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该回家的!
海棠一想到苏虞对家里人做的那些事情,便顾盼担忧起来。
“呕——”
而且现在也开始有了怀孕的反应,待在苏虞眼皮子底下迟早带累着家人一起完蛋。
耳中传来翠儿领路说话的声音,海棠大口大口呼吸,将恶心的感觉押下去,连弹幕上的内容也没时间去看。
等到傅致远临近门槛,海棠已经立在门边,款款行礼。
翠儿待要去小厨房准备酒菜,却瞧见一行人提着灯笼朝着这边来了。
正面撞上,翠儿躲不过,只得侧身立在旁边。
管家娘子走上前来,瞥了一眼翠儿便冷声吩咐道:“扣下,送入柴房,等待夫人发落。”
翠儿立刻被两个手劲大的婆子按住跪下,只得赔笑着道:“刘妈妈,这是怎么说?小主还等着我回去伺候呢。”
刘妈妈听得,便站定说道:“不仅是你,还有莺苑那位,我也要一并带走,夫人等着问话呢。”
翠儿倒是没有多么担忧,抬起头带着笑道:“刘妈妈,侯爷已经到了莺苑,你这个时候要去拿人,那谁伺候侯爷呢?”
听得这话,刘妈妈顿住了脚,瞥了一眼翠儿,对着身后的小丫鬟看了一眼。
小丫鬟立刻跑前面去,到了莺苑一看,果然见到侯爷的随从都立在院门外守候,当即回来凑到刘妈妈耳边说了。
翠儿得意地咳嗽一声:“我正要去厨房准备酒菜呢,刘妈妈这是想要让侯爷饿着?”
谁不知道今晚上苏虞和傅致远难得坐在一起吃晚饭,大家都陪着小心在外房伺候。
苏虞准备了一桌子傅致远爱吃的菜和碧桃春,特意掩藏起病容,换上了一件鲜亮衣衫。
傅致远本是板着脸进门的,可是瞧见坐在桌边微笑的苏虞,梦回过去,不免放下了几分心结坐下了。
苏虞给傅致远倒酒,勾着他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
傅致远瞧着杯中的那如同粉色的碧桃春浅笑道:“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酒吧?亏得这里还有。”
碧桃春乃是江南一个酒家的自酿酒,苏虞穿越落地就是在江南,她自发图强,创造出了这一款酒,暗中赚了不少钱。
而正是这一份产业,让大内选购美酒的时候,苏虞才有了资本踏入贵族上层。
当年为了抢着喝碧桃春的夫人小姐多的是,苏虞借着这些夫人小姐的势力层层攀升,才有了机会见到傅致远。
傅致远是苏虞凭着自己的努力攻陷下来的,如同她过往一样披荆斩棘。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苏虞发现自己走偏了。
之前放在心里的金钱地位,都比不上傅致远搂着她睡到天亮。
苏虞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怀旧地捧着手中的琉璃酒杯道:“这酒还是赵焱派人送来的,我当侯爷已经忘记了呢。”
傅致远听得这话,并不如何,苏虞已经嫁给他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汾阳王世子赵焱,也无法再让他吃味。
苏虞便正是因为这份不动于衷而压不住委屈了。
“侯爷,为了你,我只在府中常年备着你爱喝的莲花酒,你何曾问过我,是否想要喝碧桃春呢?”
傅致远瞧着苏虞红了眼眶,不免微微蹙眉。
“我并未曾拦着你喝什么?碧桃春虽然不易得,但是你若开口,我就算是亲自去江南,也会给你带回来的。”
苏虞听得,抽动嘴角十分感伤点头道:“是,我说了,你自然会做到。”
傅致远本就是习武之人,对这些微小事并不上心。
在他看来,一种酒而已,何必这样上岗上线。
他为了苏虞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常年忍受着没有子嗣的压力。
如今又听她劝说纳了通房,事事顺着她的心意。
苏虞却嫉妒心起,变得十分陌生,这些傅致远都在忍,也已经忍到极限了。
“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选人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
苏虞的脸色骤变,瞪大眼望着傅致远,一脸不可置信。
倒不是自己的手段会被他知晓,而是此时此刻,她都落泪了,傅致远竟然一点柔情也没有,反而开始追责?
“你是为了那个通房才这样对我的吗?”
苏虞的语气冷淡了些许,手中握着的琉璃杯重重放下。
傅致远抿紧薄唇,忍了忍冷静道:“苏虞,你我的情谊本不需要这些,若你不想要这样,我们就过继一个继子,是一样的。”
苏虞的气越发大了,心中也越发失望!
想不到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傅致远对她却丝毫不了解!
过继一个继子,那将来侯府的产业岂不是全部落入他人之手。
那她苏虞牺牲舍弃那么多,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这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
“侯爷这是说气话呢?你对那个通房不是很满意吗?”
“侯爷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为了让你满意,你知道我挑选出这个丫头花了多少时间吗?”
“没人比我了解你,侯爷,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想来最清楚。”
傅致远再也坐不下去了,将手中琉璃杯一摔站了起来。
“我最喜欢的女子是我的妻,然而此刻你让我觉得越发陌生。”
瞧着傅致远的背影,苏虞咬牙恨恨忍住了眼泪。
“去,将海棠叫来!”
刘妈妈被叫到正房,苏虞已经坐在上首,神情冷静。
“夫人,有什么吩咐?”
苏虞淡淡道:“今日我不好,醒来才听得莺苑的人擅自出入府门,此事你可知道?”
刘妈妈听得,老狐狸的她立刻摆手:“夫人忘记了,您吩咐我们去给南安太妃家送礼去了,到了下午才回来?”
苏虞拢了拢秀发:“是了,我倒是给忘了,病了这几日,府中的事情我也都没管,府中的人也瞧着我病了开始自作主张起来了。”
刘妈妈看着翠儿,有些犯难。
翠儿抿唇笑道:“刘妈妈,侯府到底谁说了算,您老人家还不明白吗?”
刘妈妈摆手,两个婆子松开了翠儿。
“你们躲得过今日,未必躲得过明日,我看夫人这次大怒,肯定是要重罚的。我且帮小主掩盖今日,明日我可管不着了,自求多福吧!”
刘妈妈也不往前走了,扶着一个小丫鬟的肩膀,提着灯笼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