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云暗暗在心里想,谢青元这么一个有深谋远虑的人,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就是不能够处理好。
她含糊不清应了一声,道:“说了没有用,你要让我信服才行。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我在五皇子心里的特别,不要说我的厨艺,厨艺这种事情等到小湘他们追上来,那我可就要退休了。”
江皎云本以为谢青元要想好一阵子,他却不假思索道:“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别人在我面前,永远是毕恭毕敬,只有你丝毫没有任何防范,也从来不害怕惹我生气,反倒是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没有少做。”
江皎云不同意,“我才没有,我觉得我可会体谅你了……”
“你总是直呼我的名字,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有生气,因为你是江皎云,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
“那时因为……我习惯了,毕竟你从一开始只是和我说了你的名字又没有说你的身份。要是你早一点告诉我你是五皇子,我可能会敲诈你一比,然后就跑。”
她的说辞反而显得像给自己解释了,但说到最后,江皎云也不得不承认,她在谢青元的眼里就是一个特别的人,一个不能够被任何人取代的存在。
这就足够了吗?不,江皎云知道,其实她想要的还有更多。人总是容易得寸进尺的,哪怕面前的人是地位高高在上的谢青元,江皎云为自己定下来的标准,却一丝一毫都不能够改变。
不能够说道江皎云的心坎里,这也是谢青元预料之中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够把一切都坦白,但所告诉江皎云的这许多话,已经足够了。
送了谢青元出去,江皎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当。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转而便到了第二日他们要一起回京城的时候了。
江皎云无数次在心里想过皇宫是什么样子,多半收了自己心里所想和那些书文的影响,她对皇宫是有向往的。路途之中谢青元没有多和那做药膳的女子交谈,自然也没有来找江皎云。
她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但那做药膳的女子却已经是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先找到了江皎云头上了。
有了江皎云一同行进,江皎云便再一次开始给谢青元做饭。
但与先前不同,这一次她是实打实的只给谢青元做,其他人只能够享眼福了。
人对于未知总是充满了好奇与畏惧的,就像这个女子,她知道江皎云的厨艺好,却又不知道能够好的什么程度才会让谢青元一日不用餐便不舒服。
江皎云学精了,哪怕是谢青元用完膳,也不会给这女子一饱眼福的机会。
她在江皎云的房间门前停下,原本是想要敲门。但踌躇了一阵子,却还是没有敲,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江皎云坐在桌子前,面前摊开了一张纸在那女子的注视下涂涂画画。听到有人进来的时候,才将笔放下,但脸上早已经是不悦,“我说你进来之前不能够先敲门吗,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呢。”
说罢,江皎云抬起头直勾勾看着这姑娘。她的面容是柔和的,和青鸢相似但比起来青鸢没有了那一股自己倔强直觉的气息,只剩下温软。
姑娘看着江皎云一眼,再一次没有打招呼,便在江皎云的身边坐下了。
看样子她似乎是还想要继续去拿江皎云面前的东西,但被她护的死死的,才没能够得逞。
女子冷笑了一声,盯着江皎云的面容看。
从进来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反而让江皎云有许多不自在。
她继续说道:“我说姑娘,你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要是你能够出去重新敲门,没准我还有心思让你进来。但你要是再这样在我没有同意的时候就想要那我的东西,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江皎云攒紧了拳头,已经是给那女子台阶下。
但她非但不领情,一开口就本着要把江皎云气死的节奏,道:“我告诉你,我来找你说话,已经是给你好脸看了。你不过是一个做饭的,珍惜现在吧,等到五皇子的病好了,你就没有机会再在这里待着了。”
浅月姑娘一顿和第一次遇见以及和她个人体型完全不相符合的咆哮,让江皎云愕然许久。她却不为所动,讥笑道:“不是我说,五皇子看人的本事真不行。各个表面上温柔的像小白兔,回过头一个比一个凶。”
但或许是因为这些女子过于虚伪,江皎云才没有办法和她们和平相处。她暗暗在心里想,怎么就不能够有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偏偏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一副嘴脸。
她的漫不经心使得浅月有些许不满,又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五皇子图谋不轨,居心不良!”
“不要用你那一点心思来揣摩我,我告诉你我今日心情不好,要是你再这样胡搅蛮缠,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江皎云瞥了一眼浅月,眼里多了许多杀气。
浅月吓了一跳,但依旧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她扬起了眉头,看着江皎云,阴阳怪气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们第一日见面的时候你看到五皇子是和我一起进来的,那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你也不好好想想,为什么五皇子不和你说罢,便是因为你这副嘴脸让他不高兴了。”
她说的倒是轻巧,江皎云差一点就信了。虽然她是相信谢青元的,否则谢青元不会大晚上要和她解释,大可以高高挂起。但毕竟是这样一个被谢青元袒护着的女子说出来这种话,江皎云心中不满也无可厚非。
看到这姑娘依旧喋喋不休高谈阔论,江皎云已经没有心思去听她的耀武扬威。她捧起了茶杯,却故意装作茶杯倾倒的样子,把凉茶泼到了那女子的衣服上。
浅月怔了一下,尖叫着站了起来。
江皎云平静看着面前人提着自己裙摆到处跑,笑道:“这可是一杯浓茶,要是你不尽快把这茶水印子洗掉,就洗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