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不明白,翠儿为何会这样做。
很明显这就是一盘局,目的就是要除掉她身边可用之人。
首先是常嬷嬷。
他们拿住了常嬷嬷的儿子为要挟,往后常嬷嬷只能站在苏虞那一边。
然后连明娟,她们也不放过,让翠儿陷害明娟,好将她赶走。
若是如此,翠儿就应该去正房告诉苏虞,苏虞会赶来表达关切,然后责罚明娟,将她赶走。
傅致远勾起唇角,饶有兴趣看着垂着头似乎在发呆的海棠。
他负手而立弯腰凑近海棠,一眼便看到了她的双手和脸,确实伤的不轻。
“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海棠惊讶一声,回过神来,一抬眼便碰上了傅致远的双眸。
那幽黑的双眸之中带着几分笑意和关切,伸手将海棠给扶了起来。
“是奴家自己不小心,磕碰到了手臂,将茶撒在了自己的身上。”
傅致远听得,看了一眼缩在门边的明娟,扶着海棠坐下:“往后要当心,热茶冷一冷再喝。”
海棠望着傅致远,他面上轻松,关切也十分真切,倒让海棠有些感动。
【男主之前为了稳住女主,故意冷落小海棠,如今翠儿神助攻,还不赶快撒娇拿恩宠?】
【女主那边正忙着处理常嬷嬷的事情,还不知道这边,正好先斩后奏!】
海棠看着弹幕,心中确实动摇。
然而还是忍住了,抬眼望向傅致远,将今日的事情说了。
“奴家去买人参以备侯夫人的礼物,结果碰到常嬷嬷家的事情,常嬷嬷现在不知道怎么为难呢······”
【可以啊,小海棠这是打算先保住常嬷嬷和明娟,收复忠心的手下啊】
【这样一搞,渣男也不会对女主咋样,指不定反而会惹女主反扑】
海棠看着弹幕,一狠心当做没看到。
伸手按住傅致远的手:“侯爷,常嬷嬷从京城来这里,一切都是为了侯爷,她现在有麻烦,侯爷你帮帮她吧?”
傅致远听得,嗯了一声,先问道:“为什么要送人参给我母亲?”
海棠抿唇天真笑着道:“是夫人特意提点我的呀。夫人说侯夫人常年喝独参汤,最需要上好的人参了。”
【哈哈,原著写的侯夫人常年练剑,身体好得很,还独参汤,她最讨厌喝药了】
“我母亲的人参都是从天山拿的,你买的这些都比不上,换一个吧。”
“是,奴家知道了。”
傅致远等到张太医来了,老太医直接正面帮海棠查看了一下面容和手上的伤势。
“正好,宫中常贵人前儿也烫伤了手,我备了几盒药膏,常贵人未用完,这里还有两盒,小主每日擦拭便好了。”
“水泡要用针戳破了,将脓水放掉。”
海棠担心张太医把脉,连忙收回手道:“多谢太医晚上出诊,这事,我让丫鬟做就是了。”
张太医听得呵呵笑着道:“那也好,这几日不要吃太重口的食物,颜色重的也不要吃,保证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傅致远让齐磊送出去。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常嬷嬷那边。”
海棠连忙点头,起身相送。
“侯爷当心啊,我今日看那些恶人都很凶恶,对待侯府也没什么敬畏之心,担心会错乱伤到侯爷。”
傅致远看着海棠一双澄澈温柔的眸子盯着自己,柔和地点了点头。
“你也注意伤,我改日来看你。”
常嬷嬷将家当变卖,拿着三百两银子跪在赌坊门外,恳求他们宽恕几日,过几日毕竟将钱补上。
赌坊门前人来人往,里面喧哗热闹,没人管跪在门前的常嬷嬷,不断从她旁边走过。
一个数钱的无赖骂骂咧咧走出来,没注意差点撞在常嬷嬷身上。
“靠,我说今日手气怎么这么背,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在这里触霉头!”
抬脚便对着常嬷嬷身上踢了一脚。
常嬷嬷没有躲闪,正好一脚踢在手臂上,疼的她扑倒在地上,身上的银锭洒落在地上。
那个无赖看到,立刻扑上去抢夺。
“都是你害得老子输了钱,你要赔给老子,快给我拿来!”
这可是常嬷嬷的儿子的救命钱,她咬紧牙关不肯送,结果被那个无赖掌了一耳光。
常嬷嬷咬破舌尖嘴角留下血液。
无赖抓起一块银锭还没开始笑,就被一刀砍断了手掌。
握着银锭的手滚落在地上,鲜血喷射。
傅致远的手下收了长剑,一脚将那个无赖往路边草丛里面脱。
傅致远并不在意,蹲下来,亲自双手扶起常嬷嬷。
“乳母,本侯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常嬷嬷颤抖着嘴唇只是点头。
“齐磊,进去交钱,将乳哥哥安全带出来,若是少了一点半点,让他们付出应该的代价。”
赌坊的人听得侯爷傅致远在外,在外面已经砍了一个人的手,哪里敢得罪,当即将常大郎给好生送了出来。
常大郎见到侯爷亲自来了,立刻翻转了龟孙子的面孔,趾高气昂对着那些赌坊的人指着乱骂。
傅致远让齐磊好好扶着常嬷嬷,上前亲自掌了常大郎一个耳光。
“你仗着什么的势,在这里耀武扬威?你注意到你母亲受了伤,知道她跪在这里多久,连站都站不住了吗?”
常大郎看向常嬷嬷,嗫嚅了几句:“是我不对,侯爷,我都看着的。”
说着过去扶着常嬷嬷,趁机躲在她身后。
“常大郎,记住了,往后若是再赌,这就是你的下场。”
刚才踢打常嬷嬷的那个赌汉被拖了出来,他一只手被砍鲜血拖曳了一地,面容都被打得肿烂,如同一滩泥瘫在地上。
常大郎吓得几乎跳起来,刚忙跪下来磕头不止。
“我再也不赌了,再也不敢赌了!侯爷饶命!”
傅致远看向常嬷嬷,常嬷嬷失望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对着傅致远点头:“多谢侯爷,帮我管教这个不成才的东西。”
傅致远对着常嬷嬷道:“让他去参军吧?”
常嬷嬷听得,凄苦一笑,强忍着无奈笑着道:“我们老二便是折损在了战场上,他就算是不成器,只要能活着,我也就够了。”
“没想到逞着他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
傅致远颇为动容,想了一想道:“若是如此,就跟着我出行,我会严加看管,保证他不敢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