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泽又怎会看不出女人的疏离,他的心刺痛着,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到南昭的身上期待着能从对方的视线中看到自己的痕迹。
遗憾的是,南昭甚至没有跟他对视。
她只是官方疏远的道谢。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顾铭泽是真的对南昭死心。
他微笑着平静的看着南昭慌乱的动作,说话间小心翼翼的将女人带到安全地带:“你怀着孕要小心一点。”
“嗯!”
为免让厉澋洲看到误会,简单的寒暄过后南昭准备离开。
这时身后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叫住南昭。
“小昭,你能帮我个忙吗?”虽然说出那些话会觉得难以启齿,但比起两个人的生活而言,那些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帮忙?”
南昭侧目,不解的看着顾铭泽。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细看男人身上的西装还是几年前的款式,因着顾铭泽发福的缘故,穿起来并不是很合身。
往下看便是泛旧的皮鞋。
顾铭泽的穿搭在这样光鲜亮丽的宴会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南昭不禁想起吕先生前不久说过的话,因为顾铭泽莫须有的罪名,顾家和云家与他们断绝关系。
所以顾铭泽会变成这样也能理解了。
说到底两人还有以前的情分在,南昭也不愿意将事情做的太绝,尤其是看到顾铭泽可怜无助的模样,心一软轻声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拜师宴。”
“所以专门求人进来到这里,你能不能和厉澋洲求求情放我一马。”
“我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云莲现在怀着身孕。”
“我不想她那么辛苦的。”
顾铭泽言辞恳切的说着,眼神更是无助的看着南昭。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顾家迫于厉澋洲的压力不仅跟他断绝关系,甚至私底下帮衬都不愿意。
云家更是以有云莲这样的女儿为耻。
说什么也不肯帮忙。
榕城所有的公司都因为厉澋洲提前打过招呼,根本不给顾铭泽一丁点的机会,迫于无奈只能去求南昭。
顾铭泽知道他这么做不合适。
但眼下他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小昭,很为难吗?”看到南昭欲言又止地模样,顾铭泽只当是她不肯帮忙,脸上带着些许的苦涩。
顾铭泽失落的低下头。
叹息道:“你不愿意帮我也是情有可原我不会怪你……”
“放心,我会跟璟洲说的。”男人的话被南昭的声音打断,再次看着顾铭泽的时候只剩下坦然。
刚才之所以没有回答是因为南昭想起以前的情分,除过顾铭泽想对肚子里的孩子动手这件事不能容忍之外,顾铭泽对她真的没的说。
再者,他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
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她若是无动于衷不闻不问,岂非有点太狠心了。
听到这里,顾铭泽满脸感激的看着南昭。
又说了几句感激不尽的话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却不知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被不远处的男人尽收眼底,看着南昭的脸上涌现出少有的信任,温柔的跟他对话,就算不知道两人聊天的内容,光是看着南昭的动作,厉澋洲的心嫉妒的发狂。
他恨不能将南昭缩在自己地身边。
这辈子只能属于自己。
所以,等南昭满心欢喜地回到厉澋洲的身旁,诉说着生意场上的事情。
身旁的男人表现得十分敷衍。
虽说不至于让两个人的对话变得冷场,但和之前相比简直就毫无可比性。
起初,南昭还耐着性子追问。
但看到厉澋洲懒洋洋,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南昭不乐意了。
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努力的将自己缩到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从怀孕后不会在她面前抽烟的男人破天荒的点上一根烟,即使开着窗,浓烈的烟味呛得南昭胸腔内难受至极。
南昭最终承受不住上手去抢厉澋洲的烟。
“很难闻的,不要抽了好不好?”
“有多难闻?”厉澋洲挑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刚才宴会中有那么多人抽烟。”
“你不照样和别人聊的热火朝天,忘乎所以。”
“怎么现在连一点味道都接受不住。”
“和别人聊天?”南昭就算再傻也明白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被动的看着厉澋洲。
“你都看到了?”
“不然呢?”厉澋洲不怒反笑,迫人的气场将女人逼到角落里。
“南昭,你就那么在乎他?”
光是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的欢喜。
那么,他这么长时间的付出又算什么?
“璟洲,你真的误会我了。”南昭哭笑不得,只得跟旁边的男人解释。
然而,厉澋洲始终兴致缺缺。
很显然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这样一来,本就是孕期比较敏,感的南昭瞬间崩溃了。
看到厉澋洲一脸傲娇,说什么都不肯配合的模样,委屈的落下泪来,梗着脖子转过头看着窗外。
“好,既然你不信我。”
“那我也无话可说。”
南昭根本就没想过,他们两个人经历这么多之后厉澋洲居然还不信任她,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无话可说?”
厉澋洲简直要被这女人给气笑了。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反过来还给自己发脾气。
有没有道理?
然而,他转过身的瞬间看到南昭泪眼婆娑的倒影,精致的脸庞落到车窗上面,固执倔强的模样让人心疼。
那一刻,厉澋洲什么都顾不得。
什么男人的尊严,什么面子,什么吃醋统统扔到脑后。
他猛的一把从后面抱住南昭。
看到南昭固执地不肯转身,只得妥协道:“小昭,是我的错。”
“我不该怀疑你的。”
“只是你应该知道的,我之所以会吃醋是因为我真的在乎你。”
任谁看到那一幕都会心寒。
厉澋洲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让南昭服软,只是想让南昭离那个男人远远的就足够了。
厉澋洲清楚,只要想起过去发生的种种。
他便抑制不住的崩溃和绝望。
那样明媚且张扬的年纪里面,顾铭泽曾占据她的心房。
所以,让南昭轻易的忘记又怎么可能。
“在乎我就应该信任我,不是吗?”南昭带着哭腔,不满的看着厉澋洲。
然而,看到厉澋洲满是愧疚的神色。
南昭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她心里清楚自己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