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经天连说了三个好,足见他对这东西有多满意。
丘巧儿也没忍住,伸手在混沌钟上摸了摸。
古朴,厚重,这是第一感觉。
可等手摸上去后,丘巧儿才能发现,这混沌钟内的真炁自成循环,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流动。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钟,反而更像一个活物!
丘巧儿发现的事,许经天自然也发现了,他站起身,在他的调控下,这混沌钟轻若无物。
“行,以后就这么走吧。”
许经天想了想,伸手一拽,丘巧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他拉进了钟内。
“嗯,不错,能护下两个人,以后遇到危险可以躲进来。”
丘巧儿面色一红,点头:“好的主人。”
奇怪,她明明已经没有心脏了,这会儿却觉得心跳快得不行。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点,许经天压根没打算出去,反而进了临时浴室洗漱。
洗漱好后往床上一躺,闭眼就准备入睡。
丘巧儿瞪大了眼:“主人,你怎么要睡觉了?”
许经天睁眼:“怎么?都这个点了,你还觉得飞机今晚就会起飞?”
“那倒不是……”
丘巧儿抬头看了眼天上的雷云,那东西根本没有要褪去的意思,反而是越来越盛。
原本闷闷的雷声,都开始变得更大,机场内的其他人也能听见那声势浩大的电闪雷鸣。
仿佛这老天,是真准备劈死几个人开开胃。
看来飞机真走不了了。
丘巧儿只将身一卷,直接窝在了许经天的无事牌下,她还是在这里安心些。
与此同时。
张胜先看着时间一点一滴接近十二点,而天上的云依旧没散去,不由得面色阴沉。
怎么回事?
明明他掐了卦,今天必定能出发。
怎么现在竟然验了许经天的卦象?
就算气象局那边会说错,自己总不能算错吧?
这小子,难道还能改换天机不成?
张胜先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猛猛狂跳!
他或许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侍者悄然走进:“张先生,您的航班已确认延误,这边为您准备了最好的套房,请您跟我来……”
他话未落,张胜先就已经抬手:“不必,把许经天旁边的房间安排给我。”
“这……”
侍者有些犹豫:“那只是最低级的贵宾休息室,张先生,我们给您准备的是最好的。”
张胜先眼睛微眯:“你是要我说第二次么?”
侍者一下怂了:“不敢,您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他转身快步走远,心中却在腹诽,真搞不懂这些有钱人,到底什么想法?
难道这张胜先一个天师府正统传人,还要去讨好许经天这样的散修术士么?
侍者抱怨归抱怨,但很快给张胜先安排好了一切。
隔天一早。
在机场的统一叫醒服务下,许经天跟丘巧儿出门时,‘偶遇’了隔壁的张胜先。
一看到对方这张脸,许经天就忍不住眯起了眼。
如果说张胜先上麦是意外,是运气好。
那今天这人出现在自己隔壁,就不能说是巧合了吧?
肯定是机场那边的安排。
对方主动来打招呼:“许道友,幸会幸会。”
道友?
许经天微微颔首:“你好。”
“哎呀,我还没跟您自我介绍吧?我是天师府第六十七代传人,张胜先,也是张家嫡系,昨晚没报身份,还请海涵。”
一句话,信息量可不少。
天师府现在相当于断了传承,所谓多少多少代,也就是在内部流传,国家不承认的东西,永远称不上一句天师。
张胜先说是嫡系,也只能在他们的体系内称王称霸罢了。
许经天扯了个假笑:“幸会,我只是个小门小派家传教法出来的,让张道友见笑了。”
他说着场面话,脚下的动作却不停,直直地朝着登机口的方向走。
自己被困在机场一晚上,外头的雷云才散去,说明沈如玉那边的事也解决得差不多了。
许经天现在只想赶紧回家,睡在自家的床上。
张胜先就这么跟在这一人一飘身后,心头却如同翻起滚滚巨浪。
许经天看起来比昨晚还要不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呢?
硬要说的话,对方周身环绕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厚重,更深沉!
这种等级的真炁,哪怕是在当年的六十三代天师身上,他都没见过!
老怪物!
这是张胜先的第一反应。
可他昨晚派人去查过许经天的所有生平,都指向一个事实,那就是许经天确确实实今年只有二十五岁。
可这怎么可能呢?
许经天看起来比他身旁那只千年阿飘气势还要厚重好几倍!
对方身上肯定有好东西!
张胜先心头火热,他对继承家业没什么兴趣,毕竟现在国家也不承认天师的存在。
天师府的传承相当于到六十三代后就断了,六十四代往后全是无效传承。
但内部的纷争依旧没有结束,他作为继承人之一,也早已厌倦了这样的争斗。
可许经天不一样!
许经天身上有着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对修行有利的好东西。
试问谁不想长生?求无上大道?
尤其是张胜先这种有钱有权的道门子弟!
所以他万不可能放过许经天!
正面抢是抢不过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跟许经天打成一片!
张胜先脑中百转千回,许经天也终于带着丘巧儿到了凌家给他们预定的 位置上。
整个商务舱最宽敞的座位。
两人刚落座,张胜先就在隔壁的座位落座,双方仅一个过道之隔。
到了这一步,许经天要是还不能察觉出什么的话,他也就白活了。
这张胜先,是黏上他们了?
图什么呢?
丹药?功法?还是丘巧儿?
许经天想不通,这天师府的家事他也不想掺和进去。
他只能不着痕迹地往里面坐了坐,拿起安全守则随手翻看。
丘巧儿看了眼张胜先,又看了眼窗外。
不出意外的话,三个多小时后他们就会抵达江市,也就是再过不到五个小时,他们就要到家了。
可家里那些东西……
许经天说过,不能随便敲诈人,可她从凌家薅回来的东西还在客厅里躺着呢?
这可怎么办?
丘巧儿犹豫半天,实在是坐立难安,活像是身上长了跳蚤。
许经天就算想无视她都不行:“有事你就说话,身上痒就去洗澡,在这扭来扭去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