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妄只是看了林清麦一眼,转身拽着沈落直接上车离开。
全程没有一句解释,甚至没跟林清麦说一句话。
对上沈落回头给她的挑衅眼神,林清麦差点晕厥过去!
目送战妄的车离开后,林清麦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此刻,她只有一个感觉,窒息!
整个人已经麻木的没有痛感,但是心脏深处那要命的窒息感觉下一秒随时都能死掉一样!
此刻,她感觉自己可悲又可笑!
就在今天早上战妄出门前,还抱着她哄着她说了一大堆情话,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可以当着她的面,理直气壮的拉着别的女人的手,亲自给帮其他的女人打开车门,坐上他的副驾驶,一句话解释都没有就这么离开。
他来的这么快,看来是真的在乎这个女孩,怕她报复,怕她对这个女孩做出什么事情来!
全程他关心的是那个女孩,连句话都没有给她。
而她在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在心里拼命说服自己:为了儿子,她再坚持一下,他要时间要理解,她就给他!
就算,她痛苦的快要死掉!
“麻烦让让,”
直到有人提醒她挡道了,林清麦终于回神。
不知道自己怎样出的小区大门,林清麦麻木的拦了辆出租车。
当司机问她去哪儿的时候,林清麦一时间居然没回答上来。
让司机载着她市区绕了几圈后,林清麦去了乡下。
关上手机隔绝京市的一切繁杂,林清麦进了埋葬她妈妈跟她外公的这片向日葵园。
从小门进来一路往深的地方走来,几年前战妄亲手给栽种的这片向日葵园,现在长的已经比她还高了,园子里常年有人打理,加上现在是冬季,基本没什么杂草。
安静的站在向日哭园里,林清麦仰头望着天空,阴沉沉的,好像快下雨了。
低头望着地面,眼睛开始模糊。
这片土地上,撒着她妈妈跟她外公的骨灰。
林清麦轻轻的蹲下来,坐在地面上,慢慢侧躺着,身上的呢料大衣沾满了泥土她丝毫不在意。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离她妈妈更近一些。
“妈妈,外公,”
“我真的好想你们,”
曾经在战家的无数个夜晚,她做梦都想着外公突然出现,把她带回村子,回到她跟外公相依为命的小院子。
“外公,我好累,”
林清麦不愿意起来,眼泪沿着眼角滚落。
不知道何时,天渐渐暗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天空下起了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的味道。
初冬的夜晚格外的冷,特别是下雨的郊外田野。
漆黑的夜只有莎莎的雨声打着树叶,四周空旷旷的寂静的让人心慌。
林清麦安静的躺在泥地里,好像睡着了一般。
—
同一时间,慕家。
“姓战的,我妹要是有个万一,我跟你没完!”
慕赫一在得知林清麦关了手机一直联系不上的时候,红着眼恨不得当场跟战妄干起来。
战妄黑色西裤白色衬衫浑身湿透,西装外套已经不知道被他扔哪里去了,额前的碎发还打着水珠,红的眼底晕染着掩不住的慌乱:“慕老四你少他妈的给我添乱,想大家改天我奉陪!”
说完,战妄扭头看向慕瑾瑜:“慕瑾瑜你妹妹跑了,你聋了?!”
慕瑾瑜表情严肃,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当初我提醒过你,是你坚持要走这条路,”
稍微停顿了一下,慕瑾瑜继续给战妄泼冷水:“把人留在慕家你又舍不得,现在弄成这样,你觉得我们当哥哥的还能过问你们两人的感情吗?”
那件事很显然到了最后关头,战妄已经准备收网,跟林清麦解释是不可能的。
不能解释,就算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用。
更更何况,林清麦关机躲的就是战妄。
即使找到了也只会让矛盾更加恶化。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找了,”慕瑾瑜开口:“她人不在京市,”
自家妹妹联系不上,当哥哥的怎么可能坐得住,慕瑾瑜私下已经让人找过了。
慕瑾瑜话音未落,战妄转身就跑。
“老四!”
慕瑾瑜叫住准备跟上战妄的慕赫一。
慕赫一年纪轻沉不住气:“大哥,下这么大的雨清麦手机关机,我怕她出事!”
慕瑾瑜:“感情的关口必须他们自己解决,”
慕赫一:“他明知道这样清麦会受不了,当初就不该来接清麦回去,”
慕瑾瑜垂眸。
很多时候,感情是可以冲破所有理智的。
战妄他当初是尝试过先把林清麦跟孩子放在慕家一段时间,等那件事过后再来接人。
可是他自己都没坚持住,把人接回去用最快的时间复婚领证。
—
深夜,战妄不顾一切的冲进了那片向日葵园。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地上躺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心脏差点骤停!
林清麦全身已经湿透,安静的躺在那里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
战妄喉结滚动,张了张嘴想叫林清麦的名字,可是他动了动唇,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来了。
艰难的挪动脚步,战妄小心翼翼的过来林清麦身边。
颤抖的双手轻轻抱起林清麦的上半身,发现她身体僵硬浑身冰凉。
战妄单膝跪在泥水地里,把林清麦紧紧锁在怀里抱紧。
当他接到林清麦电话那一刻,他知道,她怒了!
他用最快的时间赶到小区,用最快的时间把人带走,只是不想再给她添堵。
“小麦,”
战妄心脏被人狠狠拧着疼:“求你了,别这样!”
林清麦睫毛轻颤,喃喃出声:“没关系,我好像...还能坚持,我只是太想妈妈,想外公了,想离他们近一点,跟他们说说心里话,”
当战妄在她面前带走那个女孩那一刻,她感觉她快死了。
可是现在,她感觉不到痛,她好像还能活。
战妄一颗心都要碎了!
她是有多绝望,才会偷偷来这里!
从来在他心里,林清麦不是个柔弱的女人。
虽然她娇小,软软的,但是他知道她倔的很,也没其他女人那样的矫情。
“我们回家,我带你出去散心,我们连夜走,”
战妄弯腰把林清麦抱起,两人身上全都湿透,也全都沾了一身的泥水。
林清麦闭着眼睛:“妄哥,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让我带小池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