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
“啊,姐姐,你记不记得席归哥哥。”白玲珑眉眼一蹙,带着恰到好处的犹豫和急切,“他老是向我问起你,你和席归哥哥关系很好吗?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司少不愿意提前办婚礼?”
误打误撞,白玲珑的猜测和白思意的猜测百分百吻合了。
白思意僵住一张脸,她并不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金婉素和白浩宗是看着白思意长大的,白思意又是金婉素一手带大的。她的情感变化,自然瞒不过金婉素。
“思意,你和席归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思意不愿多提,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脆弱:“爸爸,妈妈,你们就别问了。我想去国外散散心,今晚就走。”言罢,白思意也不去管其余三人如何想,匆匆跑上楼。
虽然是争吵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但白思意越想越觉得可行。本想在家里缓和一下心情,却没想到越发烦躁,还不如出国去。
司明泽得到白思意离开国内的消息已然是三天后了。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头一次换位思考,才发现自己做的多么霸道专制。
可是眼前摆着更为重要的事,那就是如何对付莫家。这段时间,白思意还是留在国外比较安全。
司明泽惦记着白思意,白思意何尝不惦记司明泽。她坐在威尼斯的河边,看河道上繁忙的交通。古时,威尼斯的水运发达,来往货物极多。现在,船上主要的还是游客。
身处喧闹之中,白思意端起手边的咖啡,送到嘴边。果然出来散心,就能够让自己的心情好很多,只是不要时不时脑子里冒出那个人就好了。
“思意。”
恍惚中,白思意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她,还是用中文说的。摇了摇头,白思意失笑,这里怎么会有熟人呢?她特意挑了没有朋友在的地方。
“白思意。”
声音近了些,也让白思意确定这不是她的幻觉,循声望去,只见席归笑着向她走来。
外套浅蓝纯色衬衫,内搭白色印花T恤,下身深蓝牛仔。这一身打扮,让白思意越发恍惚,好似回到了当初青葱的岁月,没有这么多的烦恼。
“思意,我可以坐吗?”绅士的询问,而手已经拉开了椅子。
白思意从之前的恍惚中回神,她淡淡地点了点头,手指却在快速地摩挲咖啡杯:“你怎么来这了?”
“公司要来欧洲考察,我接下来要去佛罗伦萨,你去哪里?”席归的眸光闪了闪。
“佛罗伦萨。”她票都订好了。
看着席归的打扮,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席归的唇边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目光轻柔地落在白思意脸上:“这样穿,出来考察方便一点。”
“这样啊。”白思意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哪里,只能低着头。
“一起吧。我记得当初,你说过要和我游遍全球。”席归的语调轻柔,却好似一根羽毛刷在白思意的心底。
她不禁回忆起在大学时候,席归总是这样的打扮,青春又十分符合他的气质。而那个时候,席归也像现在一般,手里常常拿着一部单反。
她大学时照的很多照片,都是经过席归操手的。席归离开以后,她就不怎么拍照了。
“好啊。”也许是回忆太过于美好,让白思意感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惬意,她点头便是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思意和席归游览了欧洲很多的名胜古迹、艺术殿堂和自然景观。他们在圣彼得教堂前,喂过白鸽;也在卢浮宫内,分享对艺术的赞美,直到他们来到了塞纳河。
渡轮缓慢地行驶,要让每一名游客感受到巴黎这个浪漫之都的魅力。
晚风夜吹,送来阵阵凉意。白思意坐在靠窗口,双手搭在窗棂上,脑袋支在手背上,眯着眼,欣赏美轮美奂的塞纳河。
“冷吗?”席归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白思意的肩膀上。
白思意忙是摇头,推拒:“你自己穿,我穿得多。”
席归眸光立刻暗了下来。白思意并没有看到,但她感受到了空气的凝滞,刚想问些什么。
一只手忽然揽住了她的纤腰,白思意愣住了,这只手的主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可这几日,席归一直彬彬有礼,待她虽然亲密,但肌肤接触基本为零。所以白思意才愿意和席归一起游玩,毕竟身边有个男人,安全很多。
“你……快放开我。”白思意不敢去看席归,她微微挣扎,却不敢挣扎得太用力,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席归却是靠到白思意的耳边,说话时的温热气流激起了白思意脖颈处的鸡皮疙瘩。
“你看看周围人,他们都是这样,据说这样经过塞纳河,就会有神灵赐福给你。”
席归的话,让小孩子来听也听得出是假的。却让白思意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她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推开席归,这几天的游玩,让白思意好似回到了大学时光,她现在已然分不清自己对席归的感觉了。
忽的,男子修长的手指掐住了白思意的下巴,有力并且不容反抗。
就在席归的俊脸在白思意眼中越放越大时,白思意忽然对上席归背后很远的一名乘客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带着浓烈的恨意,这让她打了一个激灵。刚刚,她在犹豫什么?她是司明泽的未婚妻,而且她答应了和司明泽试试。
在席归就要捕捉到白思意的红唇时,她一偏头,而后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白思意也不明白。正巧,渡轮停下了。
白思意和席归坐在第一排,也不需要席归让开,白思意就能够下船。忽的,白思意停住了,她回头看向身后的席归:“明天,我就回国。”
席归拇指与食指相摩挲,缓缓摇了摇头:“那你先走吧,我还要在这边处理一些工作。”
点点头,白思意不再说什么,她再一次去寻找那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睛,却再也找不到了。
总觉得那一双眼睛很熟悉,像是,像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