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胜先这副狗腿子的模样,许经天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唉,算了,就先这样吧,自己只要不应对方的称呼就行了吧?
许经天目不斜视地回了家。
张胜先直到大门关上的最后一刻,都还恭恭敬敬地候着,这看得许经天都有些不忍。
这小子就捡个剩的,自己甚至连口诀都没有告诉他,他还这么高兴?
这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吗?
许经天若有所思地走进客厅。
丘巧儿此时已经从罐子里出来了,很明显,她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虽然还是比不过许经天,不过如果大爷在这的话,能一眼看出对方的修为至少飞升至一千八百年左右。
许经天扫她一眼:“吸收完了?”
丘巧儿满脸高兴地点头。
“吸收完了,主人,你刚才去哪了?”
许经天指指头顶:“上天台练了会功,今晚月亮不错,还能吸收点日月精华。”
丘巧儿顿时了然,她抽了抽鼻子,主动凑近了些,满脸狐疑地发问。
“你刚才身边有别人,还是个男的?”
这个点,跟一个男的在一起,可疑。
许经天微微颔首:“你还记得飞机上那个一直盯着我们看的那个人吗?”
“是他?他跟过来了?他想要什么?”
丘巧儿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才注意到,储物室里有好几样陌生的东西不是自己从凌家带回来的。
丘巧儿皱眉:“这些都是他送的?”
许经天点头,随手倒了点茶喝。
“他送的,我给了他个黑金丹,刚才我在楼上练功,他非要在旁边看,就随他去了。”
丘巧儿十分不满:“这小子偷你师呢,你应该赶他走!”
许经天笑笑:“这有什么偷不偷师的?我家这一脉也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他愿意学就学吧!”
丘巧儿明显不太高兴。
“那小子是天师府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许经天眉头一挑:“这么说,你跟天师府的很熟?当年你跟他们认识?”
“什么认不认识的?算起来天师府的年纪还没有我大呢!”
毕竟现在天师府的原型是宋年间定下来的。
虽然他们自称从公元二世纪开始,就已经成规模了。
但中间断了八九百年呢,说是传承断了也不为过。
“想当年我修道的时候还没有天师府,大家各家各派修行得好好的,也不知道那姓赵的搞什么幺蛾子,好端端的非要立一个道门典型出来!”
“说得也好听,说什么掌管天下教派,让那天师府的拿根鸡毛当令箭对咱们指手画脚的,烦得要死,像听不懂人话似的。”
“也就是那时候老娘早死了,不然肯定要去找那个姓赵的好好说道说道!凭什么这个职位要给他天师府?我们门派差在哪了?”
从古至今,天师府都是官方认证的道门管束机构,比起一个教派来说,它更像是居委会一样的东西。
上头有什么政策下来,都由天师府通知到各地的道协,再转而通知到各教派。
道门本来是百家争鸣的局面,现在倒好,官方直接给天师府盖了个戳,让天师府当头头。
相当于大家本身平起平坐,你突然空降过来领导所有人,有道门不服是很正常的事情。
尤其是天师府算起来,实际年龄恐怕还没有丘巧儿大,她心有怨言也正常。
只不过许经天不知道的是,之前天师府多次有人下山来围剿丘巧儿,只是都被丘巧儿打走了而已。
许经天抿了口茶:“放心,他伤不了我的。”
丘巧儿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他?再叫二十个他这样的来,也伤不到你的衣角!我说的是你别让他占你便宜!刚才他跟你偷师,是不是把你那心法学去了?”
许经天摇头:“我没告诉他口诀。”
丘巧儿立马抓住了重点。
“所以他学了你的拳法?该死,还是让他占到便宜了!”
她这副跳脚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被占便宜的是她。
丘巧儿咬牙切齿道:“等他下次来,看我弄不弄他!”
丘巧儿并没有等太久。
因为早上许经天还没有睡醒时,她就感应到自家门口有一道身影在默默地站着。
只不过这一回的张胜先没有再犯傻,他的随从搬了椅子来,让他在门口坐下。
“行了,就放这,你们走吧,不要打扰我师父休息。”
随从退下了。
张胜先刚在椅子上坐正,就感觉身边卷起一道阴风。
再侧头一看,丘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上探出半个身子来,正死死地盯着他。
要是换做普通人看到这个场景,恐怕早就吓得屁滚尿流!
不过张胜先是什么人?
他从小到大,这类的东西接触得还少吗?
就连他们天师府后山,都有个千年级别的诡王守山。
那诡王在天师府各种香花供奉、经文诵读,以及珍贵的耗材阵法培养下,早已不是普通的千年飘可比拟的。
只不过眼前的丘巧儿也不是什么普通飘。
张胜先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抱了个拳:“晚辈见过前辈。”
丘巧儿眉头一皱。
她本来准备出来找张胜先发难的,却没想到对方态度这么好,搞得她有点不知所措。
丘巧儿淡淡道:“你来早了,我就没见过主人在十一点之前起床的。”
张胜先闻言一愣,随后点头:“多谢前辈提醒。”
他来之前是调查过的,他知道眼前这个诡王喜欢什么,所以顺手就从脖子上解下一个吊牌。
“这是晚辈随身的无事牌,这次来的匆忙,也没给您准备点见面礼,日后一定补上,还请您不要嫌弃!”
这个无事牌由纯金打造,即便没有入手,丘巧儿也知道分量不轻。
加上最近金价暴涨,这一个小牌牌就要八九万,勉强算得上值钱。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丘巧儿接过无事牌之后,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我听说你昨晚到天台上偷师了?”
张胜先点头:“我不是有意冒犯许道友的,我想拜他为师,但他不同意,不知前辈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可以让许道友收我为徒?”
丘巧儿撇撇嘴:“你既然是天师府正统,怎么能随便拜外面的人为师?”
她说这话,颇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张胜先闻言笑了:“如果能在许道友这儿求得无上妙法,我可以放弃天师府传承!”
反正天师府内部的争斗已经够累的了,他又不是缺那点钱或者权。
对他来说,跟着许经天当一个散修,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