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牛的嘴大的可以装得下一头牛,他无比夸张地看着一院子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怒气冲冲的江皎云身上。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他结结巴巴说着,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所谓使命,看着江皎云,“我告诉你们,我们一家老小可都等着喝药呢,你们谁也不能和我抢!”
其他人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江二牛,但他们却都摩拳擦掌大有要把这个傻子打一顿的架势在。
江皎云委实汪无奈,看着江二牛道:“我现在还叫你一句二叔,但我心里,你连土匪都不如。”
江二牛说的好听,但江皎云不相信他不知道她说的这里的一切药都免费的事情,不过是借了这个契机,想要来捞一把罢了。
他看着这一众人,有些许慌张,却还是强作镇定。
江皎云知道他想要为自己边辩解,继续说道:“二叔,你大可以不必说什么话来污蔑我。大家都知道,我这里的药是免费的,而你不过是第一次来就想要把药全部拿走。往小了说你这是自私,大了说你这是把全村人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霎时让江二牛怔住了,其他人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再也不顾江二牛还没有为自己的行为作出合理的解释,纷纷涌了上去。
云初在江二牛毫无防备的时候,稳稳当当把他手里的药壶提走了。没有了可以保护自己的工具,江二牛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但这个羊,是他自己要送上门的。
“江姑娘和云初公子现在是我们村子的大恩人,你这么做就是和我们一个村子的人作对!”有人咆哮到。
江二牛脸不知被谁打了几拳,再一次肿胀了起来。
他捂着脸,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嘴里碎碎念念道:“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了,哪里有这么严重。”
然而没有人听他们的话,江皎云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但她想要去拦住那些人的时候,却发现不过是螳臂当车。他们未必是要和江二牛过不去,更多不过是寻找一个发泄口,来发泄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怒气罢了。
江二牛以一己之力推开周围的人,大吼道:“那死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药你们也敢喝,也真相信瘟疫过去了。”
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了人群中,却有人听了江二牛的话住了手,站在一边。
江二牛头几乎要抬到天上去,他的衣服也已经被人撕破了,那些男人下手丝毫不留情面。
他继续道:“江皎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话都说不利索,哪里来的什么神药,我看她就是骗你们的。你们在这里,小心都染病。那江皎云要是真是活菩萨,她怎么不让老天下雨。”
江二牛已经被揍得站不起来。等到他说完这话的时候,人也瘫在了地上,浑身哪里都疼,拼命的叫喊。
已经收了手的人,见江二牛还不老实,又踹了他一脚。
江刘氏和许翠花早已经意识到不对劲,每看到看到江二牛人去了哪里,便已经意识到他是到江皎云这边来了。如今村里的土地已经有了荒芜的趋势,哪里还有人在地里。但外面又没有什么人,料想也是在江皎云那一边。
江皎云看着江二牛,丝毫不同情他的遭遇,以至于连药也不打算给他。
里正又咳嗽了两声向别人宣告他的存在,走到了江二牛的面前,看着他道:“江二牛,你要是在这样无理取闹,可不要怪我把你逐出村子。”
江二牛抬起头看着里正,眼里满都是委屈,嘴里嘟囔了一句:“里正,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
他还敢顶嘴,又有人过去作势要打,却被里正拦了下来。
江二牛捂着自己的尾椎,那里是被人打的最多的地方,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他看着里正,又瞪了一眼江皎云。但这么多人得了江皎云的好处给她撑腰,江二牛却不敢说话,只能自己在心里暗暗把江皎云和云初不知骂了多少遍。
“江皎云算个什么恩人,她是我们江家人,这江皎云要是你们的恩人,我也是你们的恩人。哪里有这么对待恩人的。”江二牛又说了一句,却还是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
门口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哭嚎,江二牛立刻龇牙咧嘴起来,眼泪花子也要冒出来。
众人过去看,才发现是江珍珠在门口站着。
江珍珠比起来这里的人到底是个孩子,他们才集体别过头,不去和江珍珠计较。
她早已经跑到了江二牛的身边,自己的眼泪也跟着冒了出来,指着江皎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为什么让人打我爹!”
江皎云笑出了声,她的笑让江珍珠更加动怒。江珍珠跑到江皎云的面前,毫不客气看着她,满眼霸道,“我告诉你,你也不过是现在在城里开了酒楼有了一点破钱,但我爹娘可是要把我嫁给城里有权有势的人,不是你有几个臭钱就能够惹得起的。”
江皎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却不曾想江珍珠这么快就坦然接受了许翠花和江刘氏几乎是把她卖了出去的这回事。
说起来自己未来的婆家,江珍珠似乎又神气了起来,道:“我告诉你,现在村里这么穷,家家户户都没有米没有面的,我婆家可是给了我们家里人不少吃的,就这一点也不是你这个人能够比得起的。”
村子里的人对江珍珠这样的做法很是不屑,但他们也不可否认江珍珠的的确确是攀上了一个好门户。
单单是这一点,已经有人为自己方才打了江二牛的事情悔青了肠子。不过转念一想,打江二牛的人那么多,他哪里知道是谁打的,便谄媚一般走了过去,想要把江二牛扶起来。
江二牛已经是被打的不对劲了,走过去扶他的人却弄巧成拙,江二牛立刻杀猪一样叫了出来,一巴掌打开了那人的手,满脸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