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在耳朵里炸开,白思意心底抽疼,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司明泽,可连日的压抑,让这一股情绪爆发得剧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付司明泽,挂断了电话,就回到了座位上。
这时,鲜嫩的牛排已经放上桌,还有甜汤、甜品等都摆放合理了。
梁雨沫看见白思回来时,脸上绽放出一抹欢快的笑容:“思思,这个好香……你,怎么了?”显然,梁雨沫察觉到白思意的情绪不对劲了。
“没事。”白思意心神不宁地拿起刀叉,割着牛排,好似在和某人较劲一般。
过了半晌,在梁雨沫担忧的目光中,白思意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你确定,李越天和司明泽吃饭去了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梁雨沫不明白,但是她很诚实地点头:“是啊,来之前李越天就和我说了。他不是一个爱撒谎的人。思思,你怎么了?”
那么李越天和司明泽两人之间必定有一个在撒谎。至于是谁,白思意心底已经有了答案:“没事,这家的牛排很不错……”
而另外一边,李越天和司明泽也开始边谈事边吃饭了。
明黄色灯光照亮了整个包厢,显得格外富丽堂皇。而两名不俗的男子,落座在长桌的上下位,他们姿态优雅地品尝美酒,吃着佳肴。
“调查进度怎么样了?”司明泽咀嚼完嘴里的鹅肝,端起高脚杯,缀饮一口。
李越天的举止就稍显粗野了些,大口咀嚼嘴里的肉,但不见齿不发声,也算是合格的餐桌礼仪了。
擦了擦嘴角的油脂,李越天也端起酒杯,眸光深邃:“我奉劝你,不要继续追查下去了。”
在调查这件事上,李越天动用了不少人脉,还损失了两名手下,收到了一封警告信。修长的手指掐着高脚杯细长的杆,李越天抿了一口红色液体,而后轻轻晃荡了一下,盯着它荡出的波纹。
“为什么?我自认为在原京,没有人胆敢轻易招惹我,何况他现在威胁着我的未婚妻。”司明泽将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眸光中带着只有男人才懂得的尊严。
“呵,占据原京半边天的司家,要是对上另外半边天,会发生什么?”李越天来到原京后,也学会了委婉的说法。
原京的另外半边天,谁人不知?莫家!可莫家为什么要对付白思意?
“据我的调查,和莫老身边的席归有关。”话说到这,已经不能够继续说下去了。李越天站起身来,喝尽了酒杯里的酒水:“来日再见。”
李越天离开了,可司明泽却陷入了沉思中。思来想去,司明泽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都是席归的阴谋!他得不到白思意,就要毁掉白思意!
再想到白思意的善良以及她和席归的感情纠葛。司明泽坐不住了,他拿起手机,拨打了白思意的电话出去。
正巧,白思意和梁雨沫吃完了饭,在商业街上闲逛。
一看到来电人是谁,梁雨沫立刻笑了起来:“算他识相,给你打电话了。说不准就要问地址来接你了,这下我不用愁了。”
原来,先前不久,梁雨沫就接到了李越天的电话,李越天不容分说地要了地址,来接梁雨沫。因为担忧白思意一个人,梁雨沫还和李越天吵了一架。
果不其然,司明泽这一通电话就是问地址,要来接白思意的。
很快,李越天就接走了梁雨沫。白思意笑着送走了梁雨沫之后,站在原地,沉默地低头,如果司明泽和她解释的话,那她可以将他欺骗她的事情翻篇。
如果不解释的话,白思意心烦气躁地踹了踹地面,挤到了小脚指,很疼。
一束强光照射在白思意的身侧,而后汽车又鸣笛了几次。白思意抬头一看,是司明泽常开的那一辆车。
坐上副驾驶之后,白思意没有去看司明泽,对于司明泽的欺骗,她现在还有些不满。而司明泽正在斟酌如何让白思意远离席归,没有发现白思意的不对劲。
很快,白家就到了,赶在白思意下车前,司明泽直接道:“思意,你离席归远一点。”无论找什么借口,都是欺骗,司明泽选择了对霸道的一种方式,直言要求。
“为什么?”白思意心中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冰冷冷得在寒风中吹干。
“没有为什么,你听我的,思意。”司明泽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白思意,目光也因为专注越发锐利了。
回应司明泽的是,一声巨响。白思意径直下了车,把车门砸得很响。她简直要被司明泽气疯了,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她!
席归席归席归!
他是不是还在怀疑,她和席归藕断丝连,所以不愿意提早婚礼,不愿意和她说实话。
忽的,一只强有力的大掌握住了白思意纤细的手臂,司明泽压抑着自怒火,声线冷了下来:“白思意,你闹什么脾气!”从来没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摔门。
“司明泽,你是我的未婚夫没有错!但我是一个有着完整人格的人,你无权干涉我的交友!”微红的眼眶彰显着白思意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近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丝丝的脆弱。司明泽哑然失笑,原来她在介意这个。
“思意,我没有要干涉你的交友。”司明泽按住白思意的肩膀,“你想和谁做朋友都没关系。但席归不行,他太危险了。”
是啊,是不干涉她的交友,只是怀疑她和席归之间关系不正常。黑暗中,白思意脸上的嘲讽并没有被司明泽看到。
夜晚的凉风吹着白思意,白思意打了个哆嗦,不仅仅是身体冷,她的心也如同被浸过冰水一般。
两人挨得很近,司明泽自然感受得到白思意刚才的哆嗦,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强硬地套在白思意的身上:“思意,席归这个人,你防着点。时间不早了,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司少。席归如何,我再了解不过。”白思意语调平缓压抑,说完,就挣下司明泽的外套,留给司明泽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