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清麦推开他的动作,战妄的表情慢慢僵硬。
“那场婚礼,我从没当真过,”战妄握住林清麦的手,另一只手里的白色胸花再次递到林清麦面前:“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四目相对,战妄灼灼的眼神让林清麦瞬间想逃的冲动。
“我答应了爷爷回来给他守孝一年,其他的事情我都不会考虑,”林清麦还是拒绝了战妄。
既然早已注定的结局,没有必要在给对方任何幻想:“这朵白花,我不能戴,”
林清麦话音未落,战妄慢慢握紧手里的胸花,因为太过用力握拳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快松开,上面有针,”林清麦见战妄把胸花握紧在手里,伸手去掰战妄的手。
胸花上有关针,他这样会伤到手。
战妄握紧拳头任由林清麦掰着他的手指,红的眼尾锁定住林清麦消瘦的脸,一字一句开口:“你确定不戴?!”
林清麦掰战妄手指的动作一顿:“不戴,”
战妄站直了身体,仰头望着外面的黑夜好半晌没有动。
他虽然脾气炸,一遇到有关林清麦的事情就克制不住的冲动,但是爷爷临死也要把林清麦拉回战家,是为了他!
他心里清楚!
好不容易放低姿态过来,可是林清麦却一点跟他复合的想法都没有。
明明背叛了她,却拒绝的这样彻底!
慢慢冷了表情,战妄咬牙出声:“既然不是战家的人,明天的送别仪式你不用参加了!”
战妄说完,抬腿就走。
“为什么?”林清麦拦住战妄:“爷爷把我养大,为什么我不能送他最后一程?!”
战妄一把推开林清麦,当即翻脸:“因为你什么都不是,你没资格!”
林清麦追着战妄出来,正好遇到大管家。
看着大管家手里的小灰熊,林清麦进了隔壁房间。
“孙少夫人,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孙少爷累了一天一夜了,你让他歇会儿吧,”大管家离开,林清麦反锁了房门。
疲惫的躺在女儿身边,林清麦把女儿轻轻揽进怀里,大脑乱哄哄的怎么也睡不着。
战妄说到做到,明天的送别仪式他真的会不让她参加。
第二天一早,整个战家人满为患。
别墅里外全都是过来吊唁的宾客。
林清麦安排好两个孩子吃完早饭,在老宅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苏御。
“如果他实在不让你参加,我带你上山,”苏御没想到战妄会不让林清麦送自己外公最后一程。
“苏御表叔,你还是别了,”战连凯偷偷看着远处的自家九叔,没出息的压低了声音:“今天京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在这了,要是把九叔惹急了肯定会出乱子,”
林清麦的视线扫过花园里三五成群来吊唁的人,眼神一阵忽明忽暗:“苏御哥我自己想办法,你忙你的,”
战连凯的顾虑是对的。
爷爷的葬礼,她不能让苏御跟战妄因为她再起冲突了。
“姑姑,”林清麦拉着战雨柔到了厨房没人的地方。
战雨柔听完了林清麦的话眉心紧锁。
忍了好半天才开口:“清麦,你爷爷的用意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想让你永远留在战家,”
为了他的孙子婚姻能幸福,不惜把手里剩下的所有股份全部给了她儿子作为补偿!
老头子虽然固执,但几个孩子的心思他都了然于心。
“清麦,姑姑没法帮你,”战雨柔拒绝了林清麦:“等你爷爷葬礼结束,我决定去国外散散心,一时半会儿不想回来了,至于你跟阿妄,我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姑姑也不想问年年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虽然她不是阿妄的女儿,但是我看她第一眼就非常喜欢,”
战雨柔试探开口:“至于慕雪,就算我们战家不动手,我相信慕家主会处置她的,如果阿妄能接受年年那丫头,你能不能也试着接受小池,跟阿妄好好过日子?”
从厨房出来,林清麦疲惫的躲进房间。
成年人的悲喜并不相通,这么多年她慕雪加注在她身上的所有痛苦,,没人能感同身受。
没个人的底线也并不相同,她的底线就是慕雪给战妄生下的这个孩子!
她无法接受!
下午两点,外面悲鸣的葬乐声越来越重,林清麦推门出来。
“夫人,您不能出去,”几名保镖堵在门口挡住了林清麦所有视线。
林清麦心里一慌,用力推搡面前的保镖:“是不是爷爷要走了,你们放我出去!”
其中一名保镖:“老董事长的骨灰马上就送往山上去了,战总说您不能去,”
林清麦拽住说话的那名保镖:“我要见他!”
保镖:“抱歉夫人,战总现在很忙,”
林清麦浑身无力的瘫倒在门口,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怎么能这么坏!
保镖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去给林清麦叫人。
战妄过来,所有保镖退开。
林清麦挣扎着爬起来,双手握紧战妄的手臂:“我要去送爷爷,你让我跟你们一起去爷爷的墓地,”
战妄低头,视线定格在林清麦握紧他手臂的手上:“你不配!”
冷戾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出冷漠。
林清麦急的飙高音:“配不配你说了不算!”
战妄一把甩开林清麦,把人推进了房间:“我给过你机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战妄!”林清麦扑上前,战妄快速关了房门。
“战妄,你混蛋!”
房间里,林清麦急的开口骂人。
战妄黑着脸给了几名保镖一个警告的眼神:“给我看好了,她要是有个万一,我剁了你们!”
战妄说完,大步离开。
几名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清麦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房门终于被人打开。
“司宴哥?”
林清麦看到司宴像是看到了救星。
扫了眼林清麦狼狈的样子,司宴尴尬的揉揉鼻尖:“想送你爷爷,快点,”
十多分钟后,司宴的跑车追上了战家送葬的车队。
“司宴哥你慢点,别超他们,”林清麦坐在副驾驶快被吓出了心脏病。
如果被战妄看到她偷偷来了,说不定会立马调转车头把她给拦下来。
司宴不仅没有慢下来,一脚油门跟战妄主车并排上来,落下车窗摁了下喇叭。
林清麦很不得把头埋进手套箱里去。
战妄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副驾驶上怂的跟鹌鹑似的林清麦,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