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澋洲轻飘飘的几句话,将矛头转向刘孟。
听到这里,吕先生颓然低头。
他有些烦躁的来回踱步,想找到理由来找厉澋洲的麻烦。
但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一直到吕先生消失不见,厉澋洲皱眉坐回到座位上。
其实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
厉澋洲也是提着一口气。
好不容易等到回家,意外的是并未看到南昭的身影。
想起那个女人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厉澋洲几乎慌乱的冲到二楼,打开卧房同样没有看到南昭的身影。
“小昭,到底去哪里了?”厉澋洲扫视着四周,周围静悄悄的什么都看不见,唯有桌上放着一封信是那样的醒目。
厉澋洲呼吸一滞,下意识的走向桌边。
当他看完那份信里面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虚弱的靠在床沿,勉强不让自己摔倒。
信中是属于女人的娟秀的字体,信中清楚的表示,十几年前的那场车祸不是意外,造成父母死亡的竟会是南昭一家人。
南昭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厉澋洲,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厉澋洲的深情。
所以只能以逃跑的方式离开。
南昭知道这件事终有一日会被厉澋洲发现。
与其到时候弄得两败俱伤。
不如现在体面的离开。
那些字里行间表示的都是南昭的愧疚,悔意。
但只字不提对厉澋洲的在乎,喜欢。
偌大的空荡的卧房里面安静到只能听见男人,喘,息,的声音。
厉澋洲心里明白。
这次,南昭是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面。
他挣扎着站起身,摸索出手机想要找到南昭的电话。
犹豫再三,终是没有勇气拨打。
自那天过后,厉澋洲再也没有任何关于南昭的线索。
原本属于南昭的痕迹。
一点一点的被覆盖。
原本以为有南昭的出现可以让曾经冰冷无情的厉少变得有生气,然而,随着南昭的离开之后厉澋洲变得更加的冷漠无情,成堆的工作压到他的面前,堆得看不到他的脑袋。
然而就算是这样,厉澋洲没有停手地意思。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心底的思念和痛苦。
南昭对他的爱是存在的。
同样的,南昭对于他的痛苦也是真实存在的。
相较于以前喝的酩酊大醉,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态度,厉澋洲这种偏执的工作狂的态度更让人心惊胆战。
厉氏集团的每个员工都在默默地祈祷着手上的工作不会出现问题,否则不单是挨批评那么简单。
整个厉氏集团的气氛沉重且压抑。
丁晟接到林淼打过来的电话,听对方诉说完前因后果之后连忙赶到公司,一进门就闻到浓烈的烟味,厉澋洲的眼红的害怕,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文件。
听到动静也没有丝毫的关注。
丁晟恨急,走上前当着厉澋洲的面将桌上的文件重重的扔到地上,显得气急败坏:“厉澋洲,你是不是疯了?”
他这样超负荷的工作,只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垮。
厉澋洲是不是疯了?
厉澋洲只是斜眼冷漠的看着丁晟,没有生气,没有愤怒,没有过多的情绪。
只是站起身将文件捡回原位。
丁晟实在看不下去,死死的抓住厉澋洲的肩膀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激起男人的斗志。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可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那个女人,那就把她追回来。”
“重新开始,不好吗?”
能让厉澋洲情绪失控到这个地步,除了南昭不会有别人。
丁晟也不知道具体的细节道看着厉澋洲神伤地样子只觉得心里难受。
厉澋洲是多么骄傲的人!
曾经高傲的王者跌入神坛!
是多可悲的事情!
“重新开始?”良久,男人抬眸,猩红的眸死死地看着丁晟。
咧开嘴苦笑道:“就算她跟我的父母的死有关,也能重新开始?”
“你说什么?”丁晟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厉澋洲,再看男人脸上的情绪就知道所言非虚。
一时间竟也没了主意。
当初厉澋洲的父母死于车祸,这件事丁晟是知道的,只是如今突然被提及,又被告知这件事和南昭有关。
莫说是厉澋洲,连他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
这样一来,连丁晟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厉澋洲。
只是同情的坐在厉澋洲的身旁。
良久,男人摇晃着站起身,满脸痛苦不知所措。
“丁晟,我真的放不下。”
是的,放不下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
更加放不下父母的死跟那个女人有关。
丁晟不知道怎么安慰厉澋洲,只是沉默着陪在厉澋洲的身旁。
良久,他跌撞着站起身。
丁晟看着厉澋洲离去的背影,下意识的想要叫住他。
然而,厉澋洲朝他挥挥手。
头也不回的离开!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墓园。
因为是下过雪的缘故,这里到处是萧条冷清的感觉。
厉澋洲搓搓手,心如死灰的往上走。
然而刚走了没几步,透过不远处的枯败地枝丫清楚的看到熟悉的身影,那个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女人,此刻就站在墓碑前面。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厉澋洲居然退缩了。
他快速的缩到角落里,确定南昭不会发现,就这么无声地等待着。
只是厉澋洲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
一直到天色昏暗,站在墓碑前的女人终于动弹。
她整理着外面的大衣,脸色苍白虚弱的往回走。
见状,厉澋洲的心不受控制地泛着疼。
脚步更是不受控制的朝着南昭走去。
他想问清楚事情的所有真相,但走了没几步硬生生的停下。
脚步仿佛被黏住,动弹不得。
厉澋洲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样的胆小?
直到看不见南昭的身影,厉澋洲才失魂落魄的站在山路上。
眼前早就没有女人的踪迹。
连带着厉澋洲的心空荡荡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
却不知他那些拙劣的演技,早就被离开的女人看的一清二楚。
早在厉澋洲往上面走地时候,南昭就已经发现他的痕迹。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厉澋洲的身上的味道,他的气息,他喘,息,的动作南昭都记得清楚。
所以,就算没有回头。
也知道他站在后面。
然而,南昭没有足够的勇气回头,去跟厉澋洲做一个解释。
就像当初留下一封信狼狈的离开。
她不愿意看到厉澋洲眼眸中的悲伤。
她害怕厉澋洲会恨她。
所以,只能想方设法的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