把这乡野匹夫给打出去。”
话音刚落,瞬间从驿站四周出现四个身穿黑袍的男子。
那压迫感让陈秀心中一惊。
但他却是巍然不惧。
“哼,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是我一个乡野匹夫都懂的事情,偏偏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却不懂,实在是可笑。”
这话一出口,不远处的那公子眼睛却是陡然亮了起来。
只见他轻轻一挥手,淡淡的道:“下去!”
这话让四个黑衣人身体一怔。
“怎么?我说话都不听吗?”
淡淡的话语带着的威压是陈秀平生仅见。
“属下不敢!”
说完,四个黑衣人退了下去。
门口的默守城缓缓的手了自己手中的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感觉陈秀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你刚刚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你来说说,如果是底层百姓应该喜欢什么样的决策?”
“答应金国,起码会和平下去,不答应还是会打仗,还会让百姓上阵。”
“若是你,你怎么选择?上阵是男人死,不上阵是女人去金国而已。”
这话让陈秀一愣。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对大周如此没有自信。
“如果是我,宁可战死,也不会让自己妻女受到金人的侵占,况且金人又不是不可战胜的。”
“只要合纵联营,同样可以达到和平的举措,为何要以为的软弱?”
“你不漏出獠牙,不咬下对方一块肉,对方怎么知道疼?不知道疼便会一直周而复始的不断跟你提条件。”
“若是我,宁可大周再无男丁,也要让金国灭亡,况且金国比起我大周无路能说国土,还是人口都差的远。”
这一次,青年笑了起来。
“终究是乡野匹夫,倒是有一股莽夫的劲头,我们也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回去吧,不为难与你。”
陈秀听到这话,知道今晚再住在这里恐怕也要出问题。
就冲那两个儒生打扮的老者眼中的杀意,他也明白不快走要出问题。
“我临走还有一句话要送给你,若是跟金国交战,大周儿郎甘愿战死,若是听两个酸儒的,大周儿郎只会恨大周恨之入骨,到时候真要交战,说不定大周儿郎早就盼望大周灭亡了。”
说完,陈秀便转身要离去。
可那两个老者听了这话却是直接起身要让人诛杀陈秀。
陈秀静静的等待着那几个黑衣人的出现。
只要眼前的青年敢下命令,他定然能第一时间用袖中箭结果了青年的命。
见到陈秀那满脸淡定的模样,青年倒是有几分欣赏陈秀。
哪怕是一介匹夫,起码有这个虎胆。
“让他离去,我说的话你二人难不成还想改了?”
这一次,青年的话语当中已经充满了杀意。
瞬间让两个老者吓得浑身一颤。
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陈秀见到如此一幕。
笑了起来。
“多谢。”
说完,陈秀十分洒脱的离去。
随着陈秀离去,默守城也是赶紧跟上。
别人不知道陈秀得罪了什么人,哪怕陈秀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但他却是一清二楚。
“默大哥,刚才怕了?”
陈秀的这话让默守城一愣。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岂会怕?”
“那你一进去便退出去?”
面对陈秀这话疑惑,默守城感觉还是不告诉陈秀的好。
不告诉陈秀对方说不定能一直这样英勇无畏下去。
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那么性质就变了。
“我是发现那个青年身边有护卫在暗处,万一动起手来,我能第一时间拦住他们,懂不?”
“哦?那你说他们会不会跟上来?”
陈秀尽管退出了驿站,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那几个人看样子是听那年轻人的,很明显那俩老者是吩咐不动的。”
“从那青年的气度上来看,对方应该不会杀你。”
默守城的分析让陈秀点了点头。
“你这分析的挺好,但我怎么感觉你跟他们似乎认识啊?”
“而且他们刚才议论的事情是金国,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朝廷的人吧?”
默守城怎么也没想到陈秀这么快就能推断出来。
“这个我不知道,但应该是朝廷的人。”
见到默守城不想说,陈秀也不再多问。
直接跟默守城找了家客栈去住。
很明显那几个人之所以住驿站,应该是路过。
随着陈秀远去。
青年把目光看向两个老者。
“二位,如何看待刚才那年轻人?”
“公子,不过是一介匹夫,有点莽夫的劲头而已,这样的人也就只能是上战场。”
另一个老者犹豫了一下道:“虽然如此,但是他那一句合纵联营倒也不无道理,我们之前似乎只考虑得失,却没有考虑底层百姓的信念问题了。”
青年听到这话,也是叹了一口气。
“是啊,这也是我为何一定要沿着我大周边缘走一走的原因,同样的话语,从这里到朝廷,可是会变了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