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顾大导演，真是艳福不浅啊！”
监控室里，总导演胡康全神贯注地盯着摄像机，略带酸意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这个顾辰谦导演，到底有什么魅力啊？引的这么多女同胞，争先恐后地献殷勤！”
“不就个子挺拔了点吗、不就长得帅了一点吗、不就才华出众了一点吗！”
“有什么值得吹捧的，不是我吹。照我年轻那会儿，这些都是可以分分钟秒杀的！”
“咳……咳……”
监控室里的副导演，以及其他的工作人员听到这话，都纷纷清咳几声，不忍直视。
这是一点点吗？明明是亿点点！
“怎么！你们有意见吗？”
胡康导演扭头，犀利的目光射向旁边，咳得最厉害的副导演：“认真回答一下！我孰与导演顾公美？”
副导演：“！！！”
这是什么死亡问题。
简直比女朋友和老母亲，掉进河里先救谁，还要致命的选择题呀！副导演满脸的生无可恋。
但没办法，面前人老心不老的胡康导演，目光仍然灼灼，显然一定要等待一个答案。
副导演只能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看监控器里，仪表堂堂、面如冠玉的顾大导演。
又看着眼前，挺着大腹便便的啤酒肚，以及五大三粗的糙汉脸的胡康导演。
显而易见的答案，就要脱口而出……
电光火石间，副导演又想起了自己的年终奖，以及迫于某胡姓导演的淫威。故而他只能昧着良心、眼神飘忽道：“君美甚，顾公何能及君也！”
“顾辰谦他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哈哈哈哈！你看你，说的真是太过于夸张了！虽然和我没法比，但顾导其实也不错的！”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总导演胡康嘴上说的是谦虚的话，但脸上的笑容，却是及其满足和猖狂的。
围观在旁边的副编导，被眼前的一幕，看得叹为观止。恨不得大声的鼓掌叫好。
瞧瞧！为什么人家这么年轻，就能坐到副导演的位置！
就凭着这样昧着良心的话，还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不打草稿。
副编导觉得，自己一定要拿本子记下来！就记在那个打工人职场升职手册上。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正面教材呀！
一定要每天默读三遍，然后早日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看来都不是奢望了！
……
监控室里的气氛，融洽而欢乐。而坐在公证处沙发上的顾辰谦，脸上的表情，却远远称不上愉快……
“莫名其妙！”
沙发上，含羞带怯的少女，满眼爱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浓情似水的目光，黏在身上化都化不开。
而遇到如此美人恩的顾辰谦，不仅没有顺势调笑几句。
反而避如蛇蝎一般，往旁边的沙发上，挪了好大一段。然后才满脸不悦的甩出这么一句。
王思思怔住，漂亮的少女咬了咬唇，面上现出几分尴尬。
只是，她想到今天好不容易关心月不在。这个顾大导演，又是一个难得的香饽饽。
故而，少女脸上重新扬起无辜的笑容，温柔又伤心道：“顾导这是怎么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满足我们粉丝吗？”
“你的要求莫名其妙！”顾辰谦微低着头，有些不耐的重复了一遍：“我又不是明星，为什么要给你们签名。”
“而且，如果真的要签名的话，也只是会在生意合同签字。曲小姐最近，是跟我有什么商业合作吗？”
王思思：嗯？？？
曲念：嗯？？？
卫昭昭以及所有旁观的群众们：嗯？？？
曲念一直在默默吃瓜，没想到这瓜突然跑到自己身上，她满脸疑惑，小心翼翼的问道：“顾导……您在，叫我？”
这时，熟知内情的导演组们，连忙出来用画外音解释道：
“我们顾导一直有些轻微的脸盲症，所以现在可能是认错了，大家不要太过惊讶。”
哦！原来是这样啊……
卫昭昭眼中，闪动着戏谑的笑意。
原来，这位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不仅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而且还脸盲啊！
看着瞬间让场面冷场的顾大导演，卫昭昭好笑地摇摇头。
然鹅没等她幸灾乐祸多久，坐在沙发上的顾辰谦，又重新把目光投到她的面前。
面色依旧是冷漠不耐的，但声音似乎很别扭的，放缓了不少：“还不过来！”
男人催促道。
啧！过来个锤子！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得益于自己上辈子，跟一位资深心理学家，学过的微表情课程……
所以，卫昭昭根据顾辰谦此时的神态，和微微放缓的语气。揣摩出一个有些可怕的信息：
顾辰谦在向她示好。
可是怎么可能呢？不！绝对不可能。这个理论一得出，卫昭昭就立马否定了。
因为众所周知，这个顾大导演的脾气，向来比石头还硬。
对于拿捏着导演命脉的投资商们，都不曾假以颜色过。现在又怎么可能，突然又说软话呢？
难道……
是这位顾大导演，终于痛定思痛，认识到自己性格上的缺陷。意识到自己的冷酷无情。
也意识到早上，自己友好的向他打招呼时，他却冷漠的扭头就走，是多么的无理取闹……
所以，想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是吗？
啧！反正不对劲……
……
而卫昭昭不知道的是，她在这边戏精的脑内风暴。但这副场景，落在别人眼中，却被解读出另外一番意味了……
一直沉默地站在人群后面，浑身散发着落寞气息的金深，见状眼前一亮。
他上前几步，扯了扯卫昭昭的手。软糯的少年，目光可怜又期待。
金深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昭昭姐姐你是不是反悔了，不想要分组了对吗？”
啧！
视力极佳的顾大导演坐在沙发，上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到有些烦躁，怎么看金深都有些不顺眼。
镜头面前，随意拉拉扯扯，简直是伤风败俗！
还有！那个卫昭昭也是，一直不是挺知道避嫌的吗？
这次怎么不知道躲开了？
啧！真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