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别这样,”
林清麦过来安欣面前,平静的跟自家大哥打招呼。
慕瑾瑜看着自己的妹妹越来越憔悴的脸,眼神莫测:“撑不住就回家,”
林清麦点点头:“大哥我没事,再让我想想,”
她的这句‘再让我想想’让慕瑾瑜脸色微沉。
“麦姐,我送你回去,”
发生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吃的下去,姜莱送林清麦回家,安欣被慕瑾瑜强行带上车。
黑色的宾利后排座椅,慕瑾瑜升上挡板。
安欣跟他赌气不理她。
慕瑾瑜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安欣因为赌气鼓起的腮:“女孩子生气老的快,开心点,”
安欣知道男人一边心都挺大,但是在她心里她觉得慕瑾瑜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可是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瞪着慕瑾瑜的眼睛,带着点红红的,安欣心里一口气难消:“慕瑾瑜,林清麦她是你亲妹,战九爷他该揍!”
“你是清麦的大哥,是她娘家人,你不为她出头谁为她出头?”安欣越说情绪越激动:“你为什么让那对狗男女离开,你应该揍他一顿!”
“有你这个大嫂为她出头已经够了,”
慕瑾瑜捉住安欣一双乱抓乱挠的手,表情带着几分严肃:“安欣,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清麦是我的妹妹我比任何人都疼她,但是现在有些事情我们不要管,以后离九爷还有那个女孩远一点,”
安欣盯着慕瑾瑜认真的眸子慢慢安静了下来。
好半晌,安欣犹豫着开口:“老公,九爷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慕瑾瑜倾身过来在安欣的唇角轻轻啄了一下:“我就知道我家安欣最聪明,”
这无疑,是给安欣透了底。
但是慕瑾瑜提醒:“安欣你记着,不帮清麦就是在帮清麦,不要猜测,不要多说。”
一路上,安欣脑子里都是慕瑾瑜这句‘不帮清麦就是在帮清麦,不要猜测,不要多说。’
她坚信慕瑾瑜是个睿智的男人。
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安欣沉默,慕瑾瑜知道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边姜莱把林清麦送回家,不放心的陪了清麦呆了好长时间才走。
凌晨一点,房间里安静的让人心慌。
林清麦很累,却睡不着。
今夜,大概他又不回来了。
刚刚大哥给她发来消息: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林清麦想,大哥应该怕她想不开,都知道帮战妄找借口了。
也许真是她想多了呢。
战妄他自小缺失母爱,看到跟他妈妈长相那么酷似的女孩,他有想法也情理之中。
他说,他不会碰那个女孩。
他说,他不会亵渎那份母爱!
他问,林清麦,给我点信任就这么难吗?
或许,她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也许,他会慢慢冷却这份母爱看清事实,为了小池回归家庭。
其实,只要她退一步把那个女孩换个身份,把她当成战妄妈妈的替身,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也许,她真的需要给战妄一点时间。
也给自己一点时间。
毕竟,她们能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一连几天,战妄都没有回家。
她心里慌的不行,却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质问他一句。
也许是那晚安欣泼了他的酒,他真的生气了。
也许,安欣那天让那个女孩下不来台,他正哄呢。
心里闷闷的,也许出去走走应该能好点。
周一一早,林清麦定了闹铃起床。
洗澡,护肤,化妆,一头长发慵懒的盘在脑后,撞色拼接打底外面一件驼色长款呢料大衣,贵气又不失优雅。
上午十点整,林清麦提着食盒来到战妄办公室门口,这个时间正好是他下早会的时间。
经历过种种,战氏的员工再看林清麦的眼神多少带着同情。
“夫人您好,”
小助理见到林清麦脸色僵了僵,但是很识趣的给林清麦开了门。
“沈助理辛苦了,”
林清麦给自己体面,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
女孩尴尬开口:“夫人客气了,您叫我沈落就好,”
沈落,多好听的名字。
跟她的人一样,带着让人怜惜的美。
点头进来办公室,战妄跟庄南启不知道在谈什么,见林清麦进来,庄南启恭敬的叫了一声夫人,识趣的退出办公室。
林清麦绕过战妄的办公桌,把食盒放在休息区的矮桌上:“不知道你吃了没有,给你带了早餐,”
战妄转动大班椅,姿势慵懒的靠着椅背,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林清麦。
她今天穿了一件新的打底裙,是他没见过的款,米白水蓝撞色的裙摆衬的她的腿修长,驼色的大衣腰带没有系上,给她增添了几分慵懒的美,松散的低盘发看起来很温柔,很贵气。
她今天化了妆,但是那眉宇间的阴云,那脸上的憔悴,却没有遮住。
虽然她还是如往常那般美丽动人,但是几天不见,她瘦了一大圈。
林清麦放好早餐抬头,正好撞上战妄的视线。
站直身体,林清麦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盒胃药:“经过药店顺便给你买的,放公司里,胃疼的时候随时可以吃上,”
战妄依旧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林清麦看。
放下药,林清麦终于过来战妄这边。
但是她跟战妄保持了一些距离,没再上前:“我来...替我大嫂跟你还有沈助理...说声对不起,”
本末倒置,也就这样吧。
她一个正牌撞见自己的丈夫跟助理约会,可是她却没有勇气上去质问。
娘家大嫂帮她出气,她还得主动过来道歉。
说到底,她还是对战妄不死心。
战妄当初接她回来的态度已经摆的明明白白了,她既然答应回来,答应跟他复婚,就默认了这个叫沈落的女孩的存在。
现在,她闹什么呢!
“真心道歉,这句对不起你应该对她说,”
战妄终于开口,冷漠的语气把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好,”
林清麦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她来就是道歉的,这句道歉跟谁说,她都是输,有什么关系。
走了两步,林清麦停下来。
身后战妄讽刺的声音响起:“怕折了你战太太的身份,不想说?”
林清麦心里一阵自嘲。
战太太的身份?
她从来只想当他的妻子,从来没想过要当这个战太太。
没有回头,林清麦就这么背对着战妄说:“怎么说我也还是战太太,让我难堪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林清麦声音不大,却压抑无比:“我只是忘了跟你说一声,我想出去散散心,小池还要上学,就不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