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派自己的驻地，还需要其他外人批准能不能留？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楚昊苍皱眉道。
“虽然很不满，但这确实就是最初百脉建立之初，所有学派共同签署下来的资源共享协议，为了让百脉一直长盛不衰，所有学派的资源如果自己无能把持，那边必须无条件的让给其他学派。”展孔宁低声道，“理论上，这其实是在中州九家的威胁重压下，被逼迫出来的一个怪异协定。”
“学派和世家，之间到底有何关系？展兄可否细说下。”楚昊苍皱眉问。
“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展孔宁摇头道。“如今学派中有两种观点，一种是认为上三重学派背后，都站着强大世家，没有中州九家的默许，学派百脉压根就建不起来。”
“而另一种观点，学派其实是独立的圈子，虽然少部分被世家势力渗透，但上三重学派依旧有着独立能力，抵抗世家压迫。”
“那到底哪种观点才是对的？”楚昊苍眯了眯眼。
“这个就要从叶派和血派说起了。”展孔宁苦笑道，“实际上若不是我有一个真正的中州九家的核心子弟朋友，我也会是支持第一种观点的人之一。
事实上，第二种观点才是对的。”
“也就是说，学派有和世家对抗的力量？”楚昊苍反问。
“不，学派这点研究，压根就不被中州九家看得上。”展孔宁无奈苦笑。“中州九家，每一家的实力势力都极其恐怖，听说楚兄是从东荒过来，那我就用东荒的地域来做个对比。”
“愿闻其详。”楚昊苍也正色起来，他对这个展孔宁态度一直冷冷淡淡，不算热情。但对方却依旧愿意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解释，其人脾气估计在晴园学派里也是老好人。
展孔宁顿了顿，整理了下思路，道：“就说九家中最弱的苏家，其掌握的实力，便有断神军三十六人，这三十六人，每一个，都是坐镇一城，曾经在魔灾中屠戮上万魔物的恐怖高手，传闻他们每一人拿出来，都可以和上三重的学派派主争锋。都是境界在孕育级中三重，甚至上三重的霸主。
这就算了，更别说苏家在断神军之上，还有三绝，三绝是分别执掌苏家的刑罚，兵戈，以及传承的三位至强者。
这三人一般是由争夺掌兵使失败后的强者担任，而能够参与争夺掌兵使之位的人，哪一个不是顶尖高手，惊艳绝伦的世家天才？这些天才在神兵之力的延缓衰老下，最大的年纪甚至有数百岁。之后才是掌兵使。
这还只是苏家。”
展孔宁无奈道：“中州地域比东荒大十几倍，又下通南洋连成一片，面积更大。一个苏家的实力，就能碾压东荒无数次。占据的地盘，城池数量，比东荒富裕了不知道多少。”
“但人终究太多，为何他们不去东荒之类的地域，全部挤在中州？”楚昊苍疑惑问。
“为了镇压。”说起这个，展孔宁面色迅速肃然起来，“我从我那兄弟那里得知，中州九家，不是随随便便来的称呼。他们每一家，都是肩负着镇压着乱神兵乱魔刃的任务。”
“乱神兵乱魔刃？”楚昊苍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说法。
“是。”展孔宁点头，“其实这些东西，六山子前辈更清楚，只是楚兄以前没问过他，所以不知道罢了。这里我就简单给你说说。”
“多谢展兄。”楚昊苍点头道谢道。
“不客气。”展孔宁定了定神，“说起镇压的乱神兵乱魔刃，就要提到一个概念，为人所影响的，为世家所稍微掌控的神兵魔刃，是被称为正，而不为掌控的，便是乱。
楚兄只要想下，一把没有掌兵使的神兵魔刃，没有主动的法祭维持，它为了维持自身力量，唯一会做的，是什么？”
楚昊苍眼神一眯。
“自己法祭？”
“我们称为血祭。”展孔宁低沉道。“四处屠杀，无人能阻，而且神兵魔刃的力量，是法的力量，不要说常人，就算是孕育级家主，也远远不如。那不是人类所能抵抗的力量。”
“中州九家，镇压的九处兵冢，每一处都镇压了不止一把神兵魔刃，他们一边镇压，一边也是在以自家神兵的力量，在吞噬其他神兵。但这种吞噬，远远不如兵冢的力量增长得快。
那些神兵碎片，便是这么来的。”展孔宁解释道。“九家经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吞噬培养，自家神兵已经远比其他神兵强大完美，这也是他们九家地位稳固不变的原因之一。
我知道的就这些，其他的就是些猜测，而不保证真实性，说出也没意义。”
“已经很多了。”楚昊苍点头。“多谢展兄解惑。”
“客气，这些东西，楚兄去问六山子前辈，还能知道得更详细。”展孔宁笑道。
“所以说起来，中州九家真正的高层力量，压根就瞧不上我们百脉。他们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我们比起他们，更像是朝廷大军面对江湖小帮小派。说得好听点是绿林好汉。说得难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说起来，倒是近些年的年轻一辈世家子弟，为了建立自己个人麾下力量，倒是对我们百脉颇为重视。但那都是暂时罢了。像上阳飞和林北开，便是其中翘楚。”
展孔宁的说法，让楚昊苍第一次对学派和世家，有了整体的认识。
有着掌兵使镇压的中州九家，高高在上，俯瞰一切。而学派百脉，对他们无足轻重，随时可以翻手灭之。
但比起展孔宁的看法，楚昊苍更相信，百脉是有着某种理由，让世家不会轻易灭掉他们的理由。
和展孔宁一番谈话后，楚昊苍轻轻合上书，他决定亲自去找老师，也就是大长老六山子谈谈。
关于如何才能在会盟上保住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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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住元魔宗，其实不难，我们真正需要面对的对手，只有九钟学派，不过之前我听到消息，九钟学派的派主洪清突然失踪，到现在也下落不明。本来这趟会盟上，主要是他们会出人手责难我们。如今洪清失踪。
所以这趟会盟，应该不会出事。”
大长老沉声道。“主要要担心的，还是那些黑衣人。他们自称游神，似乎是为某个力量所驱使。既然会对我们出手一次，就极有可能出手第二次。”
楚昊苍盘坐在他身前，却是心中无奈。
不是可能，是一定，必然。
连续死了三个孕育级加一个七层，这样大的损失，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能够驱使这么大力量来元魔宗这样地方的势力，绝不会是小势力。