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衬衫一圈红的血迹迅速扩散开来,惊呆了庄南启跟司宴两人。
可是林清麦跟战妄两人面不改色,一个愤恨,一个冷戾。
庄南启面色严肃:“战总,”
司宴扣住林清麦后肩:“死丫头,赶紧放手!”
林清麦清冷的眸子眼底全都是恨意,握紧的钢笔突然用力,战妄眉心微拧硬是没有动一下。
“你们都出去!”
见两人担心的没有动,战妄阴沉着脸呵斥:“出去!”
司宴跟庄南启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出了病房。
病房里安静极了!
林清麦跪在病床上手里握着钢笔,恨不得杀了战妄的决裂表情,战妄站在病床边,一手搭在林清麦的肩膀,一手扣住林清麦握紧钢笔的手腕。
四目相对,战妄暗哑出声:“就这么想我死?”
林清麦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一定杀了你!”
清冷决裂的声音字字句句击打在战妄的心脏!
暗暗深呼吸,战妄眼底一片猩红:“从前,我打你不走骂你不走,现在,就这么想离开?!”
对上战妄的眸子,林清麦清冷的眼神只剩仇恨:“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进战家,就是遇见你,如果我能选,我宁愿去孤儿院,宁愿被饿死,也不会呆在你身边!”
战妄喉忍不住的上下滚动:“如果,我就是不让你离开,你想怎么办?!”
林清麦握紧手里的钢笔,再次用力,笔身再次没进战妄的身体一截,无视战妄的痛苦表情:“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战妄就这么盯着林清麦,看了好久!
猩红的眸子有温热的东西流转,握紧林清麦的手,突然用力把钢笔从身体里拔了出来。
鲜血喷涌而出,慌了林清麦的视线。
战妄伸手捂住伤口,战妄转身:“离婚协议我会签,你可以走了!”
“啪,”
林清麦扔了手里的钢笔慌乱下床。
打开病房的门看到门口的两人,林清麦红着眼睛几乎是夺门而逃。
身后,是司宴惊慌的声音:“南启,快叫医生!”
林清麦躲在走廊的拐角,低头看着手上鲜红的血迹,浑身颤抖不已。
见医生护士冲进了病房,林清麦擦了眼泪转身离开。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怎样出的医院,林清麦打了车回到了战家。
“孙少奶奶,摔坏的骨灰盒被佣人打扫扔掉了。”
大管家见林清麦一直在找那个坏掉的骨灰盒,过来提醒。
木讷的点点头,林清麦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顾管家的阻拦,林清麦离开了战家。
没有证件出不了京市,她还可以回乡下,她一样可以自食其力的生活。
没有身份证买车票,林清麦只能打出租车,身上仅有的一千多块钱,到小镇的时候,只剩几十块。
看着破旧的老房子,林清麦废了好半天力气才把大门推开。
此时正是三月草长莺飞的季节,满院子都是刚吐新的绿色,久违的记忆涌上心头,林清麦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哭了出来。
深夜,月光从屋顶缺失的瓦片泄进老屋里,只有一张凉席的木床上,林清麦靠着土墙环抱住双膝盖,把头埋进臂弯里。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都是战妄那猩红的眸子。
“外公,对不起,”
林清麦似梦,似醒着。
夜,格外寂静。
尤其在偏远的小村庄,偶尔几声犬吠,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战总,就是这户,”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小路,庄南启下来,给战妄开了车门。
战妄一身黑色西装从车上下来:“在门口等着,”
抬腿进了院子,即使在光线不足的深夜,战妄视线所到之处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破败。
堂屋没有门,战妄低头进来扑鼻一股土灰味,环顾了下四周,房顶坍塌墙皮脱落,几乎找不到一件像样的东西。
一共两间房,战妄来到里间门口,轻轻推了下老旧的木门,一眼看到了木床上,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的一抹身影。
心脏一阵抽痛,战妄红着眼转身,再没有勇气去看第二眼。
庄南启见自家总裁这么快就出来,赶紧迎了上来:“战总,”
战妄双手撑在车门,不断深呼吸:“给我跟烟,”
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已经有早起的村民起来扫门口的空院。
战妄看向安静的小院,扔掉手里的烟蒂上了车:“回公司。”
林清麦一早起来,看到院子门口一地的烟头。
印象里,这么贵的烟她只看到战妄抽过,甩甩头林清麦没有多想。
战妄掘了她外公的墓地,扬了她外公的骨灰,她伤了她但不能真的杀了他,因为战爷爷养了她十几年,就当报恩了。
过一段时间等这件事平息了,战妄签了离婚协议,她就再去战爷爷那里试试,看能不能把她的东西要回来。
从今以后,她跟战妄之间,彻底两清了!
走了很远的路,林清麦才走到墓地,看着自己外公的墓地完好无损的在她面前,林清麦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知不觉乱了心神,蹲下来仔细检查着自己外公的墓碑,发现根本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清麦,”
林清麦转身开到苏御跟战连凯,眼神发怔:“你们怎么来了?”
战连凯一屁股做在林清麦面前的草地上:“麦姐,你这里太偏了,我跟苏御表叔找了大半夜,”
苏御来到林清麦面前,把手里的鲜花递给林清麦:“给,”
林清麦感激的接了苏御手里的白菊。
苏御蹲下来,帮林清麦一起把花束拆开:“你看到了,我哥他没有动你外公的墓,”
林清麦低头拆着手里的花束,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苏御哥,他...没事吧,”
苏御从身上抽出手帕递给林清麦:“担心他就自己回去看,”
林清麦犹豫着,摇了摇头。
战连凯急了:“麦姐,庄秘书昨夜偷偷发信息给我表叔说,那骨灰盒是我九叔让他找人新订的,九叔担心你一个人在t国边北不安全,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
战连凯眼神一阵闪烁不定:“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他下杀手呢,医生说你伤到了我九叔的要害,我九叔现在昏迷不醒,我太爷爷都急的病倒了,”
苏御看向战连凯:“。。。。”
林清麦怔怔的看着两人,捂住心口:“不会的,我没有伤到九爷的要害,”
战连凯猛给苏御使眼色:“那谁知道,反正九叔现在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我太爷爷也病倒了,不信你问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