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说什么胡话,”司宴过来战妄身边,夺了他手里的酒杯:“阿妄,你恨慕雪大家都知道,但是现在你爷爷不认人,只要慕雪跟小池,等你爷爷百年之后,你要去母留子没人再管你,但是现在你得为你爷爷想想,医生说你爷爷肝癌已经晚期了,你再忍忍,”
他忍了三年了,他已经疯掉了!
突然抓起手边的车钥匙,冲出了包间。
第二天天一亮,林清麦到了老家。
三年多没有回来,没想到这片向日葵长的还是这么好。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战妄满身泥泞的在这里,亲手种下一颗颗向日葵,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难过。
用力甩甩头,林清麦把女儿抱下车。
怔怔的凝视着眼前的这片向日葵园,眼泪不争气的再次流下来:“外公,妈,我带女儿回来看你们了,”
“妈,我没有找到他,”林清麦拼命克制,还是哭出了声音:“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
她不仅没有完成她妈妈留给她的遗愿,找到她的亲生父亲。
还把她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的玉玦,从她手里被慕雪偷走了。
她不止丢了她妈妈留给她的玉玦,还弄丢了原本属于她的家。
现在她除了女儿,她一无所有!
看着女儿朝向日葵园里去,林清麦没有阻止。
安静的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从今以后,她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她们娘俩。
欠她的,她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妈妈,”
远处,年年一声惊呼声拉回了林清麦的思绪。
“妈妈,里面有个叔叔在睡觉耶~”年年一口气跑到林清麦跟前,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向日葵园里。
林清麦忍不住皱眉,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人睡在这里。
林清麦第一反应是流浪汉。
不想让人糟蹋了这片向日葵园,林清麦牵着女儿的手沿着小门进来。
远远的,一个欣长的身影撞进了林清麦的视线。
战妄醉的不省人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边的向日葵被压倒了一片,昂贵的西装上满是泥泞,脚上的鞋子也沾满了泥,看样子一定走了很长时间的泥路。
“妈妈,是爸爸!”有了妈妈的陪伴,年年靠近战妄,一下子认出了战妄。
这张脸就在林清麦的手机里,从孩子很小的时候,林清麦就告诉女儿,战妄就是她的爸爸!
下意识的捂住女儿的嘴,林清麦抱起女儿转身就跑。
来不及把女儿放进后排座椅,林清麦抱着女儿一手开车。
“年年乖,这个叔叔只是跟爸爸长的像,他不是爸爸,以后见到这个叔叔年年一定要藏起来,知道吗?”时隔三年再见到他,林清麦心脏还是会止不住的狂跳。
他喝的烂醉,居然睡在她外公跟妈妈的墓地里!
他怎么有脸来?!
“妈妈,为什么要藏起来,这个叔叔是坏人吗?”年年被妈妈抱着,小脑袋忍不住往后探。
林清麦大脑有些混乱,眼神却无比坚定:“这个人又疯又坏,会打人的,年年以后遇到了,要快点跑开,”
听着女儿失落的回应,林清麦心疼的把女儿抱紧。
后面,战妄疯了一般从向日葵园里追出来,一直追到泥泞的小路。
看着远处的白色奔驰车绝尘而去,战妄拿起手机快速拨打电话。
握紧手机的手骨节微微泛白,战妄喉结止不住的滚动: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回来看自己的外公跟妈妈了!
脑海里全都是软糯糯的小女孩的声音,恍惚中他好像听到有个小女孩在叫他,叫他爸爸!
几分钟后,庄南启狗撵似的过来:“战总,车到了,”
昨夜接到战妄电话,从床上爬起来赶到这漫天野湖给战妄的车送油,找到了车却没找到人,就差报警了!
战妄:“去查镇上到京市沿路的所有监控!”
那天在超市,他听到了她的声音,但是那家小超市监控坏掉了,沿路的监控是拍到了那辆车,但是前面遮阳挡板被放下来了,根本没拍到脸。
战妄浑身的血液再次翻腾。
三年了,她终于肯回来了!
战妄坚信一定是她,因为这里除了她,没人会来!
—
几个小时后,林清麦带着女儿回到芙蓉路七号公馆。
年年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男人,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舅舅,”
沙发上的男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起身,揪着年年的耳朵把人抱在了腿上:“叫爹地~”
小丫头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林清麦:“妈妈,舅舅又揪我耳朵,”
林清麦情绪明显不好,站在不远处凝视着查尔斯一身花蝴蝶的打扮:‘jk’太子爷,皇室背景,混血的五官有着一双忧郁的棕眸,像极了漫画里走出来的忧郁王子,却偏偏喜欢穿花衬衫,打耳洞。
让他高贵的宫廷气质中多几分玩世不恭的痞气。
“查尔斯,别在年年面前胡说,”林清麦耐心的纠正。
查尔斯一双棕眸锁定住林清麦:“宝贝儿,你看起来不高兴?”
查尔斯操着蹩脚的帝国语言,舌头不是那么的利索。
林清麦勉强打起精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了,”
查尔斯把年年放下来,让她自己跑着玩,起身越过沙发来到林清麦面前身体前倾:“我哪只眼睛都看到了,你像刚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啊~”
下一秒,查尔斯被林清麦揪着耳朵教训。
一九零的身高被迫弓着背把头朝林清麦肩膀靠:“宝贝儿我错了,疼疼疼,”
查尔斯道歉,林清麦松了手:“晚上战氏的接风宴,你跟我一起去,”
一想到晚上要跟战妄见面,林清麦心里就乱的不行。
提起工作,查尔斯瞬间没了兴趣:“宝贝儿我得倒时差,我相信你一个人能行的~”
见查尔斯跑的比兔子还快,林清麦头疼。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吸渣体质。
战妄是,这个查尔斯也是,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比一个难缠。
一整个下午,林清麦恍恍惚惚中度过。
早上的时候,她带着女儿匆匆逃离,不是没有做好见面的准备,是不想让战妄知道女儿的存在!
晚上七点过半,林清麦一席性感细肩带前开叉贴身剪裁长裙,淡淡的妆容遮住了憔悴的脸色,一头烫染的长发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从楼上下来。
一想到马上就会跟战妄见面,林清麦淡漠的表情心脏却止不住的开始狂跳,捏住包包的手骨节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