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见战妄一直盯着林清麦看个没完,就连给他添茶,他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嫉妒的险些抓狂。
石原见林清麦布局精巧小心,明显来了兴趣:“棋局如人生,无处不博弈,筹谋策划才是赢的根本,林小姐慢点无妨。”
林清麦礼貌的回了一句:“唯善弈者,方能在社会游刃有余,多谢石原先生提点。”
石原难得一阵爽朗的笑: “好聪明的小姑娘。”
四十多分钟的一盘棋,虽然林清麦输了,可是石原先生却很高兴:“雪儿,把茶倒了,换壶新茶来。”
林清麦见慕雪嘟囔着脸没动,起身接了茶壶:“石原先生,您跟九爷先聊,我去换。”
林清麦出了房间后,紧张的心情终于稍稍缓解。
现在石原先生棋瘾上来了,她正好借机再试一次。
就在林清麦犹豫着,要不要跟石原先生赌一局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人用力推了一下。
林清麦手里的古董茶壶,应声摔落在了一个巨大的花盆上,四分五裂。
慕雪慢得意的从林清麦身后转到她面前来,突然提高了音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个茶壶可是石原伯伯珍藏了好几时年的古董,”
慕雪指着脚边的花:“你知道伯伯这盆花值多少钱吗?废茶叶水里有大量的生物碱,没经过密封发酵处理进入土壤,植株会死掉的!”
林清麦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一脸做作的慕雪,还没开口,石原先生跟战妄已经到了门口。
石原看到自己心爱的古董被砸,废茶水还倒进了他精心培育的植株上,瞬间变了脸色:“你们走吧!”
石原气的转身进屋。
慕雪见战妄不能再黑的脸色死死的盯着林清麦,不忘火上浇油:“阿妄你说清麦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石原伯伯刚才都要松口了,这下白忙活了。”
林清麦知道,她怎么解释都是徒劳,但是她不想就这么忍了:“慕雪你别演了,是你在我身后推的我!”
慕雪见林清麦当着战妄的面说她的过错,立马委屈起来:“清麦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我为阿妄忙前忙后累了一天,还不是为了阿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清麦眉眼疲惫:“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战妄阴沉着脸一把扣住林清麦的手腕,把人拉到了跟前:“给慕雪道歉!”
四目相对,林清麦的脾气也上来了:“我没有撒谎我为什么要道歉?”
战妄危险的眯起眼睛,对上林清麦委屈又倔强的眸子,心口一滞。
慕雪见状,拉着战妄要离开:“阿妄你别为了我跟清麦发这么大脾气,我先带你去车上冷静一下,我们再想办法。”
战妄用力甩开林清麦手腕,林清麦脚下一滑,摔倒在了一大片盆景上,双手摁在碎陶瓷碎片上,疼痛感瞬间从手心传到心脏。
慕雪见战妄下意识的伸手去拉林清麦,赶紧上前把战妄拦住:“阿妄你怎么能这么对清麦呢,她再不懂事也是你妹妹,你赶紧跟我去车上冷静一下,”
战妄暴躁的上前去拉林清麦受伤的手,林清麦双手后撤连连后退。
四目相对,林清麦眼底的受伤,让战妄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重击了一下,见林清麦转身,战妄甩开慕雪,大步离开。
林清麦清洗了下双手平复了好一会儿,忍着手心伤口的疼痛小心敲门:“石原先生,我合同还在房间里,您能开门让我进去一下吗?”
门被打开,林清麦愧疚的上前:“对不起石原先生,您的壶我会尽力赔偿。”
石原把合同递给了林清麦:“一个打工人拿什么赔偿,你走吧。”
林清麦退到门口做最后的挣扎:“石原先生我可以赔偿,只要您签了合同,我们战氏愿意再让两个百分点的利润给您,我会向公司申请把赔偿金提前支付给您,”
石原根本不感兴趣:“走吧,不需要。”
林清麦一直被推出了门。
就这样,林清麦在石原门口站了好久。
虽然她很想看到她妈妈的玉佩,可是她最终也没能做到。
冒着大雨跑到了大门,发现战妄跟慕雪已经开车离开了。
浑身已经湿透,长发黏在脸上,林清麦躲在大门口的墙边,像一只无人认领的流浪猫,蜷缩着身体,狼狈极了。
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发现手机也没电了,林清麦回头看着农场里的亮光,怔怔出神。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女人打着伞来到大门口,突然倒地不起。
林清麦见状赶紧上前:“您怎么了?”
这一看才认出来,是石原先生的夫人。
中年女人一身的泥水,被林清麦扶起来虚弱的不成样子,把伞递给了林清麦:“我先生就那样,林小姐赶紧回去吧。”
林清麦接过石原夫人递过来的雨伞,眼眶温热:“谢谢夫人。”
石原夫人推开林清麦走了两步,突然再次摔倒在了坑洼的泥水里。
林清麦扔掉手里的雨伞过来,费力的把人搀扶起来:“夫人你到底怎么了,您看起来病的很重?”
石原夫人腾出一只手不断捶打自己的腿:“很多年的风湿病,治不好了,林小姐不用担心。”
林清麦把石原夫人扶到一边,给她撑着伞:“夫人,我知道这附近有姓林的老中医专治风湿的,您可以去试试。”
石原夫人虚弱的摇头:“我先生这次陪我过来就是想找他看病,我跟我先生几次登门都没有结果,那位老人家说,已经不看诊好多年了。”
“夫人,你怎么不听劝,”
石原冒雨过来找人,林清麦能看的出来他们夫妻的感情很好。
“石原先生,我如果能让林老先生答应给夫人看诊,石原先生能不能答应跟战氏续签合同。”
石原夫妇相互看了一眼,紧接着石原果断开口:“只要他答应给我夫人看病,我马上续签。”
大雨模糊了林清麦的视线,却阻止不了她笑的灿烂:“等我消息!”
林清麦就这样冒着大雨跑了。
深夜,暴雨。
距离石原农场不远的一处院子里,林清麦终于停了下来。
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林清麦用力砸门:“四叔公,”
林清麦从小就知道她有个医术很厉害的四叔公,是她外公的亲弟弟,倒插门后就跟家里很少联系。
见房间里亮了灯,林清麦激动的拍门:“四叔公我是清麦!”
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开了门,差点没认出来:“丫头?”
林清麦心机的不行:“四叔公你帮我给人诊个脉,她的风湿很严重,已经快卧床了。”
老人一听看诊,“嘭!”的一声把林清麦给关在了门外。:“不看,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