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夜负手而立，并没有看柳素素。
柳素素鼓起勇气，踏着脚步来到徐文夜的面前，“夜表哥可是讨厌素素？”
徐文夜皱眉，不知道柳素素想说什么，“我讨厌你干什么？”
柳素素小脸上绽放惊喜的笑容，心中激荡，“既然夜表哥不讨厌素素，那为什么舅舅的提议，夜表哥不答应。”
徐文夜有些烦躁，他走了两步才转头警告的看着她，“你应当知道我已经娶妻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今往后，不要再提。”
柳素素原本欣喜的笑容渐渐凝固，嗓音干涩，“夜表哥，你是因为长公主才这样说的吗？素素可以不做平妻的，只要夜表哥愿意……”
她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孤注一掷，眼神亮的惊人，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徐文夜的衣袖。
“素素，素素愿意做妾！绝对不会跟长公主争名分，只要呆在夜表哥身边就好。”
徐文夜惊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挥开柳素素的手，柳素素一时不察，差点摔倒在地，她红了眼眶。
徐文夜丝毫没有上去扶一把的意思，冷漠的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柳素素，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给我做妾？这些年原本以为你早就明白我对你没有一点男女之情，现在看来，你简直是冥顽不灵。”
柳素素双手捂住耳朵，疯狂摇头，“不是的，夜表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夜表哥！”
既然已经说开了，徐文夜就要让柳素素死心，“柳素素，如果你执意如此，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吧。”
说完，徐文夜毫不留恋挥袖离开。
柳素素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跟在徐文夜后面喊道：“是因为向锦玉，对吗，是因为向锦玉，你才这样对我？！”
徐文夜顿下脚步，语气冰冷：“就算没有玉儿，我与你也绝无可能，这一点，你三年前就应该明白。”
柳素素看着徐文夜离开的背影，眼中透出彻骨的恨意，她跌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死攥住地上的泥土，骨头捏的咯咯响。
“向锦玉！！！”
……
向锦玉正跟着白凤知见那些世交夫人，这些人多是武林中颇有名气的门派掌门夫人。
白凤知一直握着向锦玉的手，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引得众人打趣，“瞧瞧凤知现在高兴的样子，嘴巴都不合拢，要是来年你再抱上孙子，这脸啊，都要笑开花了！”
打趣的主人瞬间就换到向锦玉身上来了，向锦玉充分的发挥了她的壁花属性，只管低头害羞做新媳妇儿状就行，否则，后面还有更过火的。
瞧着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女将军长公主竟然也有如此女儿家害羞的一面，众人对她的隔阂才少一些。
虽然不能像正常的长辈与晚辈，但到底也能说上几句，只是到底不敢太造次，都只捡着不轻不重的话来说。
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偏偏有人见不得向锦玉好过，一道尖利的女声在大厅中响起，“我说凤知啊，怎么没看见素素那丫头呢？你可别有了新人忘旧人，咱们可不答应啊。”
针落可闻般的静默。
众人都屏气，悄悄观察向锦玉的反应。
向锦玉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稳如老狗。
白凤知就没这么好脾气了，虽说这次来的都是世交，但难免混进来一两个拎不清的。
开口的这人就是柳素素逝去母亲徐鸾的闺蜜，百草谷的谷主夫人，沈氏。
沈氏四十来岁的年纪，头挽高髻，左右插着一支牡丹步摇，芙蓉面，只可惜生了一双吊梢眼，破坏了整体美感，看上去有些刻薄。
沈氏虽然是客人，但白凤知可不会看在这面上就随她满口胡噙，“什么新人旧人的，素素那丫头陪着他舅舅呢，你要是想她了，我这就把她叫来，让你们好好看个够！”
沈氏撇撇嘴，“若是我不叫你，你怎么会让素素来见客，可怜见的，花朵一般的年纪，眼看就十九了，现在都还没着落，你这当舅母的倒是心狠。”
白凤知就知道这人会拿这个说事儿，柳素素是她留到这么大的吗？！完全是柳素素自己做得到，非要嫁给夜儿，别人她就是不干。
她倒是想把柳素素嫁出去，可自己人不干，白凤知要是强按着柳素素的头给她想看人家，这些人依旧不会放过自己，总之，她不论做什么都会惹人闲言碎语，干脆不管。
“沈夫人既然这么关心素素，我看你家大公子年纪正合适，不如两家合一家，以后素素有你关照着，我也放心。”当谁不会回击，你既然装的这么大义凛然，就别怪她不客气。
沈氏噎了下，柳素素是她闺蜜的孩子，但她可不会把自家儿子赔出去，柳素素这么个身份，怎么能做百草谷未来的掌门夫人呢。
白凤知乘胜追击，“我看这主意不错，沈夫人意下如何？”
向锦玉看着徐文夜的母亲大杀四方，护着自己，心里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沈氏很快回过神来，她笑语盈盈，暗藏刀锋，“我自然是愿意的，可谁让素素对你家文夜情根深种，这么多年了，多少次我以为能喝一杯喜酒了，却频频落空。”
为了转移自身的注意力，沈氏这一招可谓狠毒之极，完全没有考虑柳素素的名声，任由柳素素被人非议。
白凤知这下是真的动怒了，“沈夫人哪里听来的谣言，就是话本子都不敢这么编，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沈氏摇扇轻笑，“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怎么能叫胡编，”她眼珠一转，不怀好意的看着向锦玉，“正好文夜媳妇儿在这儿，我就替素素问一句，抢了别人的夫婿，你可会脸红？”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