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可怜巴巴的望着陆振华。
陆振华的心猛地一揪。
以前陈诺一直拒他于千里之外,犹如一个没心的女人,总是那么淡然而无所谓。没想到她现在都如此的依赖自己了!
幸好他当初没有放弃,不然又怎么会看到陈诺的成长和改变呢?
想到这里,陆振华摸了摸她的脑袋,温言道:“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好好睡觉,什么都不许想,知道吗?”
“好。我都听大老板的。”陈诺眼眸含笑,对陆振华说道。
陆振华从床边站起身来,抬脚就走出了卧室。
他披上一件灰色的大衣,锃亮的皮靴踏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管家刚收拾完,看到陆振华下楼,有些愣住了:“陆爷,都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啊?”
“嗯,临时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好好照顾陈诺小姐。”陆振华面色微沉,吩咐道。
管家点点头,恭敬的说道:“陆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陈诺小姐的。”
陆振华听了这话,这才心满意足的抬脚,走出了陆家别墅。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门口,陆振华走到车前,按了一下车钥匙。
车灯闪烁了几下,陆振华便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了车。
他猛地一脚踩下油门,黑色的劳斯莱斯瞬间驶入了车海茫茫的马路之中。
某医院。
走廊里。
陈铭恒拄着拐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满脸的疲倦,一筹莫展。
思思从小因为被他遗弃,流落民间,所以吃了不少的苦头。
本来以为和他相认了,他能给思思更好的生活,补偿她,让她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没想到思思还是接二连三的出意外,他真是个废物啊!
连自己的亲孙女都保护不好!
如果不是他接到医院的电话,他都不知道思思掉进了臭水沟……
陈铭恒想到这里,面色更加低沉了几分。
“陈老,思思小姐醒过来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陈铭恒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解的看着医生:“医生啊,思思没有什么事情吧?”
“思思小姐身体多处被擦伤,没有什么大事。擦点药就好了。陈老不用担心。”医生恭敬的看向陈铭恒。
陈铭恒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思思如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真的愧对陈家的列祖列宗了!
陈铭恒对医生说道:“你先去忙你的去吧,我去看看思思。”
“是,陈老,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这就走了。”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陈铭恒拄着拐杖,走到了病房里。
思思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发呆。
陈铭恒喃喃道:“思思啊……”
陈思思抬起头,看到陈铭恒,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心一股脑的喷涌而出。
她鼻尖一酸,眼泪就簌簌往下掉:“爷爷,爷爷,你来了……”
“思思,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么大个人,怎么就掉进臭水沟了呢?”陈铭恒眼眸里全是责备,不安的问道。
陈思思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开始恶人先告状:“爷爷,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走路都能掉臭水沟呢?”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欺负你不成?”陈铭恒眼神很是复杂,看着陈思思。
陈思思开始啜泣,不吭声。
陈铭恒拍打着陈思思的背,温言道:“思思,别怕。你受了什么委屈,跟爷爷说。爷爷会帮你出气的。”
“我,我……”陈思思正要开口。
就在此时,陆振华进了病房:“陈爷爷,我来看你们了。”
“振华来了?这么晚,你来做什么?难得跑。”陈铭恒虽然是责备,但语气全是感动。
这陆振华就是会办事,这么晚了,担心他这个老头子,还是来了医院。
如果陆振华能成为思思终身的依靠,那该多好啊。
可是思思没有那个福气,和陆振华有缘无分。
陈铭恒心里始终有些遗憾和意难平。
陆振华笑着说道:“担心陈爷爷需要人帮忙,况且陈思思小姐出事了,我也应该来看看。”
“多谢陆爷关心。思思心领了。”陈思思鼻尖通红,眼里含着泪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陆振华不解的看着陈思思,问道;“思思小姐,你怎么哭了?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振华啊,思思说她是被人推到臭水沟里去了。我正在问是谁呢!这A市,谁不知道陈思思是我陈铭恒的孙女,敢这样下手的,我倒要会会!”陈铭恒越说越气。
陆振华将身后的档案袋拿了过来,故意露出DNA鉴定几个字。
陈思思顿时傻眼。
DNA鉴定!
陆振华这么大晚上来,原来是为了威胁自己的!
难道他已经掌握了她的什么把柄吗?
陈思思的心,猛地揪成了一团。
陆振华很满意陈思思这个反应,颇有绅士风度的勾了勾嘴角:“思思小姐,你看着我做什么?陈爷爷在问你话呢。”
“是啊,思思,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谁把你推到臭水沟去的!”陈铭恒不解的看着陈思思。
陈思思的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头。
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她本来想诬陷陈诺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陆振华,她现在还不知道他手里的DNA鉴定是什么。
所以她不能诬陷陈诺。
否则她可能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现在她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她这次就要打掉牙齿往肚里咽吗?
不,这对她不公平。
陈诺那个贱人,把她欺负的这么惨兮兮!
她难道就要坐以待毙吗?
但陈思思很快就冷静下来,她的屈辱、不甘、委屈交织在一起,眼泪喷涌而出。
“思思,你到底怎么了?别哭啊,告诉爷爷,爷爷为你做主!”陈铭恒更加心疼了,连忙拿出手帕,帮陈思思擦眼泪。
陈思思听了这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爷爷,爷爷……我……”
她开口,发现自己能说的,只有爷爷,这两个词。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