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就一个工作面试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停车坪的白色轿车旁,安欣已经快气炸了,可周唯却一脸无辜:“你别这么胡搅蛮缠好不好,我这都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
安欣指着周唯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胡搅蛮缠?!”
安欣:“当初我们说好的婚房买在西区,你跟你妈却在南区付了首付款,结婚的彩礼说好的四十万,我去银行存款的时候才知道只有三十万,你换工作就换工作,你至少跟我说一声,可是你什么都不说,”
“每一次都是到最后我被通知,”安欣的情绪明显收不住了:“你这是在跟我商量吗?!”
“安欣,你别不可理喻行不行,我这不是还没去面试吗?”周唯无辜的双手一摊:“我让你知道就是在跟你商量,不然我说出来干什么,让你跟我吵架吗?”
安欣气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周唯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很严重,你说我胡搅蛮缠也好,说我不可理喻也罢,总之,你要是不能正视你身上的问题,这个婚我们还是别结了!”
听到安欣又一次用‘这个婚别结了’来威胁他,周唯也来了脾气:“安欣,你说找朋友介绍我进慕氏,你找的是你前老板吧?”
周唯:“安欣我告诉你我是个男人,只要有其他选择我绝对不会去你前老板那里工作,我们都不小了,你不要总拿不结婚来威胁我好吗?!”
委屈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安欣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就嫌弃了起来:“我不是在威胁你,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婚礼取消!”
她年纪是不小了,家里也催的紧,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这么盲目的把自己交代了。
为了他男人的面子,她故意躲着慕瑾瑜求哥哥拜姐姐拐了几个弯成功让他争取到了慕氏分公司执行总监这个职位,他却在这里怀疑她去找了自己前老板。
更是背着她找到了新工作。
“安欣,你别胡闹行不行,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一点,”
周唯明显不耐烦的声音在安欣耳边响起,安欣愤怒的转身就走。
抬手想擦掉还没掉下来的眼泪,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慕瑾瑜跟林清麦。
隔空对上慕瑾瑜淡漠的眼神,安欣强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回来上了周唯的车:“走吧,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吵,”
“这才像话对吧,我带你去吃淮阳菜,”周唯主动过来给安欣打开车门,当他的视线触及到不远处的慕瑾瑜时,脸上的笑容一秒僵住。
“你不是不想跟我吵,你是不想你前老板看到你跟我在这里吵架吧?”
听着周唯阴阳怪气的声音,安欣感觉自己的肺快要被气炸了!
“周唯,你是不是个男人!”安欣推开周唯转身就走。
林清麦看了慕瑾瑜一眼,追着安欣离开。
慕瑾瑜淡淡的扫了周唯一眼,上了自己的车。
“慕总,”周唯过来慕瑾瑜车旁,透过落下的车窗对上慕瑾瑜的视线:“我跟安欣快结婚了,我不希望你跟你的女儿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慕瑾瑜淡淡的表情语气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原因?”
周唯:“慕总,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慕瑾瑜勾唇浅笑:“是吗?”
“我妈跟我姐去打听过,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安欣跟你的传言,你知道这对一个女孩子的伤害有多大吗?”
周唯一想到自己妈妈跟姐姐打听到的有关于慕瑾瑜跟安欣的传言,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慕瑾瑜骨节分明的手指推了一下鼻梁的眼镜,单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无论是方向盘上价值一个楼盘的车标,还是他手腕全球限量款的腕表,无一不彰显着他无与伦比的权势地位。
“传言只是传言,周先生不必当真,”
好半晌,慕瑾瑜淡淡的语气开口。
虽然他就那样绅士的坐在车里,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周唯紧握的双手手心出了一层汗。
一连几个深呼吸后,周唯严肃的语气再次开口:“无风不起浪,我还是希望慕总能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
慕瑾瑜启动了车子,抬眸扫了周唯一眼,语气不大,却直击周唯的心脏:“我跟她的距离,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车子缓缓起步,周唯失控出声:“你什么意思?!”
车窗缓缓升起,慕瑾瑜透过后视镜淡淡的扫了周唯一眼,微微勾唇。
几分钟后,马路边的人行道旁,黑色的豪车缓缓停下。
车窗落下,林清麦见是慕瑾瑜,推着安欣上车:“别哭了,让他送你回去,”
安欣站在马路边一边哭一边拧着鼻涕:“我打车,”
慕瑾瑜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安总监不用跟我客气,我顺路,”
目送着慕瑾瑜的车离开,林清麦独自驾车往麓山方向去。
几个小时后,麓山祈福塔。
林清麦站在挂满福袋的古树前,把求来的平安福挂了上去。
她第一次来这里,是战妄带她来的。
那一次,战妄拉着她的手在黄昏下,拾级而上来到这颗古树前,挂上了他们心底对彼此的祝福。
随手取下来一个打开,熟悉的字迹让她眼神一阵闪烁:老婆,回家!
林清麦怔怔的盯着简短的四个字有点出神。
愣了好半天才把福袋挂回去,林清麦绕到树的另一边随手又取下一个:老婆,回家!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林清麦不停的拿下来,打开,再挂上去...
每一个福袋里藏着战妄亲笔写的那四个字:老婆,回家!
“小师傅,这棵树上的福袋为什么都一样的?”明明已经认出战妄的字迹,林清麦还是忍不住去问。
扫地的小和尚老实回答:“这颗树三年前被一个男施主买下了,上面的福袋都是他一个人挂上去的,”
林清麦眼眶一阵发酸,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他那么狂的一个人,在她不在的这三年里,居然用这么幼稚的方式祈祷她平安回来。
满树飘着红丝带,每一根带子上都系着一个小福袋,里面装着战妄对她的心思。
她刚刚挂上去的福袋被满树的红丝带淹没,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如果你能平安回来,你就还是我妄哥,”
林清麦望着满树的红丝带,哽咽着,喃喃出声。
从山上下来,天已经有点擦黑了。
林清麦独自在车里坐了很久很久,努力平复着心底不断翻涌的情绪。
不经意间,视线瞥寺庙门口的垃圾桶旁一双男士皮鞋,林清麦狐疑的收回视线:这里远离人烟,里面住的都是些常年不出山的僧侣,怎么会有男士皮鞋丢在垃圾桶旁边?
犹豫着林清麦打开车门下车。
蹲在垃圾桶旁边打开手机手电筒,林清麦只看了一眼心脏就不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下一秒,林清麦握紧手机朝山上跑去!
这双鞋是她跟战妄结婚那天,战妄的婚鞋!
她亲手挑的!
从她带着年年回来一直到他出事前,他身上穿的,戴的,用的...全都是三年前她亲手给她挑的款。
经过古树前,林清麦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自己刚系上去没多久的福袋不翼而飞,林清麦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战妄一定还活着,他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