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听得惨叫,见到几个家奴打扮的男人朝着她冲来,知道冲上去只有挨打的份,
当即转头,并不往前,反而往后逃走。
拉开包厢大门,翠儿扑到在内:“侯爷,救救小主!”
苏虞听得,抢先笑道:“这倒是奇了,你家小主去催菜也能遭遇危险?”
翠儿指着门外:“侯爷,我让小主去旁边包厢休息,我去催菜,上门来便见到包厢里面有人,还传来了小主的惨叫声!”
苏虞还笑着拦着:“惨叫?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人惨叫?海棠只要亮出自己的身份谁还敢动她?”
“这里还陪着客人呢,别让侯府丢脸。”
苏虞说完转头对着苗姑娘笑着道:“这海棠,多半是想要逗侯爷玩。”
苗姑娘听得,只当是海棠争宠,惯用的手法,也不放在心上了,举起酒壶给傅致远倒酒:“这丫鬟也玩心太重了......”
傅致远本也觉得苏虞说的也有理,但是看到翠儿泪眼汪汪,一脸绝望,便不可不去看看。
“我去将她带回来,实在是太没规矩了。”
傅致远说着便随着翠儿走出去,翠儿连忙指着前方。
并没有惨叫之声,不过包厢外的打手将包厢守着铁门似的,确实让傅致远疑心。
“去去,我家王爷在里面休息,你们也敢来打扰,不要命了?”
傅致远懒声说道:“我是勇毅侯府侯爷傅致远,既然王爷在内,我不能不来拜见。”
几个打手听得,又见傅致远举手投足一派贵气威严,不敢强。
“等我们进去回禀一声,侯爷稍待。”
海棠听得傅致远的声音,如同得了救赎一般,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大喊:“侯爷,救我!”
傅致远分明听得海棠的求救声,那些家奴也必然听到了,直接伸手拦住了包厢门。
家奴们被傅致远一脚踢飞撞开了包厢大门。
跌入里面的家奴们按着胸口挣扎,而里面踢打海棠的家奴们吃惊转头,朝着傅致远冲了过来。
景王一眼认出傅致远,伸手拦住:“住手!”
翠儿扑过去拉起海棠,却见到海棠两腿之间流血不止,大吃一惊。
“小、小主,你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啊?”
动静很大,苏虞他们也不能当做没听到,纷纷出来看情况。
苏虞走入房中,见到屋子里情况,装出吃惊的样子。
海棠捂着自己的腹部,气若游丝地说道:“孩子,我的孩子——”
傅致远和苏虞听得,都是震惊不已。
孩子,海棠有了孩子了?
可是眼前这一滩血,孩子还在吗?
“赶紧的,送入医馆!”
苏虞冲入房中,立刻吩咐手下,亲自扶起海棠:“来人,将海棠扶到马车上去!”
景王着了慌,连忙从桌子后面走出来。
“这不是一个请来助兴的妓女吗?”
“侯爷,这都是一场误会,苏夫人,我接到请帖才来的,你——”
苏虞哪里给景王解释的机会,转身随着海棠走了出去,临行前侧头盯着景王。
“若是侯爷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过往的交情便没了!”
景王哎呀一声,有理说不清,只得转向傅致远。
“侯爷,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若是知道这人是你的人,我怎么可能动手呢?”
傅致远看向景王,这是他们之前在京城的朋友。
当初苏虞能够将生意做大,都是托了这位景王的协助。
只是傅致远现在没法子思考,想不到自己竟然有孩子了,高兴又担心不已,甩袖就走。
景王着急跌足,后悔不迭。
赶着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蠢货,还不去请太医去!”
医馆之中大夫慌忙治疗,苏虞亲自立在旁边盯着。
“大夫,先看孩子,保住孩子,本夫人赏你黄金百两!”
海棠浑身都是淤青伤痕,额头上还有碰到的血痕。
可是苏虞都不在乎,只让大夫安胎。
大夫见到那些多血,又瞥见这么多人随着,心中忖度,现在情况凶险,若是保不住,岂不是牵连自身?
便随便按了按脉搏,便推迟摇头:“夫人,这胎儿凶险,小馆没法,请您另请高明吧?”
傅致远冲进来,看着躺在床上面色如纸,不省人事的海棠,心中一阵剧痛。
扑倒在床边,傅致远伸手握住海棠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虽然到了此刻,苏虞瞧见傅致远对海棠如此温柔,心中也不是滋味。
此刻本该再去请大夫的,一时间却冷着眸子,想着孩子若是没了,便能趁机打发了海棠......
【小海棠加油啊!】
【按照原著,这个孩子一定会保住的吧?别刀我啊!】
景王叫的太医匆忙赶到,进来便提着药箱喊道:“让开,都从病人身边让开!”
傅致远认得许太医,立刻让开在一边。
许太医闭着眼睛仔细诊脉,又看了看海棠的脸色。
许太医诊脉之后,口中说道:“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是胎儿最不稳定的时候,孕妇遭受殴打,有滑胎的迹象。”
说完许太医便站起来,幸儿这里就是药馆,立刻起身去亲自捡了一副药,交给药馆的学徒:“三碗水煎成一碗送来,抓紧去办。”
说着又拿了一片人参切片给海棠压在舌头下面。
“拿些红油来,给病人擦药。”
医馆大夫立刻过去拿了一瓶红油来,翠儿接过便给海棠揉搓淤青。
傅家不知道怎么听到消息,傅老太太亲自坐着马车来了。
下了马车便拄着拐杖,扶着丫鬟急冲冲进来。
“孩子如何了?”
傅致远和苏虞对视一眼,两人面色都有些焦急,一起迎接出去。
傅老太太摇晃手推开两人:“海棠呢?”
苏虞只得在前面领路,将傅老太太带到了医馆内房。
此刻翠儿正脱掉了海棠身上的血衣,用被子盖住,露出两条遍布淤青的长腿,正用红油揉搓。
傅老太太瞧见,那红油揉搓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不免别过目光去,叹息一声:“作孽啊,怎么下得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