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落，客厅里，掉针可闻。
不仅金婉素不赞同，连于妈也不敢相信。几次席归来白家，举止都是温文尔雅，有礼有节，任是谁见了都会道一句好儿郎。
“玲珑，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先去休息吧。”金婉素支开白玲珑，打算和白思意好好聊聊。
白玲珑煽动长长的睫毛，搂着金婉素的手臂撒了一阵子的娇，哄得金婉素眉开眼笑后，才起身上楼。
等到白玲珑的身影彻底消失，金婉素又支开了旁边伺候的保姆，目光复杂。这个女儿，她养了二十多年，教导了二十多年，可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你为什么要污蔑席归？”
污蔑？她没有。
白思意不敢置信地摇摇头，嘴巴张张合合，想要解释，又无从说起。总不能说她和席归交往过，也被席归利用过？她敢确定，如果今天她这么说了，结果会更糟糕。
金婉素站起身，眸子微红，眼眶中的泪水折射着灯光：“思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污蔑席归。但我告诉你，玲珑的事，你不要管。”
言语中的戒备，像一把利剑戳痛了白思意的心脏。
“妈妈……”白思意呢喃着，可金婉素是听不见了。
楼梯上，一闪而过，一道黑影，正是白玲珑。白玲珑哼着歌，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白思意，这都是你欠我的。
一夜好梦。
白玲珑走到公司里，公司的职员不停和白玲珑打着招呼，有心眼的，公然跑到白玲珑跟前讨好她。
“白小姐，你今天这身裙子真好看。”
“白小姐，你气色很不错。白思意可是一点也比不上你。”
随着职员的指指点点，白玲珑回过头，看见了身后站着的白思意。白思意眼底青黑，唇色偏白，显然一晚上没有睡好。
白玲珑眯了眯眼，心情极好地和白思意打个招呼。她打算先去洗手间看看今天的妆怎么样，然后去办公室取资料，待会儿还要去双心投资有限公司去见席归。
但她的好心情却在抵达办公室之后，顷刻扫空。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只一瞬，白玲珑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白思意合上手里的资料，嘴角微微上扬，强大的气场在香奶奶职业套装的附加下，越发凌人。
“爸爸担心你第一次工作做得不好，让我从旁协助。”
白玲珑的笑容扩大，看似高兴极了：“真的太好了。我还担心手忙脚乱，有了姐姐的帮忙，我一定能够完美完成任务。”
受到白玲珑的语气影响，办公室内的助理的人，具是轻松附和。
“是啊是啊，有句话说的好，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咱们有了姐妹花，也不差！”
“没错，白总监很有经验的，肯定能够完美完成任务。”
附和的话语，灌入白玲珑的耳中，白玲珑嘴角微微往下压平，实在没有耐心听这些人说的话：“好了，大家也别围在这里了，该忙什么的就去忙什么。”
不一会儿，白思意就被白浩宗的人叫走了。
白玲珑靠着椅背，向自己特意聘来的助理招手。助理一见，忙是上前，靠近白玲珑。
“中午之前，公司上下，务必传满白思意的坏话。”
助理摸不着头脑，方才还不是好好的，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怎么现在下达了这个命令。一时间，助理迈不开脚步，他也是刚来，没怎么接触过白思意，这让他怎么散布谣言？
“还不快去？”白玲珑冷了脸色，眉宇间掩藏着不耐烦。
瞧着白玲珑已经没有耐心，助理把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
“这……都需要我教你吗？算了，把耳朵靠过来。”
白玲珑在助理的耳边嘀咕了很久。助理不停地点头，眼珠子不停地旋转，心中对白玲珑的惧怕加深。舆论是一把看不见的利刃，足以刺穿坚硬的骨头。
于是，工作群里，茶水房中，洗手间内等等一切公司八卦的场所，具是涌动出一股暗流。
白思意在公司食堂吃午餐时，隐隐察觉有人在看她。可她一回头，却只能看到公司的员工。她所过之处，也格外安静，处处透着一股诡异。
“姐姐。”
忽地，白玲珑的声音传到白思意的耳中。白思意回头，看到白玲珑站在楼梯拐角处，向她招手。
白思意没有觉得不对劲，一步一步走上去，靠近白玲珑：“你在这里干什么？”
“姐姐，你别过来啊，你过来，我就要摔下去了。”白玲珑的语气中带着急切，拉住白思意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
“你到底在干什么？”察觉到危险，白思意的语调忍不住有些上扬，带着咄咄逼人的质问。
几乎是白思意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一声尖叫回荡在楼梯处。
“玲珑！”
“白负责人！”
此起彼伏的呼叫，具是透着惧怕以及担忧。惧怕的是站在楼梯上的白思意，担忧的是滚落在楼梯下的白玲珑。
白浩宗听到一阵喧闹，又是听到一声“玲珑”，忙是挤过人群，抵达最前方。他嘴巴紧抿，眼前的一切无不彰显着一个事实，一个他无法相信的事实。
白思意将白玲珑推到在楼梯下。
“爸爸。”在白浩宗抵达的那一瞬间，白思意终于回神，赶忙出声，“爸爸……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有正义者讽刺道，“这里只有你和白负责人，难道还是白负责人自己摔下去的？说出来，谁信啊！”
“对啊，对啊。我还听说，你之前明知道白负责人花生过敏，还故意给她吃花生蛋糕。”
“这一次，该不会是因为白负责人接替你，拿走了和双心投资有限公司的案子，你怀恨在心吧！”
“够了！”忽地，白浩宗厉声打断。
场面安静下来，不复之前那么嘈杂，不少人在懊恼，怎么就忘了白思意也是白总的女儿。但更多的人选择相信公司的流言，白思意其实是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
白浩宗也不去管各怀心事的人，一把把白玲珑抱起：“老孙，去叫老刘，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