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云轻松找到了上山的路,待着任边水,从那一条小路爬了上去。
在没有找到解药的时候,江皎云没有办法告诉任边水解药是什么样子。一个解药与杂草长得一模一样,本就已经够让人诧异了。
杂草不少,任边水也有意拿了杂草去询问,但无一例外都不是。
江皎云对他说道:“我现在不能够和你说那药是什么样子,不过你现在可以观察普通的杂草是什么样子,若是与杂草一样但又不像杂草的,拿过来给我看。”
她叮嘱完,两个人便一拍而散,各自去忙碌各自的事情了。
偌大的山上,只剩下了江皎云一个人在。
再继续往上爬,就到了和谢青元初次相识的那个猎人小屋。
走了许久,江皎云也没有遇到药。虽然解药稀有,但也不至于稀有到了这种程度,她一直记得以前去找解药的时候很容易便可以找到了。
爬山是体力活,山里的鸟儿在不停呼朋引伴,他们不需要冬眠,也不需要迁徙,因而这碌碌无为的季节,便开始了他们无所事事的生活。
地面上的杂草已经开始枯黄,也有没有枯黄的还在垂死挣扎。
坐在大树下面,江皎云可以看得到远处的山。
山已经有许多地方被人开垦了,这个时代的朝廷是鼓励百姓拓荒的,勤快的人已经把山可以作为土地的地方开拓。不过这里气候好,土地却很是一般,上等良田稀少,更不必说这需要大把的人力去开拓的山了。
大老远的,江皎云忽然听到了任边水的呼唤。
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任边水已经火急火燎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杂草。
不过江皎云知道,这自然不是杂草,是他们要找的药。
走近了,江皎云也跟着过去,到他面前把杂草接了过来。
任边水的额头上有许多汗水,但看得出来他是高兴的。
江皎云把草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撕下来一块含进嘴里,道:“没错,是它。”
说罢,江皎云便与他一同坐下了,给任边水仔仔细细解说这药草和杂草不一样的地方。
任边水听得仔细,把江皎云的话老老实实记下了。
说清楚了以后,他们又分开,各自去寻找药草。
一旦发现了第一株药草,后面却跟着轻松了起来,江皎云与任边水很快挖出来了许多药草。
到了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今日能够走到的山都走了一遍,眼下到了江皎云遇到谢青元的屋子。
江皎云在城里买下宅子之后一直顺风顺水,因而这里的东西都没有带走,还是留在原地。
被子没有人晒,已经发霉了,但若是说将就,却也是可以勉强度过这一晚的。任边水留在这里,江皎云想要去江大安与赵若兰经营的养殖场去,便趁着天没有完全黑下来下了山。
临走的时候,她再问了一次,任边水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不愿意与她一同走,便只好作罢了。
江大安已经在夜晚来临之前回去,原本路途就不遥远,他们买了牛车以后,便轻松了许多,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回到城里,自然不可能再呆在这满都是牲口的地方。
用带来的钥匙打开门,江皎云进了院子,第一个感觉便是空。
以前在这里做工的人又回来了,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但江皎云心里还是落寞,连带着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比起以前云初在的时候,这里打理的没有那么井井有条了。
村里人都睡得早,眼下已经是他们该歇息的时候,自然屋子里没有灯火亮着。
江皎云拿着火折子到了院子里点燃了灯火,却没有进屋子。
她平日里虽然不来,但她的屋子还是留着的,因而江皎云在这里留宿并无不妥。
她去了阁楼,费力爬上了屋顶,今夜的天空很黑,月亮也没有那么亮堂。不由自主地,她还是想起来以前云初在这里的种种,还有那和谢青元一同观望的皎皎明月。
一切都成了泡影,江皎云叹了一口气,没有多想,躺在了凹凸不平的瓦砖上。
忽然间有人惊叫了一声,江皎云才坐了起来,是王大娘。
王大娘哆哆嗦嗦大喊道:“谁在上面?”
江皎云意识到她吓到了人,才从屋顶上又下来。没有云初与谢青元的能力,江皎云费力许多。
等到她下了楼,王大娘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怔忡看着江皎云。
王大娘起夜,看到江皎云吓得什么都忘记了。不过举起了手里面的煤油灯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道:“江姑娘!”
算起来,云初离开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虽然在江皎云心里并没有过去多久,但对王大娘来说他们却是有很久不曾见过面了。
江皎云走到王大娘面前,看到王大娘也不由觉得亲切。
王大娘鼻子一酸,道:“我还以为云初公子走了,小姐就不来了呢。”
江皎云莞尔一笑,“毕竟这也是我的养殖场,我自然要来的。只是云初……”
“云初公子也说呢,小姐你是会来的。”
江皎云顿了一下,才想起来大抵是云初离开的时候和王大娘说的,心里没有疑惑。但王大娘却没有注意到江皎云语气中的意味,道:“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云初公子现在在忙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来一次,可巧遇见小姐了。小姐,你可一定要和我说清楚,毕竟我们和云初公子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怎么说也要了解他。”
江皎云错愕看着王大娘,道:“王大娘,你的意思是,云初还回来过?”
若是云初已经离开武城去了京城,路途如此遥远怎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便能够回来这里,但不是云初公子也说不过去,江皎云知道王大娘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所有的疑点加在了一起,哪怕是江皎云也终于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王大娘是有和江皎云闲谈的意思,江皎云却已经是心思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