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床之上,徐文夜翻身。
发出咯吱的声音。
他将窝在自己胸口的波斯猫给拿开。
向锦玉伸出藕臂,撑着小脸。
一只手正在翻动书页。
烛光摇曳,照亮了向锦玉半张脸。
徐文夜看着向锦玉,朦胧暧昧的烛光。让他忍不住凑到了向锦玉面前。
向锦玉轻轻推了一下徐文夜说道:“作甚,靠这么近。”
徐文夜用手摸着向锦玉头发,轻轻吸了一口气。
“白日里,我和那位驸马爷交流。他是个颇有才能的人,只不过这人的野心比才能还要大。”
说着,徐文夜微笑道:“他想要黄金商道药材的专卖权,还向我许诺三年之后,保证十倍利润。”
向锦玉漫不经心看着书,语气轻柔道:“南郡好不容易找到一位郎君,我这个做姐姐的要帮帮她,没曾想是个志大才疏之辈。罢了,将药材专卖权拆分。让他发买些值钱的。”
药材是暴利,人参灵芝等等,在王朝已经很罕见,而欧洲有许多。
单单这一项,就足够南郡夫妻吃喝。
“玉儿倒是个玲珑心思,将药材专卖权拆分,我怕他不满足。”徐文夜说道,志大才疏之辈,往往不会满足。
“南郡是个懂事的人,她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若是这位驸马爷真的不满足,我倒是可以把专卖权给他,就怕他把握不住。”
有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生意。
“玉儿,人的贪婪是无穷的。若给他专卖权,他想要的会更多,就让他拿贵重药材的专卖吧。”
徐文夜说道。
“我听你的,夫君。你看这书上写的有趣。”
向锦玉伸手点出一行字说道:“这里说的是两个文人,都爱慕公主。他们分别为公主写了诗。”
“一首是:爱慕卿卿,卿卿爱慕。四脚写诗,两手撑地。”
“另外一首:隔墙遥望红杏,俯首浅尝甘露。有情众生皆苦,无趣蝼蚁偷生。”
徐文夜看着向锦玉点出的两段文字。
“一人淫,一人苦。我若是公主,谁也不选。”
向锦玉拍手说道:“夫君说的对,那位公主谁也没有选。可两人又是多少读书人的缩影。”
徐文夜一把握住向锦玉的手说道:“我这个人是霸道的,你在外面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而在家你就是我一人的小娇妻。”
向锦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果不其然。天色暗淡,已经到了黑夜。
“入夜了,你这闷骚之辈。”
向锦玉看向徐文夜,徐文夜哈哈一笑说道:“我是你的丈夫。娘子,让我亲亲。”
向锦玉躲避着,最后徐文夜与向锦玉滚到一起。
雨打芭蕉烂。
两人慵懒的躺在锦缎之上。
向锦玉用手指画着圆圈道:“大饼画出来了,他们想要分,要把我的小金库装满。”
徐文夜可知道向锦玉的小金库有多大,他哈哈一笑。
“那群想要占便宜的,就要放血了。让那群人多拿出一些,江北道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一些。”
“没错。”
向锦玉靠近徐文夜,感受对方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玉儿,这次画大饼把天下半数有能耐的人汇聚在这里,那些俊才也到了。”
向锦玉起身,看向徐文夜说道:“夫君,莫不是你吃醋了?真是有趣,夫君。”
徐文夜咳嗽一声说道:“不得不防,那群家伙为了财帛什么都干的出来。”
向锦玉微笑道:“夫君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我愿意待在夫君的身边。不离不弃,夫君你也不要辜负我。”
“自然。”徐文夜起身抱住了向锦玉。
红烛鸳鸯影,爱意满满长。
长公主府左侧。
有一个露天的凉台。
平日里,江水城的人无事便来这里饮茶谈事。
一场大雪,天地一片白茫茫,就连饮茶的人都不见了。
入夜,公主府红烛尚未熄灭。
一人沉默的走向凉台。雪落在来人的身上,来人毫不在意。
他大步的走到凉台之内。
“我来了。”
时秋雨看向凉台之中的胖子。
小泥炉子下方有火焰燃烧,鲜美的肉刚刚下锅。
新打的绿蚁酒在火光之下闪烁着光芒。
“时兄弟,别来无恙。不,现在我应当叫你时推官。”
时秋雨被提拔,出来之后,就在徐文夜的身边做推官。
推官原本是巡抚衙门中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位,可是巡抚衙门改制之后。
推官的权力大大增加,加上徐文夜对于时秋雨的重用。
时推官之名被江北道消息灵通的人记住。
“良先生,不必如此。”时秋雨坐下,拿起绿蚁酒喝了起来。
良商人的心沉了下去,肯坐下来一起吃酒。
生意还有的谈。
“受君所托,忠君之事。良商人,我本应该替你办那件事的。”时秋雨看向良商人。
良商人哈哈大笑起来。
“时推官再说什么胡话,那件事情我早已经忘记了,时推官不要再提。现在时推官在巡抚衙门做官,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良商人不提那件事,可时秋雨的心中明白。今日,良商人来此,就是为了那件事情。
他没有言语,只是大口吃着食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良商人面红耳赤道:“时推官有本事。我这商贾之人,就是想入官场也没有门路,不如时推官。”
“良先生,这次是为大饼来的吧。”
时秋雨一句话,让良商人瞠目结舌。
他只能喃喃道:“时推官真是好本事啊,这是我中所想。”
时秋雨微微一笑,他在江北道巡抚衙门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良商人的想法。
他拿起酒杯,画了一个圈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江水城现在商贾云集,达官贵人更是遍地走。以良商人的实力,能拿多少东西回去?”
良商人无言以对,这一次来的可不止商贾。
还有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亲王贵族。
往上翻三辈,不是王爷就是皇帝。
他这样的商人,就比蚂蚱大一点。他争不过那些人。
良商人拱手说道:“惭愧,还请时推官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