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的这话让宋阳眼睛亮了起来。
“不错,不错,你想的很周到,考虑的也很全面,唯独漏掉了一件事!”
听到县丞宋阳这话,陈秀有些不解的看向对方。
“敢问大人,不知还漏掉何事?”
“那就是你太低估了县令的权利,所谓天高皇帝远你也没有考虑到,咱们县令就是不同意,他都有一百种办法阻止你,而且还会让你说不出什么。”
“最关键的是,他跟山匪勾结的事情恐怕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没人敢去挑战咱们县令的权利,你可知为什么?”
宋阳眯着眼睛看向陈秀,这话似乎是想考验一下陈秀的眼光,又想试探陈秀一下大局观一般。
“难道是因为天高皇帝远,县令便是土皇帝?”
陈秀这话一出口,宋阳直接大笑起来。
同时忍不住拍了拍手。
“不错,不错,玉儿总算推荐了一个不错的人才。”
“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咱们县令就是本土的皇帝,你还感觉你那三条计策能行的通吗?”
宋阳在问这些问题的时候,似乎丝毫没有在意赌坊被封掉的事情。
陈秀瞬间明白了,镇子上的那一家赌坊恐怕是宋阳手里很多赌坊的一处而已。
至于赵玉儿同样也是对方很多女人当中的一个,一个女人的损失,一处赌坊的损失对于宋阳来说压根算不上什么。
而跟县令成为死敌才是最大的危险。
总之赌坊被封损失最大的是赵玉儿跟赵有才而已,对于宋阳反而是不痛不痒。
但就是如此,对方还是让他来见一面,还是要用他的计策,只要是个正常人恐怕都不会去冒这个险得罪县令。
如此一想,陈秀瞬间明白眼前宋阳所图之事定然很大。
至于赵玉儿,恐怕也早就知道这些,有可能是放不下赌坊的利润而已,倒是赵有才可能是那一颗被丢弃的棋子了。
“回大人,三条计策可以一试,但我感觉一切的一切要从长计议了,草民感觉大人为了一处赌坊跟县令为敌实属不值得,若是县令处处打压大人,我们或可搏一搏!”
“哦?你说的搏一搏如何博?”
“敢问大人,县令跟山匪勾结,那么我们把这一窝山匪端掉,县令大人是不是等于失掉了左膀右臂一般?若是,咱们可以试试我那三条计策,若是对县令无痛无痒,我们还是不要去做的好。”
“毕竟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有冤大头才去干,咱们可不是当冤大头的人。”
宋阳听到陈秀这些话,笑了起来。
从始至终陈秀都没有说要弄死县令的话语,这让他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他原本还以陈秀会胆子更大一点,可以提出弄死县令的计策,如此一来他到时候可以用陈秀来换取县令的位置不说,还能直接获得县令手下之人的信任。
至于陈秀,无非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
但现在这枚棋子不上道,他总不能自己说出来要弄死县令的话语。
“不错不错,那本官就按照你说的试试,那山匪如果能全部剿灭,对于县令绝对是重创,这些年他可是全指望那些人给他带来不小意外之财的。”
“你可跟玉儿先回去,等我消息。”
听到对方如此说,陈秀感觉眼前的宋阳大概率不会去剿匪了。
既然县令跟山匪勾结人尽皆知,宋阳提出来绝对属于正面跟对方为敌,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去干。
回去的路上,赵玉儿坐在车内心中五味杂陈。
而陈秀的心情同样如此。
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县令,一个县城的父母官会跟山匪勾结,同样也明白为什么一个小镇上就那么多无业游民,那么多打手,这风气完全是县令带的好头。
再想想村子里的陈莽,同样游手好闲,无恶不作,却偏偏那么多人还要敬他,怕他,任由对方欺负还不敢生张。
陈秀的拳头攥紧了起来。
甚至那么一瞬间,他感觉科举似乎不能改变现状。
“陈老弟,你说咱们那赌坊还能营业吗?”
许久之后,赵玉儿终于沉不住气开口了。
“玉儿姐,恐怕机会不大,但咱们不好过,那怡红楼也别想好过,今晚咱们就一把火烧了那怡红楼。”
陈秀说这话的时候无比平静。
似乎烧一座怡红楼是很简单的事情一般。
而这个时候,车夫却是开口了。
“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县丞大人没有给咱们消息之前大家维持现状便可。”
“毕竟烧了怡红楼,秦苏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咱们,而她跟县令的关系你们也知道,到时候首当其冲的便是你们,就算你们说不是自己干的,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你们也别想县丞大人会保护你们,县丞大人手里的赌坊遍地开花,可不差这么一处!”
“所以想要活命,就先忍着吧!”
说完,马夫便不再言语,一切交给陈秀跟赵玉儿自行抉择。
可着马夫的话却是让赵玉儿跟陈秀都陷入了沉默。
毕竟对方说的很有道理,陈秀明白,究其原因就是他实力太弱。
要想改变现状,只有脑子没有实力是不行的。
回到镇上,陈秀见到车夫离去,便直接走到赵玉儿身侧,轻轻的问道:“玉儿姐,那雪花盐的事情县丞大人知道吗?”
赵玉儿一听陈秀这话,点了点头道:“他是知道的!不过他暂时不允许我们去弄,因为现在弄了县令必然会插一手,毕竟利润太大,到时候钱还是全让县令赚了。”
听到这话,陈秀点了点头,同样他也明白那陈山河若是敢弄恐怕小命会不保了。
“陈老弟,你说赵有才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见到赵玉儿担忧的神色。
陈秀笑了起来。
若是单纯的咱们跟秦苏苏相斗,他肯定没有活命的机会。
“可现在无论咱们还是秦苏苏都是人家手中的一颗棋子,那么这枚棋子对于两边来说其实都没有太大意义,只要赵老大骨肉软一点,活命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当然,赵老大骨头软了便说明对方也彻底投靠对方了,所以赵老大无论活着还是死了对玉儿姐来说都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赵玉儿听到陈秀的分析,心都沉了下去。
“那你说除了这赌坊,我还能干点什么才能重新赚钱,重新被县丞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