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顾则笙，这张嘴就没轻易饶过谁。”关子墨大笑，用筷子敲敲她的碗，示意她快吃。
“如果没有这些天的领悟，你来这趟也没用。”顾则笙低头吃了个饺子后，突然说道。
关子墨微微一惊，抬头看着她沉静的表情，沉默少许后，轻声问道：“所以则笙，你同意结婚了？”
“……不同意结婚呀。”顾则笙睁大眼睛瞪着他。
“只同意合好？”关子墨像是有些失望，但到底没有演太久，便起身将顾则笙拉了起来，然后紧紧地拥住她，声音低低哑哑地说道：“以后可以吵架、可以发脾气，但不可以分手。”
“当爱消失的时候，也不分手吗？”顾则笙仰头看着他，轻笑着问道。
“也不许不爱。”关子墨霸道地说道：“顾则笙你要让我有安全感，小时候被人抛弃就算了，长大了不行。”
“关子墨，我觉得你的脸皮真的很厚啊……”顾则笙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总是不放过任何机会、任何理由，为他自己谋福利。
“也是，我这么厚脸皮，都这么难追上你，别人估计更困难了，想想也多放一点心。”关子墨轻笑着，低头在她唇间轻轻的磨蹭着，知道她肚子饿，却只想这样抱着她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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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之后，顾则笙去书房准备下午会议要用的资料，关子墨则在网上订家具。
依她的生活习惯，是习惯打赤脚在地上走的，所以地毯肯定是需要的；咖啡色的窗帘太冷硬了，他找了熟悉的品牌订了皇家蓝色的天鹅绒窗帘；客厅里沙发的皮质太硬、颜色也太深，于是又重新订了一套乳白色小羊皮沙发……
对，卧室的床也是，他担心自己在这里多住几天，这床可能会跨掉，所以必须得换了；卧室里还需要一个懒人沙发，她睡不着的时候、突然有灵感的时候，需要即时起床办公……
关子墨在几个房间走了两圈、又拿着尺子记了些尺寸，有的在网上订、有的找相熟的供应商定做，在顾则笙做完会议的准备资料时，他也完成了大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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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些什么？”顾则笙递给他一杯咖啡的时候，瞥了一眼他的电脑，长长的一条清单，也没看清买了些什么，于是便问：“不会把我的家具全换了吧？”
“没有，加了个地毯、换了有限的几个能移动的家具。”关子墨合上电脑，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后，看着她说道：“我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发现那种冷的感觉不是温度的原因，是家具的原因，都方方正正、不是褐就是灰，看着就冷。”
“换下来那些旧的怎么办？”顾则笙问道。
“你不用操心，新的进、旧的出，我来安排。”关子墨放下手中的咖啡、顺手拿下她手中的咖啡，然后伸臂将她松松地圈在怀里，对她交待说道：“我在这里呆到新年假期结束，预定的那些货，送前会和我联系，货到时我会在这边。”
“呆这么久啊……”顾则笙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感叹、又像是满足。
“原本的新年计划给我看一下，谈完合同的事情，我们再重新安排起来。”关子墨说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顾则笙轻咳一声，伸手把玩他胸前衬衣的扣子。
“杨洋安排的？”关子墨问道。
“是啊。”顾则笙点头。
“你真的没想过，我有可能会过来？”关子墨再问。
“我以为……”顾则笙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只是你刻板生活里的叛逆，我离开后你就会回归正常的生活轨道，姜闻是那条轨道上，是应该和你站在一起的人。”
“蠢。”关子墨狠狠咬了她一口。
“其实……”顾则笙敛下眸子，犹豫了一下后，轻声说道：“你只是不肯承认她对你而言仍然是不同的。但没关系，姜闻是靠自己争来的地位，凭什么我不战而胜？”
“你可以不战而胜，因为爱情是两情相悦、不是战争抢夺。”关子墨再次强调。
“你这样说、我且这样听吧。”顾则笙淡淡笑笑，温声说道：“我希望我们以后再不遇风险，你以为爱我、我以为爱你，一起走下去。若再有风险、若风险时我们的感觉还会错位，那时候再放手，便没有后悔和不舍得了。”
关子墨见语调柔软，态度却坚决，心下微凛，不敢再开玩笑，于是更认真地对她说道：“好，如果我今天说的、与日后做的不同，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罚你不婚。”顾则笙轻笑着说道。
“到底还是心软的。”关子墨轻叹：“以为你会说，罚我永远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你这个人……”顾则笙不禁失笑，这个人，永远正经不过三秒，抓着机会就要为自己谋点福利－－都没同意结婚，谁和他生孩子呢！
“担惊受怕三个月，现在才真正放下心来。”关子墨见她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双臂收紧用力抱紧她，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的磨蹭着。
“我昨天就应你了。”顾则笙反对。
“你又不是没有过睡后不认帐的经历。”关子墨轻哼一声，恨恨说道：“当然必须得亲口说了合好才算数。”
“你不笃定干嘛给我换家具，就不怕我不高兴全给你摔出去？”顾则笙才不信他的鬼话。
“刚才你答应的时候像一个死心的人，没有情绪没有意见。我心里紧张得很。”关子墨松开拥着她的手臂一些，低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笑着说道：“不过都不说了，现在锁定你的身份。”
“关子墨，你这次要是不来，我肯定会后悔的，唉，我想你了。”顾则笙也是直到现在才完全放松下来。
介意还是忽略、争还是不争、爱情是该顺其自然还是该努力靠近，全是矛盾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