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冬天,大乾京城格外的冷,大雪覆盖了整个京城。
这个冬天,大乾依旧动荡不安。
各地的起义越发频繁,虽然很快都被平叛,但这些起义,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大乾这艘破旧的老船,宛若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今年的饭菜,比昨日更丰盛了些?”
欧阳贵妃轻声开口,听不出其中用意。
“禀娘娘,今天小年。”
“小年了呀~”
欧阳贵妃微微有些诧异,过了小年后,距离年关也就近了。
“这一年,辛苦你了。”
“都是小的该做的。”
沈天默默退下,今日送饭任务完成。
至此小年佳节,众狱卒早已商量好,要去京城最大的望春楼小聚。
“还是司狱大人好,难得放我们都回去,自己留下值班。”
“小天子,今夜可要好好陪我喝两杯。”
“张叔,我不胜酒力,恐不能陪你尽兴。”
“臭小子少装,就没见你喝醉过。”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张,喝的烂醉如泥,可就没精力欣赏玉儿姑娘的玉箫曲了。”
“啧啧~玉儿姑娘不愧是望春楼头牌,吹箫技艺越发娴熟了。”
众人哄笑,围在火炉前取暖。
天色渐暗,众人成群离去。
望春楼包间内,狱卒们推杯换盏。
沈天极力躲酒,但盛情难却,喝的也有些迷糊了。
两侧佳人伺候着,好不快活。
酒宴过后,自是各寻快活去了。
沈天没有随行,告别之后回到住处。
躺进暖和的被窝里,回想这一年倒也清闲自在。
翌日天明,沈天来到天牢。
“站住,什么人?”
禁卫军统领拦住沈天,一只手放在腰间刀柄上。
“回大人,小的是天牢狱卒沈天,这是我的腰牌。”
查验过后,禁卫军放行。
沈天心中疑惑,今日天牢外的禁卫军,似乎又多了些。
难不成,皇宫内有发生了什么大事?
来到天牢时,众人的神色严峻,尤其是叶司狱。
“发生什么事了?”
“昨夜小年宴,四皇子当场暴毙,万岁爷急火攻心,昏迷至今未醒!”
“什么?”
沈天瞪大眼珠子,“四皇子怎会当场暴毙?”
“酒里有毒!”
嘶~
好大的胆子!
皇帝的晚宴上,竟敢下毒杀人,杀的还是四皇子,如今的太子。
短短一年的时间,三名皇子身死。
重重打击之下,老皇帝也有些扛不动了。
“这个年恐怕不好过了,欧阳贵妃那边,一定要照顾好,且不可再出意外。”
叶司狱神情严肃,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
“接下来的日子,由我和小天子亲自为贵妃娘娘送饭。”
沈天心领神会,老皇帝最后的子嗣,便是狱中这位了。
若是出了问题,天牢中的每个人,恐怕都难逃其责。
放走于涛的事,叶司狱还记在心里,他是担心沈天会下毒手。
“谨遵司狱大人安排!”
这一天格外沉闷,众人没有像往常那般嬉戏打趣。
直至日落黄昏,沈天和叶司狱送完晚饭,正要下班撤退之时,天牢外禁卫军林立。
一队人马从皇宫而来,将天牢围的水泄不通。
禁卫军总统领,和一名老太监来到天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皇子赵乾为太子……”
老太监的声音回荡在天牢,众狱卒听的真切。
欧阳贵妃即将出狱,携皇子赵乾回宫。
且,赵乾被立为太子。
“臣妾领旨!”
欧阳贵妃怀抱赵乾出狱,众狱卒跪地俯首。
走到沈天面前时,欧阳贵妃停下脚步。
“多些你的照顾,不知你可愿随我进宫?”
此言一出,沈天浑身一颤。
要命啊!
“回娘娘,小的祖上时代为大乾镇守天牢,愿在天牢奉献终生,至死不悔!”
“可惜了。”
欧阳贵妃轻叹,“叶司狱,劳烦您多多照顾。”
“谨遵娘娘吩咐。”
在禁卫军的保护下,欧阳贵妃携子安全离去。
沈天长舒一口气,后背衣衫湿透。
皇宫的水有多深,沈天根本不用想。
还是待在天牢安逸。
送走这位贵妃娘娘,众狱卒尽数放松下来。
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昼夜轮班制,从今日起取消,这一年辛苦格外了。另外,今日起,升沈天为天牢校尉!”
欧阳贵妃走前交代过多照顾,叶司狱也不敢大意,当即便给沈天升了官。
“恭喜小天子,荣升校尉!”
“能的贵妃娘娘看重,小天子你大意了啊!应该跟着进宫,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林叔,你是知道我的,我胸无大志,还是待在天牢安逸。”
沈天笑着回道:“今日望春楼小聚,我请客!”
“大气!”
“这才像是校尉嘛!”
入夜,望春楼里又是一阵推杯换盏。
叶司狱也在场,众人倒也没有放不开。
事实上天牢里的氛围极好,狱卒们相处的也很融洽。
一顿饭之后,众人没有立马离去,而是欣赏了一番望春楼姑娘们的技艺。
要说这望春楼,不愧是京城最出名的地方。
妙龄姑娘各个身段上等,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技艺精通娴熟。
“小天子,你还没享受过鱼水之乐吧!”
老林在一旁打趣,众人趁着醉意,在一旁起哄。
“快奔三的人了,小天子你还是个雏鸡啊!这不行,今个升了官,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咱们这些当叔叔的,一起凑钱,给小天子安排个!”
“我看玉儿姑娘就极好,吹的一手玉箫。”
“妥!”
一群人真就当着沈天的面,纷纷掏钱凑了起来。
“呀,还差五十两!”
“砰!”
叶司狱一抬手,五十两银子砸在桌上。
“叶叔,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沈天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
“别丢了我们天牢人的脸,这可是五百两银子,你小子最好别三分钟出来了。”
啊这……
银子花了,玉儿姑娘也到了。
众人识趣离开,临走时皆满含深意。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沈天和玉儿姑娘。
“公子,喝杯酒吗?”
轻纱裙袖拂面,玉儿姑娘顺势坐在沈天腿上。
跌宕起伏的山峦近在眼前,似是入冬的缘故,被大雪覆盖,白花花一片。
沈天只觉得口干舌燥,这女人可用胸怀天下来形容。
“不了。”
“那便让玉儿给公子吹箫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