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你说说我哪里不让你相信了，我改。”
关子墨故作吃惊的样子，连声催促她给自己提意见。
“作。”顾则笙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关子墨也给自己换了碗热饭，笑眯眯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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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顾则笙在面对关子墨的时候便自然的没了之前的那种紧张，倒是有种不想有却又藏不住的羞涩和甜蜜感，让她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关子墨倒是喜欢看她这样子，既不是心动前的莫名敌视、又不是心动后的紧张逃避。他想，她原本的样子，比他知道的还要可爱。
工作上犀利爽快、生活中泼辣直接、恋爱的时候……小女孩儿般的羞怯又真诚。
这么丰富的她，其实只因为一个原因：真。
唯因为这真，让人觉得她任何模样，都让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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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需要克服你与柏西文之间工作之外的朋友之情，站在FC全局的立场去理解Jone的要求。”关子墨陪着顾则笙走到楼上，对她说道：“按他说的去做，你也说了，他待你极好，所以这件事情，也不会出卖你。”
“我不怕他出卖。”顾则笙立即说道：“如果对FC中国办公室的保留有帮助，我会去做。但在有了结果之后，我会自己告诉Simon的。”
“既然我选择了更信任Jone，那么我就面对这个选择。”
“好。”关子墨微微动容，只觉得她这样的个性其实并不怎么适合职场生存，却又觉得，如果遇上适合的环境，她这个性，会让老板绝对的信任。
真诚、勇敢、有担当，未尝不是职场的另一种绝杀技。
“对不起啊，楼群的图纸还要晚些改，我先给Simon和Jone写邮件。”顾则笙回到桌前，看了一眼电脑后，抬头看着关子墨说道。
“好，你继续，我在楼下等你。”关子墨看着她微微一笑，在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微微倾身，俯头在她的唇间轻吻了一下，听着顾则笙轻呼一声后，笑眯眯地转身，慢悠悠的往楼下走去，在离二楼还有三阶时，便作一步跃了下去，然后心情极好地打了一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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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顾则笙的脸微微发热，在脑袋眩晕了一会儿后，又急急忙忙地坐下来开始写邮件。
“Simon，地方卫视的广告播放方案，目前我按台播的时间不同做了排序，意向做线性故事感的呈现，但考虑到同一电视台只能播放同一个片子，每个电视台在当期播放时段的受众并不是同一群体，所以这个意向又有些漏洞－－同一台不同时段播放了同一个片子，中间另一个电视台又是另一个片子，故事的线条就会被打断，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不同电视台的广告段受众并非同一群体，那么同一群体可能并不会看到不同电视台的所有版本广告片，同样他们也就感受不到完整的故事线条，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
“这两天我在GR公司和Andrew的团队开会讨论方案的可行性，并请他们协助做定向市调，想找到不同电台受众之间的关联性、以及与FC品牌调性的契合度。”
“他们会在两天内做出市调计划，以及配合计划，我会随时跟进进度，并向你汇报。”
顾则笙写完邮件后，将自己做的手绘时间表拍成附件附在邮件里，一并发给了柏西文。
是的，她的思路、她的疑虑、她工作的进展，全部如实汇报给了柏西文。但她却隐瞒了GR公司的进度、以及他们在计划中明确可以给到的市调数据。
如果他想拖进度，现在这样的进度，他应该是满意的吧？
“Andrew，我是Estar。”
“今天离开的时候，你是不是问过我一个问题？”
“我的回答是Yes。”
“所以你和你的团队，只能和我对接项目进度，OK？”
“Thanks。”
挂了Andrew的电话，顾则笙心里一阵压抑的慌乱，在长长地吐了口气后，才慢慢缓过来。
她这才知道，她选择了信任Jone，要做的事便不止是向他汇报更详细的工作进度，还有客户沟通、还有工作结果的保密……
这真是……太让人感到难受了。
顾则笙垂下目光，看向手里握着的电话，手指用力得连指关节都有些发白－－那么维护她、包容她的柏西文，她确定要这么对他吗。
她真的做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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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tar，你的老板Simon刚给我打了电话。”十五分钟后，顾则笙还没有开始写给简思明的邮件，便收到了Andrew的电话。
“他……说什么？”顾则笙握着电话的手，又是一阵发紧。
“说你的大老板会直接关注这个项目，让我们要保持节奏，不要害你挨骂。”Andrew应声答道。
“……哦，是吧……”顾则笙微微一愣，说话的声音立刻便虚了几分－－柏西文待她，果然是极好的。
“我说你没和我说这些，只说这个项目时间紧、任务急，一直在挤压我的时间，还是那个让人烦的小魔女，我真是想投诉你。”Andrew利落地说道：“Estar，我估计你大老板也没有明说汇报线什么的，所以我只当不知道的，你自己也注意些。”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顾则笙小声说道。
“不谢，应该的。不过我真的要被你压的吐血了，我去忙了，不用说再见。”Andrew带着玩笑的语气挂了电话。
无论是对柏西文电话的回应、还是对顾则笙的安抚，都做得滴水不漏，当然对到手的项目，更是毫无影响。
但顾则笙显然没有看到Andrew这一番应对里的技巧与智慧，只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柏西文，但事情走到现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